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任重在二級虛擬實境中苦練了不到六小時,并于凌晨四點四十分起床。 雖然時間沒練滿,但訓練費還是得全額給足40點。 昨天算上買腕表、第二次購買《席德梅爾的裝甲心得》、改造裝備、給孫苗還錢,他一共花出去兩萬三千多點,也不差這40點了。 為了更快變強,都值得。 翌日清晨五點,任重騎著摩托在睡眠艙樓下等到陳菡語和于燼。 計劃又有變,只能三人同騎前往停車場。 任重讓于燼坐背后,半邊屁股掛在摩托外,再讓陳菡語坐身前懷中,一半屁股坐在坐墊上,另一半屁股則壓著前面的電池倉。 電池倉的表面比較光滑,幸好她身子兩側有任重的手臂護著,倒不至于滑下去。 并沒有什么懷中抱妹肌膚相親的場景,主要怪任重身上的二級外骨骼過于厚實,陳菡語沒有被擁抱的觸動,仿佛自己是坐在個蜘蛛坦克裝甲的駕駛艙里。 然而,今天早晨的陳菡語和于燼毫無疑問是幸福的。 在為期僅一小時的晨練中,渾身裝備換了全新版本的任重一改往日穩重帶莽,莽中有細的作戰風格,就突出一個莽,打法大開大合,勇猛精進。 碰見落單的二級墟獸,連克制裝備也不弄了,只要能級指數低于100的,任重想也不想便提刀硬上。 他甚至都不開放大器,只靠著低于70千瓦的功率輸出,仗著定制版裝甲的堅實和改造版弧光斬刀的犀利,再把日漸精純的作戰技藝用出來,只在實戰對抗中稍許利用已知的墟獸短板,硬生生將其斬殺。 遇到成雙成對的二級墟獸時,他便讓于燼先使用克制彈藥造成殺傷,隨后便提刀上前以一敵二。 至于面對能級指數超過300的三級墟獸,任重卻又用上另一重戰法,將放大器與預設程序功能利用起來,成功避開高延遲帶來的弊端,以65.1千瓦的實際承載功率,打出高達600千瓦輸出功率的“會心一擊”。 不足一小時的高強度狩獵,夜間隊共計消滅4個三級墟獸,5個二級墟獸。 至于一級的,他現在都懶得理。 綜合折算下來,哪怕以散人賬戶售賣,夜間隊也能回收650點,任重拿走572,陳菡語拿走65,于燼得到13點。 …… 停車場,除陳菡語之外,鄭甜小隊里的所有人呆呆愣愣站在奔雷車前,面面相覷,無語凝噎。 歐又寧:“哥,這車原來是你買的?” 白峰倒沒說什么。 鄭甜則是滿臉幽怨地看著任重。 她想吐槽點什么呢,又覺著無從下口。 這車是任重自掏腰包買的,跟不跟別人說,那是他的自由。 道理雖然這么講,但鄭甜又想起那天任重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卻口不對心的安慰眾人,沒了奔雷車并不是世界末日時的場景。 鄭甜是真沒想到,原來濃眉大眼的任先生背地里竟也有這種惡趣味。 在所有人都尷尬時,倒是文磊先站出來說道,“任先生這樣的安排,一定有你的考慮吧?” 任重微微點頭,并未解釋,也不否認。 因為他覺得大家關系已到這地步,提前也都給了提醒,不必任何事都攤開來說,那是浪費唇舌。 經過昨天在飯局上的一役,任重爆發出幾輩子都不曾體驗過的專業演技,短暫消解外部壓力后,終于故態復萌,恢復了曾經的自我——高冷學魔。 他演戲演累了,最近這次復活以后,也太在乎去分析身邊的每一個人的想法與心理變化了。 他想做回自己休息休息。 在這奇特的氛圍中,過去在小隊里從不管事的陳菡語決定站出來,把前些天自己第一次看到奔雷車時,腦補出的任重的良苦用心給說出口來。 眾人聽完后,覺著確實有理。 原來,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早已將一切安排妥當。 眾人只在心底感慨原來任哥如此體貼。 鄭甜心有觸動,略慚愧道:“任先生,和你比起來,我這隊長當得實在失職。這些事情,我本來也該為你出謀劃策的,你辛苦了。” 任重淡淡笑笑,“不礙事。我們是個團隊,各司其職。你也有你的特長。從今天開始,狩獵路線規劃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趕緊結合我現在的實力與奔雷車重新制定吧。” 鄭甜大驚:“啊?我,我不行啊。我怎么比得上任先生你呀!” 任重拍拍鄭甜肩膀,語重心長道:“以前沒人教你,你自學成才就能把隊伍做成星火鎮的頂級半職業隊之一。鄭甜你當然是個好隊長。我相信你,你不會讓我失望。” 鄭甜懂了。 任先生把指揮權移交回來,是在考驗,更是在栽培自己。 他的確把我當成了值得信賴的長久伙伴! 一直以來鄭甜心中總有,但卻又不敢去反復揣度的憂慮,正是被任重拋棄。 現在她品味出了任重的教導之意,不知怎的,眼睛竟仿佛進了沙子。 她自小就是個孤兒。 在星火鎮里,如果要說有什么人的地位比底層荒人更低,那只能是底層荒人中的孤兒了。 她又是個女孩子,自小就活在黑暗的泥潭中,見過了太多丑惡。 她把淤泥糊在身上,生于黑暗,融入黑暗,白手起家,靠著相對高人一等的智慧,以及五歲時便形成的功利狠辣性格,一路打拼到今天。 她的艱辛,旁人無法想象。 更不會有人知道,在四下無人時,她其實也曾無數次渴望能有個長輩或者有個大哥拉自己一把,給一點黑暗中的光明。 自學成才看似勵志,但何嘗又不是人生中的悲哀。 不是她不想和別人學,是沒人教。 自與任重認識以來,鄭甜覺得自己灰蒙蒙的人生一點點看到了新的微光。 現在,這微光變成了普照大地的烈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