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馬只對任重傳訊道:“看不到希望了。認栽吧。你別回來了,我讓馬瀟凌帶著鞠清濛過來找你。她倆是公民,享有合法權益,孟都集團不會阻攔。往后……你們好好活下去。你還有更好的更大的未來。你要把握機會,做事別再這樣莽撞不計后果。代價已經足夠沉重了。” 任重卻只回了一條消息,“我還有十五分鐘抵達鎮內。” “你瘋了!你回來有什么意義!” 任重哈哈大笑,“那你可管不著。你自己不也打算留下么?” 其實他心里想的是,這么多人因自己想要看到更多信息的“貪婪”而死,自己哪來的臉獨活? 馬達福大怒,“我四十三歲了!我一輩子都寄托在星火鎮里!鎮子以這種方式覆滅,我和它陪葬理所應當!你憑什么!” 嘟嘟嘟…… 對面已經傳來忙音,任重掐斷了通訊。 馬達福又去勸女兒別再徒勞沖擊,趕緊走,現在走還來得及。 不曾想馬瀟凌卻又反過來讓他走。 至于她自己,卻硬是死也不服,非要和這鬼東西分個高下。 熟悉馬瀟凌性子的馬達福深知極易上頭的女兒已被鎮里荒人們的慘狀點燃了死志,鐵了心要與鎮里的荒人們共存亡。 老馬都沒辦法指責女兒的“愚昧”,這正是他一直以來灌輸給女兒的三觀。 她做到了。 可老馬卻又欣慰不起來。 老馬又道:“你別逞強,任重剛告訴我他會在鎮外接應你和鞠清濛,他自己都不會回來!” 為了讓女兒活下去,他決定撒一個謊。 馬瀟凌卻是嘿嘿一聲,“爸,哪怕我都沒問過他,但我比你了解他。你騙不了我。我敢打賭,他這會肯定正往鎮子這邊趕來。” “這……” 馬達福掛斷通訊,又去勸鞠清濛,希望鞠清濛這紅顏知己說服任重。 不曾想,鞠清濛卻又道:“馬鎮長,他剛通知了我。他的確希望我離開,但既然他自己都要回來試一試,我當然不會走。” “瘋了……全瘋了。” 馬達福呆呆坐倒,又站起身,走到鎮府高塔上層的戰時指揮中心窗戶旁瞭望遠處,訥訥不能言。 外面,鎮子里烽煙四起。 大量墟獸出現在街頭巷尾,橫沖直撞。 拾荒者們或持槍,或披掛戰甲,又或激活融合基因能力,又或不斷拋出各種爆破物與墟獸在鎮里各處殊死搏斗。 荒人們在無窮無盡的獸潮沖擊之下節節敗退。 貧民窟板房在沖擊波中成片倒下,新修的合金樓也時不時在猛烈沖擊中變形倒塌。 局勢已經急轉直下,徹底覆水難收。 一個又一個沒有戰斗力的荒人聚集的藏身地被找出來,哪怕人人手上要么有槍要么有刀劍,卻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防御,各個藏身地迅速變為人間煉獄。 鎮府高塔的底部轟然一顫。 馬達福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高塔下方躲藏了近兩萬名荒人的巨大地下室被轟開了。 “完了。” 馬達福頹然坐倒,打開抽屜,拿起里面的手槍,狠狠一咬牙,沖了出去。 鎮府地下室里,一個蒼老的婦人頂著漆黑的眼圈,拿起了一把蝎獅重狙。 這把槍是于燼的遺物。 今天早晨時被送了過來。 自拿到這把槍后,她便一直在落淚,直到此時此刻。 老婦人抹了把眼角淚水,讓視線變得稍微清楚些,死死瞪著前方門口。 轟! 一頭超進化至三級的硬背蜥的巨大身軀出現在門口。 嘭! 老婦人扣動扳機。 恐怖的反作用力將她弱不禁風的身軀撕碎,鮮血飛濺。 但那頭兇焰滔天的三級墟獸也被改進型蝎獅重狙一槍打爆! 下一秒,又一頭巴掌大小的進化型三級銀線月兔出現。 此時,恐慌的老弱婦孺卻已被老婦人之死激起血性,一個又一個人站到前方來。 持槍者用生疏的技巧勉強瞄準,然后打空彈夾。 一把又一把速射搶紛紛扣動扳機,一連串子彈將這一片區域狠狠覆蓋。 捉刀者身體微曲,雙臂握刀,刀尖向前,嚴陣以待。 銀線月兔左沖右突,突破了交織的低威力火力網,撲向人群。 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反應最快,手中戰刀斜揮,正劈向月兔腦門。 叮當一聲爆響。 銀線月兔的身軀太過結實,少女這一刀是徒勞。 戰刀被彈回,刀背撕碎了少女的肩膀。 但月兔的沖勢的確受了點阻礙,趁此機會,又是各種武器自四面八方劈砍而來,將月兔短暫困在原地。 嘭! 地下室內又是一聲叫人震耳欲聾的爆響。 一名年輕時曾當過拾荒者,接受過槍械訓練的老頭再度驅動了解除保險的蝎獅重狙。 這銀線月兔被一槍轟爆! 老頭也與于燼的母親一般死法。 老弱婦孺荒人們發出震耳怒吼,繼續死死抵抗著從門口不斷往里涌來的墟獸獸潮。 雖已必死無疑,但荒人們卻選擇站著死。 另一端,在鎮醫院的大門口。 挺著大肚子的影披掛著不太合身的戰斗裝備,鐵壁般守在鎮醫院的門口。 五分鐘前,她走出了地下的隔離室。 大量制導爆破物從她雙手飛出,精準命中正往這邊猛撲的獸潮中的三級墟獸。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