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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頭，迎來的是方謝曉贊許的目光。

    “這是其一”，方謝曉身上沒有一絲身為大長老該有的威嚴，就像一個慈祥的鄰家老頭般諄諄道：“大山中人都不愿入世，而且他們在山中生活得太久，和世人終究有很大區別，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人能長期生活在俗世中，幫我們做些事情。你師父雖然合適，但他性格太過自我，即便是我也沒辦法勸服他。”

    “大長老這么說，我大概能明白了。”

    “山里與吳國的三年之約，便是因為此事。本來秦江河是個極好的人選，可我們當時都沒想到，他居然是紅谷的人，反而給山里帶來一場浩劫。不瞞你說，你師父在上京停留三年，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觀察你，因為我們誰都不愿重蹈覆轍。”

    王石如今想來，和席先生在一起的時光其實很有趣，這個一貫隨心所欲的中年男人被困在上京三年，想必心里也很不爽吧，怪不得那會他時常痛罵自己，還以為他心里有隱疾呢。

    “大長老，我還有最后一個要求，如果你能答應，那我便收下這本書。”

    “你說來聽聽。”

    “山洞里的那群年輕人，你得答應我將他們帶出來。”

    方謝曉沉吟道：“這件事情我也可以答應你，但是，能不能帶他們出來，可不僅僅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你是說收山峰上三位前輩？”

    “不錯，只要你能說動他們，那我不會多加阻攔。”

    “那就一言為定，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大長老，獨兄弟，我先告辭了。”

    等王石離開大殿后，獨飛鶴對自己的師父說道：“師父，難道你就不怕他是下一個秦江河？”

    方謝曉搖搖頭，道：“你不明白，王石永遠都不會成為秦江河。”

    ……

    聽王石講完與大長老的第二次見面，席九九也不禁心生感慨。

    很多事情，連她也不是全然知曉，所以在明了之后，她對王石的態度便更加溫柔了些，顯然她也明白，自己生命中第一個、也將是唯一一個男人身上的責任到底有多重。

    兩人吃完飯后，席九九收拾完碗筷，便囑咐王石好好看書，要是實在有不明白的地方，也不要急于冒進，可以找自己或者張小凡參詳一下，切不可入了邪道――王石的身體機能已經承受不住滅威大陣的第二次打擊。

    安排好一應瑣事后，席九九便悄然離去，沒有像往日一樣留在木屋里溫存片刻。

    望著她窈窕的身影，王石總有些恍然夢中的感覺，這幸福來得有些突然，他需要花些時間才能徹底融匯現今的生活狀態。

    夜深人靜的時候，王石借著燭光，打開那本書，細細品讀起來。

    五氣朝元是一門內家心法，和源出紅谷的秦家大乘功法類似，屬于這世間最頂尖的功法之一，理解起來自然不容易，王石剛開始讀的時候，還能一句一讀，然而等他翻到第三頁的時候，速度便直接慢了下來，仿佛那上面每一個字都十分難以理解。

    內家心法的直接作用便是在體內構筑脈絡，如此一來，充斥在天地之間的元氣便能納入體內，化作取之不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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