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read; “…………維其時也,清河郡公持刃而前,裂女真萬戶特特首。惜清河郡王亦負創落馬,兩軍搶上,死戰不休。 其是時也,高廟渡河而前。親扶清河郡公于萬軍之中。寧鄉侯步下,宜芳侯馬上。憤而越高廟而前。女真當之,無不碎裂。大眾呼嘯而上,遂女真潰焉。 其是時也,大雨陡降,岢嵐水平地暴漲。而高廟使諸軍盡焚舟筏,轉而西北。女真雖婁室,蒲察,斡魯諸軍盡至,咸望河興嘆而已矣。 斯役矣,西軍渡河東進,聯營數十里,與河外勁兵聯。然則六萬雄師,一朝敗潰。高廟親身赴于險中,收潰軍,戰宜芳,奪飛鳶,渡岢嵐。潛龍一躍,竟出羅網。后世讀史至此,當將欄桿拍斷,高廟壯舉若此,非天命加身也夫?” 大雨滂沱而下,這些日子的酷熱之后,又是一場充沛雨水自天而降。 在這靖康四年,連天候都注定是這般變幻莫測,一如此刻的戰局。 暴雨之中,一行人馬逶迤向西北而行。軍容凋殘,近乎人人裹創。戰馬在雨中踟躕舉步,縱然主人不愿再增添它的負擔,只是牽著前行,這些戰馬都走一步顫抖一下,瘦骨嶙峋的身子似乎隨時都能倒下。 戰馬若此,人的狼狽景象更是過之。 大雨泥濘之中。這些瘦削帶創的戰士,將能丟棄的負重都盡數丟棄了。只是帶著隨身兵刃而已。殘破甲胄打成甲包,背在身上。已經再無一名輔軍能幫著戰兵背負這些重量。 弩機弓矢。全都棄之。長矛也變成了拐杖,用以支撐著自家身子。一步一步前行。 隊伍當中,還有在飛鳶堡左近解救的百姓民夫,這個時候也沉默的跟在隊列當中,掙扎而前。 蔚水河谷轉戰至此,終于沖過岢嵐水,一路血戰,一路留兵斷后。現下這支軍馬,從最多時候萬余人馬。現在僅剩歩騎不足四千。 可留下的,盡數都是骨干,盡數都是種子,盡數都是百煉而成的精鋼! 大雨之中,只是掙扎前行。再是艱難,也絕不停下腳步。 雨幕之中,幾隊傳騎自前自后紛紛而來。都是隊伍中精選出來還能奔馳的戰馬。甚或連蕭言那匹白電都在其內。在一群消瘦的戰馬當中,白電顧盼自雄,顯得精神十足。 這幾隊傳騎匯聚向隊伍中段,離著十幾步就跳下馬來。向著被甲士簇擁的數人回稟前后軍情。 隊伍中段,就是中軍所在。一群燕王直甲士和楊可世親衛簇擁著蕭言這一行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