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 大結局-《棄婦之盛世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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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趕緊應著。
“看來得趕緊將上官云逸送走,不然你總不放心!”厲煌懶懶的斜倚在床榻上道。
楚一清的確是不放心!
以前的佛笑堂已經(jīng)停業(yè)了接近三年的時間,不過因為佛笑堂是唯一能夠與天地間抗衡的酒樓,所以在都城一些人的心些誦經(jīng)念佛、樂善好施、喜歡吃齋菜的人心堂的舊址之時,總會忍不住望上兩眼,希望佛笑堂重新開業(yè),而這一天,終于到來。
從昨天開始,佛笑堂就打開了一直封著的房門,掛上了招牌,里面也有伙計開始打掃,今日里面飄出了濃郁的香味,立刻引得不少人前來詢問佛笑堂是不是要開張。尤其是之前的老街坊,見掌柜的沒變,全都上來攀談,打聽著這些年去了哪里。
此刻佛笑堂的二樓雅間,顏莞換掉了平時穿的男裝,也洗干凈了臉,換上一件蘋果綠的窄袖衫子,大擺白裙子,腳踏一雙鹿皮小蠻靴,頭上插著一支碧色的翡翠長簪,發(fā)色烏黑,一雙眼睛水靈靈的,正望著進屋來的阿寶。
阿寶讓彌生與孫雷生守在房門外,自己一個人進屋來,一進屋就這樣被顏莞打量,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
“你說找我有事兒?”阿寶低聲說道,心砰砰的跳著。
“是有事兒,來,先坐下,嘗嘗我親自做的齋菜!”顏莞笑道,請阿寶坐下。
阿寶坐在了顏莞對面。
白色鑲了金邊的餐布上擺了菜,全都是佛笑堂的知名素菜,那香味兒就是從這素菜r />
阿寶舉起筷子,嘗了幾口,點點頭道:“除去我娘做的,你這算是最好吃的!”
顏莞忍不住笑道:“能跟名冠四國的楚皇后的廚藝相比,我也就十分滿足了!來,多吃些!”
顏莞給阿寶夾菜,熱絡自然的很。
阿寶看了顏莞的笑懿如花,總覺著有
些奇怪,不過還是問道:“你弟弟的病情如何?”
“已經(jīng)完全好了,這說起來,真的要好好的謝謝你,當年若不是你引薦了那位鬼醫(yī)先生,我弟弟恐怕……”顏莞又給阿寶倒了一杯酒,“來,也喝點酒!”
阿寶趕緊搖頭道:“我娘不許我喝酒!”
顏莞也不強求,望著阿寶,突地說道:“其實這次回來,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阿寶一怔,心突突的跳了起來,可是一想到兩人的身份,他還是拼命的壓制著。
“關于羅國的事情!”顏莞接著道。
阿寶突地松了一口氣,可是心失落。
顏莞低眉一笑,故意裝作什么都沒有瞧見,繼續(xù)說道:“你可知如今羅國最大的皇商顏家?”
阿寶點點頭,“知道,而且我知道那是顏九公子的產(chǎn)業(yè),如今真正的顏九病體剛愈,之前的三年都在養(yǎng)病,自然這顏九公子就是你冒名頂替的了!”
顏莞笑道:“正是!”
阿寶正色道:“那你的來意是……”
顏莞也垂下眼簾,猶豫了一下,終于低聲道:“先不說國事,我只想問你,你對我,是怎么想的?”
阿寶一愣,臉色瞬間覺著火辣辣的,難道他對她的感情,她知道了?
顏莞雖然一直在外面闖蕩,可是終究是個女兒家,要她親自提出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些難為情,可是這些年,她一直后悔當初的選擇。她以為自己對阿寶只是一時心動,再加上兩人的身份特殊,所以也就沒有堅持,可是回去羅國之后,隨著年歲的增長,她沒有忘記阿寶,相反,卻越來越思念阿寶,那日在城外遇見的一瞬間,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永不更改!
“什么……什么意思?”阿寶的舌頭忍不住有些打卷,臉色也不自然起來。
“撲哧!”顏莞突地輕笑出聲,只是看阿寶的反應,她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想,看來,她不是單相思,這樣就好辦了!
“是這樣,我手上握著羅國三分之一的產(chǎn)業(yè),只要我歸降了你們,三分之一的羅國,就在你們手了我,羅**隊的供給都會成問題,到時候羅國就會不戰(zhàn)而敗!”顏莞心里有了底,底氣立刻足了,神色自若的說道。
阿寶終于從方才的窘境咳嗽了兩聲,正了臉色,“你有什么條件?”
“條件么,不是跟你談,而是跟楚皇后談!”顏莞勾唇一笑,眉眼俏皮的玩著,“今日咱們就單純的聊聊天,敘敘舊!”
阿寶一怔,“你剛才不是說……”
“剛才是剛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顏莞笑的越發(fā)的開心,“快吃吧,菜要涼了!”
阿寶只得再次舉筷。
不知不覺,兩人竟然說了兩個時辰,等蔡力進來掌燈的時候,阿寶才驚覺到天色已經(jīng)暗了!
“我該回去了!”阿寶起身說道。
顏莞也跟著起身,“好,那就請你回去轉告楚皇后,就說羅國皇上顏九想要見她!”
阿寶抬眸望著顏莞,不知道她葫蘆里買著什么藥。
“我送你出去!”顏莞笑著,自然的跟在阿寶的身后走了出去。
阿寶一怔,心里有太多的不解,卻問不出口,只是跟著她出門。
雷淵奉命來到了佛笑堂,一進大廳,正好見到阿寶與顏莞下樓。
“公子,夫人擔心您,請您回家!”雷淵上前,先面無表情的打量了顏莞一眼,立了躬身行禮道。
阿寶點點頭,也就大步離開。
“一定記得轉告哦,我等著你的消息!”顏莞在后面大聲叫道。
雷淵回眸看了她一眼。
顏莞調(diào)皮的沖著雷淵做了一個鬼臉。
上了馬車,阿寶還沉浸在方才的幸福時光里。
雷淵上車,親自駕駛馬車,心里雖然想知道那個女子為什么要見楚皇后,可是他是一個不多話的人,知道自己的本分,所以一句都沒
有問。
彌生與孫雷生騎馬跟在身后。
回到宮里的時候,宮里早就掌了燈,阿寶趕緊前去乾坤宮。
乾坤宮里,楚一清已經(jīng)用過晚膳,見阿寶回來,又讓小廚房做了幾個菜端上來。
“娘,方才我在佛笑堂用過了!”阿寶低聲道。
“佛笑堂?”楚一清與厲煌去過那里,因此也知道,笑問道:“不是說已經(jīng)停業(yè)兩年多了嗎?怎么,如今又重新開業(yè)了?”
阿寶猶豫了一下,“瞿顏莞回來了,那是她的產(chǎn)業(yè)!”
楚一清輕輕的哦了一聲,笑問道:“你可是有什么話要跟娘親說?”
阿寶沉吟了一下,搖搖頭。
看著阿寶的樣子,楚一清嘆了口氣,上前,愛憐的撫摸了阿寶的頭發(fā),“委屈你了阿寶,可是娘親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喜歡就是喜歡,如果你連喜歡一個人都壓抑,那娘親的心里……”
阿寶一怔,抬眸望向楚一清,“娘親,你……”
“娘親并沒有反對你跟瞿顏莞,只是她的身份是麻煩了一些,不過娘親還是會支持你的!”楚一清笑道。
“娘親,謝謝你,可是我答應你做一個好皇上,如今羅國與我國的關系緊張,說不定哪日就能打起來,瞿顏莞是敵國的郡主,我……”阿寶的聲音越來越小。
“是有些棘手,可是如果不知道去愛一個人,又怎么知道怎么愛天下的百姓?”楚一清笑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我?guī)湍阆敕ㄗ樱贿^首先,我要先見見這個瞿顏莞,我倒要瞧瞧,這個瞿顏莞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讓我的阿寶這么喜歡她!”
阿寶忍不住臉色一紅,低聲道:“她也想見您呢,說是有話要跟您說!”
“哦?”楚一清揚眉,“那正好,明日未時,你請她來皇宮!”
阿寶趕緊點頭。
佛笑堂,顏莞收到了阿寶派人送來的消息之后興奮不已,趕緊開始準備進宮去的衣裳。
蔡力匆匆的走進房間,低聲稟報道:“小姐,老爺與公子已經(jīng)安全離開了羅城!”
顏莞回眸笑道:“很好,辛苦蔡叔了,不過蔡叔,你能不能幫我瞧瞧我穿哪身好看?”
顏莞將衣裳在身上比劃。
蔡力一怔,臉色立刻漲紅,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道:“小姐,屬下是個粗野之人,怎么懂這些?”
顏莞一拍腦袋:“也是,那這樣,你去街上找個懂得梳妝與打扮的人來,明日對我很重要,我一定要穿的隆重又不能太過明顯!”
蔡力本來還想勸勸顏莞,可是見顏莞如此興高采烈,也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應了一聲,轉身就準備出去。
“蔡叔,多謝你!”突地,顏莞低聲說道。
蔡力一怔,回眸,就見顏莞微笑著望著他,“我知道我這個決定是任性了些,可是這關乎著我一生的幸福,我很喜歡那個男子,所以我想自己爭取!”
蔡力頓了頓,低聲道:“小姐幸福就好!”
顏莞重重的點點頭,“我一定會幸福的!”
蔡力轉身走了出去,站在燈光搖晃的走廊上,忍不住抹了抹發(fā)紅的眼眶。
小姐真的長大了!
第二日,顏莞打扮妥當之后坐上宮里來接人的馬車,徑直進了皇宮。
景翊宮的偏殿不安的來回走著,不時的望著外面。
“公子,公子,來了來了!”孫雷生從外面沖進來,喘著氣說道,“我看見接瞿小姐的馬車了!”
阿寶攢緊了拳頭,“再去打探,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就趕緊回來稟報,知道嗎?”
雷生立刻點頭,又嗖的一聲跑了出去,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好小子,輕功沒白學!”阿寶贊道,回眸看著站在一邊的彌生,說道:“你也去,愣著干什么?”
>彌生這才慢吞吞的出去,走到門口,就被阿寶踹了一腳,送了他一程。
乾坤宮的花廳量了面前的女子。
身量是比起那些在閨閣里閑坐的女子來,自然算不得白皙,可是卻是健康的小麥色,眼睛很大,一瞧就是個聰明的姑娘,身上穿著一件天青色緊身窄袖翻領的小上衣,露出脖子上一串桂圓大小的珍珠鏈子。衣裳上也沒有繡花,襟領上沒有滾邊,很是干練的養(yǎng)子。下面沒有系裙子,而是穿著近來都城里比較風行的月白色單褲。一雙掐金挖云麂皮及膝長靴。這身打扮,極有羅國服飾的韻味,又結合了厲國的國情,那顏色也襯得顏莞嫵媚強,味道十足。
楚一清滿意的勾勾唇,她的阿寶的眼光的確是不俗,這瞿顏莞,雖然算不上絕色,可是氣質(zhì)卻是少有,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柔。
瞿顏莞先恭敬的行了禮,抬眸也打量了楚一清。今日楚一清只是穿了家常的蠶絲長裙,一身素雅的白色,可是那周身的氣質(zhì),卻將那白色硬生生的穿出一種別樣的味道來,美到極致。
楚一清淡淡的笑著問道:“聽說你要見本宮?”
顏莞笑道:“是,是公事,也是私事!”
楚一清揚眉,“好,你說吧!”
顏莞抬眸,眸色清澈,“我想要做厲國的太子妃,嫁給厲翊!”
楚一清一愣,忍不住低聲笑了,有趣,果真是有趣,像瞿顏莞這么大膽的女子,還真的少見呢!
“皇后娘娘您可能以為我有些恬不知恥,癡人說夢,可是我是認真的!作為交換條件,我會歸降厲國,將羅國三人之一的勢力上繳!”瞿顏莞正色道。
楚一清也收斂了笑容,面前的這個女子,就是羅國的皇商首領顏九,她已經(jīng)從阿寶那里知道了這個事實,卻沒有想到今日一見面,這個女子就提出了這樣的條件!
“本宮沒有想過用條件來換取阿寶的親事!”楚一清淡淡的揚眉,聲色微微的有些嚴厲,“你好像是打錯了主意!”
顏莞淡定的搖搖頭,“不是用條件來換取這樁親事,而是用條件換取幸福,從十二歲開始,為了重病的弟弟,我就學會了自己來想辦法解決一切,在來見楚皇后之前,我已經(jīng)與太子見過面,我很確定我與太子是兩情相悅的,只是在我們的面前,有一道鴻溝,如今,我已經(jīng)想盡辦法要跨過這道鴻溝,只要楚皇后點頭,我與阿寶得到幸福,厲國得到羅國,一舉兩得!”
顏莞再次補充道:“我歸降厲國,也不全是為了太子,也是為了天下的黎民,如今羅國與厲國的戰(zhàn)事勢必要拉開,如果能平息這場戰(zhàn)爭,哪怕我背上千古罪人的罵名,我也絕不在乎!”
顏莞說完,站起身來,朝著楚一清福身,“上面的一番話,我是作為皇上顏九說的,可是現(xiàn)在,我是作為一個深愛太子的女子說的,請楚皇后成全我們!”
瞿顏莞走了之后,楚一清一直在回憶與瞿顏莞見面的整個過程,說過的每一句話,慢慢的,她勾起唇角。
“在想什么?”厲煌進門來,見到楚一清的笑容,忍不住感興趣的問道,“聽說你今日見了那個瞿顏莞?”
楚一清點點頭,笑道:“你知道她跟我說了什么嗎?”
厲煌冷哼了一聲,“能說什么,還不是為阿寶而來!”
楚一清搖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瞿顏莞是來奉送羅國皇商的勢力的,條件就是,她要嫁給阿寶!”
厲煌一怔,“羅國的皇商?”
楚一清點點頭,“瞿顏莞化名的顏九,如今是羅國最大的皇商,甚至部隊的供給都是她負責,如果她真的歸降的話,那瞿翼不管有什么陰謀詭計都不在話下!”
“你答應了?”厲煌問道。
“當然答應了,一舉兩得,這么完美的事情哪里去找?”楚一清笑瞇瞇的說道。
厲煌嘆口氣,“我看你是為了阿寶吧?這兩年,阿寶并沒有忘記那個瞿顏莞!”
阿寶經(jīng)常去的茶樓就在佛笑堂的對面,厲煌早就了如指掌。
“如今阿寶已經(jīng)十六歲,也該說親了,之前咱們是怕他小,
再說瞿顏莞又是那樣的身份,咱們自然應該幫他長個心眼,如今瞿顏莞已經(jīng)表明了誠意,咱們自然不能再攔著!只是父皇那里難辦些,父皇足足的憋了三年,如今可是蓄勢待發(fā)呢!”前些日子,厲閠就著令宗人府將朝之女的名單提交了上來,還口口聲聲的不但要選正妃,還要選幾名側妃,如今厲閠可是急等著抱重孫子!
“既然如此,那就快點下旨!”厲煌急聲道。
如果阿寶喜歡瞿顏莞,厲煌也想成全阿寶!
“那可不行,如今上官云逸還在都城,咱們?nèi)羰潜┞读琐念佪概c阿寶的親事,怕是那上官云逸與瞿翼會做好準備,不如忍而不發(fā),至于你父皇那里,暫且拖著,若是實在拖不過,你忘記三年前你給我的密旨?”楚一清嘿嘿一笑。
這些年,她都盡量避免與厲閠沖突,不過為了阿寶的幸福,她一定要爭取!
“父皇真是……”厲煌搖搖頭。
壽康宮瞧宗人府送來的名單,如今他也不想大肆的操辦,不然厲煌與楚一清總會尋出借口來,他按照名單與畫像,刷刷刷就畫了幾人,太子妃的人選則選了兩朝元老胡勛的女兒胡枝兒,這胡勛是胡圖的大哥,如今基本上已經(jīng)不問政事,可是這胡枝兒是胡家的人,如此這般,太子與安定候這邊的關系就更加的密切。
“拿給皇上瞧瞧,讓他趕緊下旨!”厲閠說道,讓人將勾畫出來的名單送去乾坤宮。
一會兒,前去乾坤宮的人回來,一臉的為難。
“如何?皇上怎么說?”厲閠問道。
“回稟太上皇,皇上說太子的親事已經(jīng)完全交托給了皇后,如今皇后就在宮外等著覲見呢!”
厲閠皺眉,冷聲道:“請皇后進來吧!”
侍從趕緊去請。
楚一清帶著盈芊緩步走進來,恭敬的給厲閠行禮,“父皇金安!”
“行了,起來吧,名冊你可瞧了?”厲閠擺擺手道。
楚一清笑道:“今天兒媳來,就是為了阿寶的親事,父皇,三年前,皇上答應過兒媳,阿寶的親事由阿寶自己做主,兒媳怕父皇太過操心操勞,到頭來阿寶一個也瞧不上,怕辜負了父皇的一番心意!”
“胡鬧,這親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阿寶是太子,還是將來的一國之君,他的親事關系著天下蒼生,哪能由著他的性子?皇后,你也太胡鬧了!”厲閠大聲的訓斥道。
“父皇,阿寶這門親事,的確是關系著天下蒼生!”楚一清淡淡一笑,“若是父皇能答應阿寶的這門親事,兒媳保證,不出半年,拿下羅國!”
厲閠一怔,“當真?”
楚一清淡淡一笑:“若是兒媳做不到,阿寶的親事兒媳不會插手,可是若是半年之后,羅國歸降厲國,那父皇,阿寶的親事……”
這些年來,厲閠一直在等待這一天,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一想到還能在有生之年看見囂張跋扈那么多年的羅國向厲國俯首稱臣……
“好,孤答應你,一言為定!”厲閠大聲道!
楚一清點頭。
一個月后,羅國皇宮,瞿翼簽發(fā)了軍令狀,這一次,他要親自帶兵出征,攻厲國一個出其不意!
厲國第三代皇帝厲煌登基舉進攻厲國邊境鄆城,爆發(fā)了鄆城之戰(zhàn)。
在消息傳來的同時,厲煌也派楚桓前去驛站捉拿上官云逸。
驛站還懵然不知,看著楚桓帶著大批官兵出現(xiàn),他立刻從座位上彈跳而起,大聲呵斥道:“你們這是干什么?我們是羅國的使者,是來談判的,你們竟敢……”
“上官云逸,你還在裝?”楚桓冷聲笑道,“如今羅國已經(jīng)攻打厲國,三天前爆發(fā)了鄆城之站,你不會不知道吧?”
上官云逸一愣,不敢置信的搖頭,“你胡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羅皇明明答應過我,是真的和談,他又怎么會……”
楚桓冷笑一聲,“你是被羅皇騙了,如今你的產(chǎn)業(yè),都被征收為國用,聽說這次軍糧是你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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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官云逸緩緩的瞪大眼睛,臉上的肉都哆嗦起來,“你胡說,絕對不可能!”
上官云逸一邊說著,一邊尋求著退路。
“別讓他跑了!”楚桓冷聲道,拔劍上前,朝著上官云逸就刺了過去。
上官云逸一邊閃避著,一邊迅速的跳上屋頂奔走。
上官云逸的輕功不俗,一時之間將追趕他的侍衛(wèi)迅速的甩在了后面。楚桓越過侍衛(wèi),緊緊的跟在上官云逸的后面。
上官云逸與楚桓在屋頂上飛躍翻騰,一隊侍衛(wèi)在胡同里緊追,外面更有侍衛(wèi)將整個驛站都包圍了起來。
上官云逸一邊逃竄,一邊觀察著下面的局勢,他知道今日可能很難跑出去了,于是猛然回頭,朝著楚桓就刺了過去。
楚桓在上官云逸的身后正施展了輕功全力追捕,沒有想到上官云逸這廝突然回身,而且還使出了全力,他趕緊拔劍迎擊,險險的躲過上官云逸的一劍,身子卻因為慣性,歪向一邊。
上官云逸瞅準了機會,另外一只手立刻拔出腰間的匕首,一下子從后面盯住楚桓的腰眼,低聲命令道:“要想活命的話,就聽我的話!”
楚桓身子一僵,緩緩的將劍放下。
這時,雷淵帶領的侍衛(wèi)軍將兩人所在的屋頂團團的圍住。
“舉起手來!”上官云逸大聲喊著,一邊將匕首橫在了楚桓的面前,對著雷淵大聲喊道:“想要他活著,就給本公子聽好了,讓出一條路來,否則的話,本公子要這個小子陪葬!”
侍衛(wèi)首領有些拿不定主意,望向雷淵。
雷淵抬眸,見上官云逸的匕首已經(jīng)劃破了楚桓的脖頸,有鮮血流出,他知道如今的上官云逸已經(jīng)是困獸之斗,發(fā)起瘋來,說不定真的會殺了楚桓,也就一揮手,吩咐人向后退。
上官云逸順手點了楚桓的穴道,一手拉著他的手臂,一手將匕首放在他的脖頸上,慢慢的從屋頂上下去,然后尋找到路奪路而逃。
“關閉城門,不能讓上官云逸逃出都城去!”雷淵迅速的下令。
“是!”侍衛(wèi)首領趕緊應著,帶領人去守住城門。
上官云逸拽著楚桓在胡同里逃竄,聽聞城門已經(jīng)關閉,頓時茫然無措。
“上官云逸,你逃不掉的!”楚桓沉聲道。
“閉上你的臭嘴!”上官云逸回身用匕首把手狠狠的磕在楚桓的腦袋上,楚桓的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楚桓悶哼了一聲。
“上官公子!”突地,一個聲音響起來,楚桓一怔,抬眸望去,就見楚少正正帶著四五個人趕了過來。
楚少正一眼看到流血的楚桓,也是一愣,不過他沒有上前,而是向上官云逸說道:“城門關閉了,大街上全是侍衛(wèi)軍,咱們逃不出去了,你跟我來!”
上官云逸點點頭,讓人押著楚桓。
一個不知名的小胡同望著面前破敗的小院,忍不住皺眉,回眸冷聲道:“楚少正,你讓本公子住這種地方?”
楚少正上前,低聲道:“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上官公子還是忍耐下吧!”
上官云逸咬咬唇,深吸一口氣,下了好大的決心,這才肯踏進破敗骯臟的小院。
房間里,墻壁被熏得黑漆漆的,至少有簡單的桌椅板凳,比破廟強,上官云逸也就勉強的坐了下來,立刻問楚少正道:“羅皇真的帶兵攻打厲國了?”
楚少正點點頭,“我?guī)е值軅兂龀寝k事,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就趕緊趕回來,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瞿翼,這個王老子!”上官云逸恨聲道,一想到他忍辱負重這么多年積聚起來的錢財化為無有,他就覺著一陣一陣的喘不上氣來。
原本以為這是一個翻身的機會,卻想不到是葬身之地,他唯一可以依靠的羅皇都背叛了他,以后,天地之大,他卻無處可去!
“混蛋,混蛋!”上官云逸猛然將匕首刺向面前的桌子,略帶扭曲的臉色猙獰的尤如一頭駭人的野獸,他眼神有些渙散,神志瘋狂。
楚少正趕緊從后面抱住
他,“公子,你清醒一些,現(xiàn)在咱們只能再想法子!”
上官云逸被楚少正抱著,正好抬眸看見了楚桓,他一把將楚少正推開,舉起匕首就朝著楚桓而去,“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楚桓沒有想到上官云逸會突然發(fā)瘋,此刻他身上被捆綁了繩索,又被點了穴位,根本無法閃躲,這一刻,他腦海墨兒抱著女兒向他微笑的畫面,他眼神一突,絕望的閉上眼。
突地,一聲悶哼聲在他身前響起,他迅速的張開雙眸,就見楚少正的身子在他面前慢慢的滑落。
看著匕首插在楚少正的身上,上官云逸瘋狂的神情有了一絲愣怔,終于慢慢恢復了平靜,他望著面前臉色蒼白的楚少正,猛地蹲下身子,厲聲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是說已經(jīng)忘記他了嗎?你為什么……”
楚少正握著身前的匕首,低聲道:“上官公子,我們都是性情聲聲的恨楚一清,可是你又何曾真正對她動手?我對我們家公子的感情也是這樣,我是恨他,可是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我的面前……”
“你瘋了,你這么做值得嗎?你看看這個男人,他眼睜睜的看著你為他擋刀,他有過感激與感動嗎?楚少正,你這個笨蛋!”上官云逸哈哈的大笑起來,屋外,有閃電劃過,緊跟著就是暴雨傾瀉而下。
楚桓震驚的望著楚少正,許久,他低低的喚了楚少正的名字,“少正……”
楚少正躺在楚桓的腳下,對著他微笑,笑容蒼白。
楚桓被上官云逸劫持的消息迅速傳回皇宮與楚府,楊墨兒連夜攜帶著女兒進宮探聽消息。
乾坤宮聲安慰了楊墨兒,又讓奶娘帶著楚薔去跟柔福玩。
楊墨兒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會沒事的,你防銹呢!”楚一清低聲安慰道,不斷的讓人去打探著消息。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御書房子厲翊也是嚴陣以待,如今已經(jīng)出動了整個侍衛(wèi)軍在城下落,相信上官云逸想要依靠楚桓逃出去,應該暫時不會傷害楚桓,可是一想到上官云逸的瘋狂,厲煌的心不好的預感。
“爺,有消息了!”騰龍大步進入,跪地稟報道:“有人瞧見一個小胡同的宅子有異,到衙門報了案,這會兒雷淵正帶人趕過去!”
厲煌點頭,“一定要保證楚王的安全!”
騰龍趕緊應著。
此刻小胡同的院子里,楚少正已經(jīng)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可是肚子上的傷口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著血。
“這樣下去他會死的,要請大夫!”楚桓看著楚少正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神志越來越不清醒,向這上官云逸大聲喊道。
“閉嘴,閉上你的嘴,你憑什么命令本公子?楚桓,你忘記了?當年你只是護國公府的庶子,你見了本公子就跟小狗似的,現(xiàn)在,你憑什么命令本公子?”上官云逸晃著匕首在屋子里亂轉。
跟著楚少正的那四人是楚少正的心腹,這會兒見他神志不清,也生怕楚少正出事,其道:“公子,楚爺怕是真的不行了,總不能看著楚爺死啊,不如讓屬下去買藥吧?”
“買藥?萬一你暴露了怎么辦?你想將我們?nèi)歼B累死嗎?”上官云逸將匕首對準那人,大聲叫道。
那人與同伴對望了一眼。
“本公子告訴你們,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要跟著本公子,不然的話,你們這輩子都別想回到羅國!”上官云逸大聲喊道。
楚桓冷聲道:“你以為你還能回去嗎?羅皇派你來和談,就是要你做替死鬼,他好趁機占有你的產(chǎn)業(yè),作為他攻打厲國的經(jīng)費,上官云逸,你到現(xiàn)在還這么天真!”
“閉嘴,閉嘴!”上官云逸的匕首又瘋狂的亂砍起來,立即有兩人上前將他按住。
上官云逸的武功不俗,可是現(xiàn)在他急火攻心神志有些不清醒,一時之間倒也不能反抗,楚桓則趁著這個空當,趕緊運氣沖開穴位,掙斷繩索,一把將楚少正抱起來,沖出了房間。
“別讓他跑了,別讓他跑了!”上官云逸憤怒道,一下子將按住他的兩人甩開,人也沖了出去。
楚桓穴位剛剛沖開,手腳也因為捆綁太過僵硬,再加上身上背負著楚少正,很快就被上官云逸追上,眼看著上官云逸的匕首要刺破他的喉嚨,這時,一把寒劍猛然斜刺出來,正面門。
上官云逸躲閃不過,臉額突然被劃了一道血口子,他一下子捂住了臉,眼神之色。
他的臉,他最寶貴的臉,他這一生引以為傲的臉!
雷淵趁著上官云逸分神的功夫,一把將楚桓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大聲命令道:“抓活的!”
侍衛(wèi)涌了上去。
上官云逸一邊護著自己的臉,一邊向后退,并且順手抓過身旁一人作為擋箭牌,一下子丟在那些侍衛(wèi)的面前。
胡同太窄,那個人一下子擋住了侍衛(wèi)的去路,上官云逸趁機爬上墻消失不見。
“爺,怎么辦?”侍衛(wèi)首領上前來請示。
“留下一隊護衛(wèi)楚王回府,另外一隊繼續(xù)搜捕,記住,一定要抓到上官云逸!”雷淵大聲命令道。
侍衛(wèi)趕緊應著,瓢潑大雨出去。
楚桓一把扯住雷淵的肩膀道:“雷淵,咱們先去郡王府!”
他一定要救楚少正!
雷郡王府,雷霆望著眼前奄奄一息的楚少正,將雙手兜了起來,嘖嘖兩聲,搖搖頭,“沒救了,沒救了,腸子都出來了,怎么救?還是拉出去辦后事吧,別弄臟了我的地方!”
楚桓一把拉住雷霆道:“我知道你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雷霆,我們這么些年的兄弟,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這話可不能這么說,若是你,就是沒氣了,我也要去閻王那兒將你拉回來,可是他……你可別忘了,他如今可是上官云逸的人,羅國的走狗!”雷霆還是不肯出手。
“你到底救不救?”楚桓急了,一把拎起了雷霆的衣領。
“喂,楚桓,你也知道本郡王可是吃軟不吃硬,你這么做,我更不會救他!”雷霆大聲叫道。
雷淵趕緊在其霆,這人死不得,還要靠他找到上官云逸的下落呢,你趕緊救救他!”
雷霆嘆口氣,望向雷淵,“大哥,你也以為我見死不救嗎?是真的沒法子救,你看看他的嘴唇!”
雷淵與楚桓望向楚少正的嘴唇,不知道何時,楚少正的嘴唇已經(jīng)變成了烏黑之色。
“上官云逸的匕首上有毒,如今已經(jīng)毒氣攻心,無力回天了,本郡王好心,借個廂房給他,楚桓,你若是有什么要話,就盡快跟他說吧!”雷霆嘆口氣,讓人將楚桓抬到了后面的廂房。
楚桓身子一僵,迅速的跟了上去。
房間里,楚少正張開眼睛,望著楚桓,突地勾唇一笑,“公子……你不會怪我吧,我……”
“我不怪你,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少正,我們永遠是好兄弟,好朋友!”楚桓緊緊的握住楚少正的手道。
楚少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離開你我才知道,其實就算不能跟你在一起,能夠在你的身邊,看著你娶妻生子,也是一種福分,可惜是我奢望的太多,我原不該奢望那些的……”
“少正,別說話了,你一定會沒事的,沒事的!”楚桓低聲道。
楚少正搖搖頭,“剛才鬼醫(yī)的話,我都聽到了……我知道我沒救了……公子,以后我不能陪著你了……還有玉華,我對不起她……”
其實他一回來,就像跟方氏說這句話,可惜方氏一直避而不見他,或許這輩子,他都沒有希望跟方氏說這句話!
“哈哈!”通過暗格瞧著外面的境況,雷霆笑的賊賊的。
雷淵皺眉,“人都要死了,你還笑?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見死不救的?”
“送到我雷霆府里的人,有幾個人是死著抬出去的?你也不想想,如果是同一把匕首所傷,楚桓身上的毒能解,楚少正身上的毒怎么就不能解?我只是想瞧瞧這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斷袖之情而已,想不到也這么感人,哈哈哈,楚桓有把柄捏在我手還敢在我面前得瑟不,上次蘿兒看的一個竹蜻蜓,這家伙小氣的
很,背著楚薔讓蘿兒追,惹得蘿兒哭,看他以后還敢跟他閨女一起跟蘿兒搶不?”雷霆得意的勾唇唇角。
雷淵一愣,猛地從后面狠狠的敲了雷霆的腦袋:“真是幼稚!”
雷霆哈哈的笑起來。
那邊,楚少正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楚桓以為楚少正死了,呆呆的坐在楚少正的床前。
因為夜里下了一夜的暴雨,楚一清與楊墨兒無法出門,所以也就等第二天登門,卻沒有想到,一進門,就見到楚桓正追打著雷霆,雷淵則在一旁瞧著熱鬧。
“還能施展輕功,看來是無恙!”楚一清笑道。
楊墨兒點點頭,趕緊拉著楚薔上前。
楚一清見楚桓平安無事,也就準備回宮。出門的時候,正好與知消息趕到郡王府的楚占天打了個照面。
“清兒!”一望見楚一清,楚占天就親切的喚道,神色之
楚一清抬眸看了楚占天一眼,幾年不見,似乎老態(tài)了很多,如今楚占天已經(jīng)神態(tài)平和,已經(jīng)與其他的老年人無疑了,每日里在家種種花,寫寫字,褪盡了那一身戾氣,再也不是當年一心追逐名利的護國公。
楚一清淡淡的點點頭,也就低眉走過。
楚占天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也抬腿向前。
“請您注意身體!”楚一清低聲道。
楚占天一愣,臉上有了喜氣,趕緊點頭,“好好好!”
楚一清朝著楚占天點點頭,也就出了郡王府。
楚占天一直站在門口,望著,直到楚一清的馬車拐彎瞧不見,這才進了郡王府。
馬車里,楚一清逐漸恢復了平靜。
或許這一生,她與楚占天永遠都會是這樣一副狀態(tài),她的身上雖然留著楚占天的血,可是心里卻怎么都親近不起來。
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了半個月,因為戰(zhàn)爭,楚一清的生辰也就不了了之。
此刻羅厲邊境的鄆城,羅國的軍隊依靠攻其不備,一開始倒是占足了先機,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一開始的節(jié)節(jié)敗退竟然是安定候胡圖的計謀,引誘他們將戰(zhàn)線拉長,如此一來,大批的兵士與糧草全都押送到了鄆城,在半個月之后,羅國皇商顏家突然切斷了一切糧草供應,羅**隊一下子孤立無援,頓時軍心大亂!
此刻羅**隊的營帳手無策,就見流光疾步走了進來。
“如何,糧草到了嗎?”瞿翼大聲問道。
流光面上露出為難之色來,“皇上,如今找遍了羅城也沒有找到顏九,而且所有顏家的鋪子,全都關門歇業(yè),就連榮親王府也人去樓空,一個人也找不到,看來是蓄謀已久!”
瞿翼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不可能,榮親王他哪里來的膽子,竟然……竟然……”
瞿翼一口氣沒有上來,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皇上!”流光趕緊上前扶住瞿翼,瞿翼低眸,看著有血跡從掩嘴的帕子里流出,他迅速的將帕子藏在身后,盡力的恢復了平靜,“再去找,人走了,可是那么多的糧草能運去哪里?給朕全城搜,朕就不信,偌大的羅國,沒有供朕打仗的糧草!”
流光神色有些為難,低聲道:“皇上,就算是從羅城運過來,也來不及了,糧草已經(jīng)短了兩日,如今已經(jīng)軍心不穩(wěn)了,等糧草運到,最少也需要兩日,那……”
流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外面鼓聲大作,厲軍已經(jīng)開始進攻了!
瞿翼趕緊走出營帳,登上壁壘。
壁壘下,黑壓壓的厲**隊大踏步而來,整齊的腳步聲在烏云之下的黑色土地上,響徹原野。
“皇上,怎么辦?”流光急聲道。
“迎敵!”瞿翼狠狠的咬唇,吐出兩個字。
戰(zhàn)場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哭泣聲,悲鳴聲,骨頭被砍斷的聲響,血塊堵住喉嚨而發(fā)出的呻吟聲……血落如花……
瞿翼騎著戰(zhàn)馬指揮軍隊四處沖殺,奮力揮舞著利劍,手涼,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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