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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應(yīng)該叫黃昏時代。

    黃昏還有二十年，任重還有機(jī)會做完自己想做的事。

    將所有紙張扔進(jìn)金屬廢紙簍，再一把火燒掉，任重站起身，回到臥室里。

    他徑直躺到床上，佩戴上腕表，進(jìn)入沉眠空間，開始運作股票，陸續(xù)清倉。

    他的下一步操作就在不日之期。

    ……

    下午五點，楊炳忠給了任重一個好消息。

    公民認(rèn)證投票結(jié)束了。

    楊炳忠提到馬家父女在會議上種種歇斯底里怒不可遏的模樣，語氣里充滿了嘲諷。

    “要不是考慮到你有傷在身，我真想讓你也來一趟投票會議的現(xiàn)場。可惜你沒親眼見到，在唱票結(jié)果出來時，馬達(dá)福的模樣實在可笑。他自以為和我斗了半生，似乎能與我不相上下。但今天他卻悚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我手中玩物。這傻子，怕是都給氣瘋了。總之，任重你只管安心休息。再過十二天，我?guī)闳ャt碳鎮(zhèn)，我可以向你承諾。最遲半年之內(nèi)，一定搞定你的公民身份！”

    任重重重點頭，“多謝楊總！”

    “這是會場錄像，你自己看著樂呵一下吧。哈哈哈哈！”

    楊炳忠招呼一聲，掛斷電話。

    任重點開視頻。

    視頻中，一名來自縣城的公證人員正在一張一張的唱票。

    整個投票會議極有儀式感，并非在線投票，而是每人分發(fā)一張紙質(zhì)選票，再手動填寫，又是人工唱票。

    隨著一張又一張贊成票出爐，老馬的臉色越來越差，從紅轉(zhuǎn)白再轉(zhuǎn)烏青。

    等到91%的贊成率被公證人員公示出來的瞬間，馬達(dá)福當(dāng)時就炸了。

    他怒指楊炳忠，痛罵連連。

    馬瀟凌幾次欲提槍上前，但卻又咬牙切齒地退了回去。

    老馬又指責(zé)這場投票有問題，親自沖上臺，再一張一張的檢查選票。

    可隨著自己親自檢查后，他臉上的神色漸漸從憤怒轉(zhuǎn)為悲涼。

    他的臉色又由烏青轉(zhuǎn)慘白。

    忽然，他渾身一震，似是意識到了什么。

    他慘白的臉又轉(zhuǎn)紅，仿佛被無窮無盡的怒火吞噬了理智。

    他再怒指公民們，“你們……你們居然……楊炳忠！原來你打的竟是這主意！你說！荒人們究竟有什么對不住你的地方！你要這樣對待他們！還有你們這些公民！如果沒有荒人，你們又哪來的衣食無憂！你們這群雜碎！老子跟你們拼……噗……”

    急怒攻心的馬達(dá)福在臺上仰天噴血。

    濃郁的血霧彌散開來。

    血霧尚未消散，馬達(dá)福仰頭就倒。

    馬瀟凌既驚且怒地扶住父親，同時杏眼圓瞪，用徹骨冰寒的眼神掃視全場一圈，似是要記住每個人的嘴臉，隨后便扶著馬達(dá)福快步離去。

    看完這視頻后，任重默默比出個大拇指。

    這演技。

    就一個字！

    絕！

    難怪馬瀟凌這缺根筋的傻大姐天生演技拔群，這是遺傳的力量啊！

    他給馬達(dá)福發(fā)去消息，“老馬，你這演技強(qiáng)啊。”

    馬達(dá)福似是有些疲憊，又有些意興闌珊地回了消息。

    “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吧。本色出演而已，我只不過是把心里憋著的郁火趁機(jī)發(fā)泄一下而已。星火鎮(zhèn)里的確很多年沒出過公民了，空余名額很多。接下來我會將報告通過加急行政渠道打上去。最遲一小時后，你的公民身份就能落錘。”

    任重：“楊炳忠這邊……”

    “放心，我好歹是這里的第一行政長官，這點小事還是能遮掩得住的。”

    “嗯，麻煩你了。”

    馬達(dá)福：“但等你去了鉻碳鎮(zhèn)，就藏不住了。”

    任重笑了笑，“不，我這次不去鉻碳鎮(zhèn)。”

    “這次？”

    “不要在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

    “好吧，對了，你不用去買五級腕表了。等入了深夜，我讓女兒給你送個多余的過來。”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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