第(1/3)頁 宣系前一天,照理來說蕭言是要在自己宅邸當中沐浴薰香,誠心正意,準備為皇帝老兒召見,香噴噴的去被皇帝老兒確認為自家的新女婿,順便抱著一大堆賜物回家,. 可是現今蕭言這個女婿有點特殊,一則是正牌皇帝現在在禁中為他的頭馬之一錦張顯直接看著,要嫁女兒給他的是當今太上——同樣是為他麾下甲士看得緊緊的。對于這樣的丈人和大舅子,實在沒什么敬畏之心。二則就是那些賜物,都是他送過去的。就算走一趟抱回來,也是左口袋進了右口袋,著實沒什么成就感和期待感。 所以他就在自己宅邸之內,整整一天,都在看著從河東不斷傳來的軍報。半點沒有將明天自己要新女婿上門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河東那里軍報不斷的傳過來,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是女真入寇軍馬為完顏婁室所領,繞過應州而入云內,計有女真真夷戰(zhàn)兵三四千,部族軍約一兩千,還有差不多同樣數字的輔軍。 而云內駐軍精銳南下河東,現在分駐各處的,除應州千余能戰(zhàn)精銳之外,留守王貴雖然號稱有數千軍馬,但大多數都是新募之軍或者集合當地豪強兵馬,怎樣也不是女真軍的對手。 王貴避開鋒芒,而在河東韓岳反應也很快,岳飛已經當先揀選精銳匯合甄六臣,為先鋒應援。而韓世忠也在動員神武常勝軍主力,離開太原北上。總計動員了七八千步騎,還有足夠數量的輔軍民夫。 照理來說,這樣的兵力優(yōu)勢,再加上地利優(yōu)勢,已經足夠應對行險懸軍深入的女真軍馬。蕭言可以安穩(wěn)留在汴梁,只要能保證對河東的接濟,就可坐等勝利的消息傳來。 不過后續(xù)的軍報卻是越發(fā)不妙,應州郭蓉那里消息被隔絕,王貴已經聯(lián)絡不上。照此說來,懸軍深入云內的,絕不止完顏婁室這一部!若是應州有什么萬一,則西京大同府女真西路軍主力南下的通路就打開了。更大規(guī)模的女真軍就能蜂涌南下! 河東神武常勝軍若是再遭什么嚴重的敗績,則蕭言的權位基礎,就受到了極大的動搖! 不過應州城堅,郭蓉不會有什么事情吧?而且岳飛去得快,怎么樣也能保住她無恙吧?塞外還是冰天雪地,數千上萬女真軍馬懸軍深入已經是大膽之舉了,西路軍數萬女真大軍,若是道路不通,又如何能南下? 可是到他這個地位,遇事再不能心存僥幸,再不能如在燕地時候腦子一熱不管不顧的拼一把,成了就是大有所得,輸了無非就是敗死而已,就當自己沒穿越過這一回。現在有地位有實力有錢財,團體也日漸壯大,反而要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做好最壞的準備。 這些時日,方騰在操辦蕭言尚帝姬的事宜,而左聊寄在操持如果大軍出鎮(zhèn)河東援應應該準備多少軍資糧餉。而蕭言幾乎將樞密院所有關于河東與云內在職方司架閣庫堆積如山的資料搬回來,再揀選了一些西府中愿意投靠蕭言為他所用且又還算得上得力的小官吏,組成了一個類似燕王軍事幕府的機構,辦公地點就暫時在他的宅邸,做著一切統(tǒng)帥該做的工作。熟悉地形,了解情報,分析判斷,推測事態(tài)發(fā)展可能,預備幾個應對的方案…………總而言之,這位天家新女婿,過得實在算不上逍遙自在。 ~~~~~~~~~~~~~~~~~~~~~~~~~~~~~~~~~~~~~~~~~~~~~~~~~~~~~~~~~ 時間過了午時,才看到蕭言臉上帶著大大的眼袋,搖搖擺擺的回返內宅,順著香味就直奔自己慣常吃飯的花廳而去。 花廳當中,幾名侍女守著一大桌子飯菜在那里悄然侍立,都在等著燕王早點回來用膳。可是燕王早就交待,他處理正事的時候,誰也不能攪擾。這幾個侍女只能在門口望了又望,不斷將冷掉的菜肴撤下去,從小廚房傳來新鮮出鍋的熱菜。來來回回,已經換了好幾次了。 好容易看到蕭言的身影出現,一眾侍女歡喜得跟什么也似,忙不迭的將蕭言迎進來。伺候他換上家常的衣服,擺上蕭言慣坐的胡床,鋪上錦墊,置好杯箸,溫好的酒也旋上來,打開一口口暖鍋,就等著蕭王爺用午膳。 蕭言擺擺手:“不用酒…………明知道我除了應酬,基本上不怎么喝酒,怎么每次還都擺上?還有,一頓飯我能吃多少?每次都是幾十道菜,雖然我是有錢了,也不想多寒素,這排場也過于夸張了點罷?” 花廳當中,侍候蕭言用膳的侍女足有七八個,花廳外還有八名貂帽營甲士紋絲不動的警戒侍立。平常蕭言倒覺得沒什么,這個時代,這個地位,別人怎么樣自己也就怎樣便是。不過今天各種卷宗看得眼睛都花,腦子動得隱隱生痛,看到這么多人在還有面前這一大桌子午飯,實在是覺得有點煩。 蕭言燕王府中的侍候人,沒什么幾代效力,忠心不二的家生子,他才穿越幾年? 但是也都是蕭言從燕地亂世里面搜羅來的,等于對每個人都有拔出苦海之恩,忠心程度也不亞于那些家生子了。蕭言府中人口也簡單,沒立出什么繁復森嚴的規(guī)矩出來,這位燕王也算隨和大度,對著這些小丫頭有的時候還笑瞇瞇的看玩笑來著,所以這些丫鬟侍女在蕭言面前基本上還是能有說有笑————不過這些丫鬟侍女沒有趁著燕王隨和趁機勾引他的心思,論起忠心和敬服,她們對小啞巴遠在蕭言之上。 當下一個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發(fā)育得已經如一朵春花也似的小丫鬟抿嘴笑道:“大王,原來小女子家里不過是遼人燕地一個漢官的世仆,那個排場已經了不得。大王你這算是什么?依著婢子的意思,大王還過于寒素了些呢…………原來宅邸好容易經營出來,一切都方便了,卻說讓就讓,隨便揀了一家就住進來。現在我們幾個小姐妹要擠一個鋪,做些什么,也都不方便。宋人富庶超過遼人七八倍是有的,大王怎么就過得這般不在意呢?” 說完她就是抿嘴一笑,陽光照進來,將她唇邊一顆美人痣照得清楚。十五六的年紀,卻已經有點狐貍精的模樣了。 蕭言心里面一蕩,雖然有小啞巴這個把家虎在,看得摸不得,不過瞧瞧也是好的啊。他心情頓時就好了一點,笑道:“這卻別問我,我不當家,什么事情問你們的耶律大小姐去。她說什么,便是什么。我說了不算。” 那侍女又是抿嘴一笑,還帶上了三分風情。她是小啞巴的心腹之一,小啞巴于歸蕭言,她少不得也是陪嫁之一,要幫著小啞巴固寵的。雖然現在不能先自薦枕席,大王要是用強——按照小啞巴的原話,現在還得要竭力反抗,大喊有人耍流氓了。不過拋上幾個媚眼還是沒什么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