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真實。” “以前我見過類似的藥,是必須按照正確順序服用,對吧?” 任重點頭,“是的。” 他背后再次投影出“真實”。 中年男子:“正確的服藥順序是?” 任重:“1234567。” 中年男子先看了眼任重背后,再點了點頭,“嗯。根據‘網’的提示,你在10天前服用了1號藥,4天前服用了2號藥。那么,你應該在3天后服用三號藥,是吧?” 任重:“是的。” 中年男子沒有繼續問服藥順序,任重知道了答案,測謊機制對自己的確無效。 “如果不準時服藥,會有什么后果?” 任重搖頭,“大約會身體不適,拉拉肚子什么的吧。” 測謊機制陡然彈出倆字“撒謊”。 中年男子咧嘴一笑。 同時他心頭暗驚。 先前在任重剛被送來這邊時,醫務人員便已經給他做了個全身檢查,并未察覺異常。 現在看來,這藥沒那么簡單,不愧是幾十年一遇的天才孫苗的作品。 中年男子低頭看了藥丸一眼,目光在3號藥上停留了大約0.2秒,將其再度收好。 “行了,繼續。姓名。” “任重。” “真實姓名。” “任重。” “出生地。” “棋山荒人部落。” 對面的提問稍微暫停。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往任重背后飄去。 此時,任重身后的空中投影里浮現的依然是“真實。” 這不合理。 中年男子稍微愕然,稍微頓了頓,“你以前的確沒有公民記錄,但如果你出身荒人,那你的用語習慣是如何養成的?你無法解釋那些你從未接觸過的詞匯。” 任重:“生而知之。” 他背后再次冒出兩個字。 “真實。” 這三人又沉默了。 審訊不得不暫停。 三人暫時離場,等了快十分鐘才又回來。 中年男子:“你剛才的解釋沒有說服力。” 任重一咧嘴,“網是怎么說的?” 三人繼續沉默。 剛才他們見證了“奇跡”。 “網”的本體與測謊工具出現了自相矛盾。 本體認為任重依然可疑,但測謊工具卻又給出“真實”的判斷。 他們提出想刑訊逼供。 但“網”又告知他們,任重此人擁有遠超普通革命者的意志,對死亡毫無敬畏,用刑沒有意義。 那非但得不到信息,反而可能會被他趁機求死而解脫。 “網”并不想讓任重死。 它認為任重對帝國有用。 三名審訊者通過測謊機制在觀察任重,任重卻也在觀察對方,并從對方的只言片語中提煉信息。 他心中的第一個猜測得到了證實,成語的確是自己的第一個致命漏洞。 中年男子頓了頓,又道:“跳過這問題。你曾在星火鎮里建立過好色之徒的名聲。是吧?” 任重:“是的,但那是偽裝,是為了降低我想取而代之的林望與楊炳忠對我的戒心。” “你真正目標是什么?” “建立一番事業。” “什么事業?” “成為九大集團之外的第十巨富。在達成這個目標之前,我不想因為任何額外的事情而分神。” 中年男子:“你在撒謊。根據網捕捉到的信息,鞠清濛、陳菡語、鄭甜、馬瀟凌均未與你發生關系。你還拒絕了蕭星月。你仿佛沒有生理功能。但是,經過對你的持續觀察,‘網’告訴我們,你依然會有生理反應,你在不合理地克制自己的欲望。事業與欲望并不沖突。不放縱欲望,又怎么留下更多子嗣?沒有子嗣,不管你是死亡還是冷凍,事業誰來繼承?如果你選擇冷凍。在你沉眠期間,沒有子嗣的話,誰來保證你的財產與生命安全?你的事業意義何在?你很聰明,應該明白這點。” 任重:“我還年輕,沒到需要考慮……” “你已經二十四了,并不年輕。” “但我認為自己年輕。” 任重背后,“真實。” 三人對視一眼,心里暗想,神經病吧。 二十四歲哪年輕了! 中年男子:“你到底在覬覦著什么?讓荒人與公民獲得同等的權益嗎?如果僅僅是這個,‘網’不會給你打上代表極度高危的赤紅標記。” 面對對方的咄咄逼人,任重依然平靜道:“說了這么多。對了,我背后的測謊機制給的答案是什么?” 中年男人抬頭一看。 “真實。” 審訊不得不再次暫停。 這群人又出去了。 任重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墻壁。 他心頭卻是感慨萬千。 第二個致命漏洞浮出了水面。 他建立了虛假的好色之徒人設,但卻又展現出更不真實,且違背源星社會整體氛圍的自我約束性,每每總做出不符合人性的偏執選擇。 如今他也積累了在陽升市里都能排得上號,不少百年傳承的數代家族都不能相提并論的巨額財富。 按照源星人類的本能,以任重如今的二十四歲“高齡”,在這種時候,他對得到繼承財產和擴大事業的子嗣的愿望應該非常強烈。 這是所有源星人的共性,他卻沒有。 這般品性,源星過去的“革命者”都不會有。 只有或許源星人根本不知道曾經存在過,但網的數據庫里應該有記載的“那類人”才會這樣。 具有極端堅定信仰,不計個人得失,完全置生死與度外的,甚至也不顧家族傳承,對受苦受難的貧苦者抱有無法抑制的同情,對改天換日抱有極高的渴望,并立志為此事業而終生奮斗的人,才會如此。 任重心里很明白,這或許才是自己最大的漏洞。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地球已經掩埋在歷史長河中。 但他毫不懷疑懷疑“網”的底層數據庫里依然裝著那些事跡。 自己與那些人對上了號,進而導致蕭星月給的念力師機構的最高權限認證也失效了。 因此,自己身上被打下了極度高危的赤紅標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