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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豪怔了一下，原本，他以為，看到這份鑒定書，她的第一反應，會是懷疑這份鑒定書的真假。

    卻不料，她冒出來的第一句，竟是這樣的話。

    這么說，她是相信了這鑒定書的真實性？！

    她竟然，這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蘇蘇她……怎么會恨你？”蘇豪伸手揉揉她的頭，他知道不應該，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心里那點酸意潺潺地往外冒。

    自己跟她幾十年的情意，她不惦記著他難不難受他恨不恨她，卻惦記著那小丫頭恨不恨她。

    莫悠抬起頭紅著眼看著他，“哪有當媽的不認自己孩子的？換了我，我會恨死我媽媽吧！”

    蘇豪有點心酸，自己跟她同甘共苦經歷了那么多，終究比不上她跟丫頭的血脈相連那點情分。

    他哪里知道，對于莫悠來說，即使已經被告之跟他是早有夫妻之名，但她卻是什么都記不得了，所以，蘇豪對她來說，其實還是那個在通島相識的男人。

    但蘇紫不同，母女倆畢竟曾血肉相連，潛意識里總有那么一點的關聯是怎么也割不斷的。這個，也許能解釋為什么當時蘇紫能機場那么多人中匆匆一瞥，就認定莫悠是自己的媽媽。

    “蘇蘇不會恨你，她高興還不及呢。”

    蘇豪不太會哄人，即使這個人是他愛了幾十年的妻子，他也只懂得用簡單的事實去勸說她。

    這種話，對現時大腦還一團糊漿的莫悠來說，確實起不到什么安慰的效果。

    莫悠現時的思維，呈單一直線型。她的大腦，只夠去接受蘇紫是自己親生女兒這個事實，因此，她一直抓住這一點不放。

    “這種事，誰會高興呢？”

    她甚至沒有多余的腦細胞去思考去探究，自己怎么會跟蘇豪父女倆分開，自己，又是為了什么而把父女倆忘得一干二凈，只死死地揪著自己把親生女兒給忘了這個事實。

    蘇豪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跟莫悠說起這么多事的前因后果，沉默著想要組織一下語言把她所經歷的那些事一一告訴她。

    “那些是蘇蘇小時候的照片吧，可以給我看看嗎？”

    莫悠記得，剛剛回凌氏的時候，她也提過想看看蘇紫小時候的照片，結果，拿出來的照片，竟沒有一張蘇紫跟她媽媽的合照，亦沒有蘇豪跟他老婆的合照。當時她心里雖然好奇，卻不敢問，只怕無意中觸及了父女倆碰觸不得的傷口。

    那時，她就想，蘇豪一定很愛很愛他原來的老婆，就跟蘇紫很愛很愛她的媽媽一樣。

    “嗯，這里面，有很多你的照片?！?

    蘇豪連忙把堆在自己身邊的那些相冊搬到莫悠面前，她不問，他差點把這些給忘了。

    莫悠打開最上面那本，十分巧，這第一本，竟是蘇紫小時候跟莫悠的照片。

    第一張是一張大特寫，照片里的莫悠，不，該叫林夢璇抱著才出生的小蘇紫，母女兩人大臉貼著小臉，大臉漾著幸福的笑意，小臉皺皺的，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

    只看了這一張，莫悠的淚水便撲索著簌簌往下掉。

    莫悠盯著那張相片，竟是久久沒翻過頁，蘇豪看她哭得傷心，扯了張紙巾想要給幫她擦去淚水。

    莫悠卻把相冊一合，突然站了起來。

    “我要去看蘇蘇，還有……我的外孫?！?

    蘇豪被她嚇了一跳，但還是很快地跟了上去陪著她出了門。

    去到凌家，正好聽見凌小豆響亮得似是要把屋頂揭了的哭聲。

    莫悠循著聲音沖進凌蕭的臥室，見蘇紫虛弱地在床上躺著，側著頭既緊張又焦心地看著大哭的凌小豆，床邊站著凌蕭和郭曉婧，母子二人正手忙腳亂地一人抓著凌小豆一條小腿，凌小豆光著下半身被他奶奶和爹地半提了起來，頭歪著，哭得滿臉淚水。

    “唉……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小豆豆怎么哭了？”

    莫悠顧不上跟蘇紫說上什么，一見外孫哭得這么凄厲，心都被揪碎了，趕緊跑上前去看個究竟。

    “媽媽，小豆拉尿了，給他換尿布……”

    蘇紫也是滿臉焦急和心疼，但她渾身痛得厲害，只能看著郭曉婧和凌蕭兩個手忙腳亂地給凌小豆換尿布。

    莫悠扶扶額，對這對極品母子無語。

    “等我來吧……”

    她雖然沒了以前的記憶，但她在通島做零工的時候，也幫人照顧過孩子，因些，換尿布這種小事自然是難不倒她。

    被折騰得頭都痛了的郭曉婧和凌蕭立即閃到一邊，朝莫悠投以感激的目光。

    莫悠把尿布展開，一手把凌小豆兩條小腿輕輕抓住微微向上提，把尿布平鋪到他屁股下面，然后將他平放到床上，眨眼功夫，便幫凌小豆換好了尿布。

    “悠姨，你是怎么做到的？”

    凌蕭只覺得自己根本沒看清楚，自家兒子那光溜溜的小屁屁便被尿布包裹得妥妥的。

    “做多了，就熟了?！?

    莫悠幫凌小豆換好干爽的尿布，小家伙立馬不哭了，黑溜溜的眼珠兒滴溜溜地轉了轉，落在莫悠臉上。

    “小豆豆，我是你姥姥?！?

    莫悠小心地把一眨不?？粗牧栊《贡饋?，又仔細地把小寶貝看了一遍。

    “蘇蘇啊，小豆笑的時候，皺著鼻子的小表情好像你?！?

    莫悠用手指點了點凌小豆同點凌小豆同學的鼻子，忍不住低下頭在那粉嫩的小臉蛋上蹭了幾下。

    蘇紫眼紅紅地看著莫悠，一旁的凌蕭見狀，連忙過去摟著她，輕柔地幫她擦了擦眼角，“傻瓜，不許哭，傷身?！?

    凌蕭的嗓音很低，但莫悠還是聽見了，她把臉從小豆豆臉上移開，視線定定地落在蘇紫臉上。

    “蘇蘇……”

    蘇紫抬起眼皮看著她，不說話，只是重重地吸了吸鼻子。

    “蘇蘇，對不起，媽媽把你忘了！”

    莫悠看了那份親子鑒定報告之后，第一反應便是，自己把女兒給忘了，她一定會很傷心，不然，她也不會在產后忍無可忍地把真相爆出來。

    只是，直到現在，莫悠也沒有半點懷疑那份鑒定書真假的心思，而且，心里一味地怕女兒恨自己，甚至沒來得及去想自己什么會失憶。

    “媽媽，你全都知道了？”

    蘇紫紅著眼問著莫悠，莫悠有點茫然，“知道什么？”

    蘇紫瞟一眼跟在莫悠身后的蘇豪，蘇豪對她搖搖頭，蘇紫便有些明白，媽媽還沒知道全部真相。

    “蘇蘇，你今天好好休息，小豆我先照顧著?！?

    莫悠看著懷中吧唧吧唧吸吮著小手的外孫，愈發地喜歡，加上愛女心切，干脆地做了個一舉兩得的決定。

    蘇紫昨晚痛了一晚，整晚根本沒睡過，也就是凌小豆出生之后她才睡了兩三個小時，但整個過程消耗太大，這時的蘇紫看著還是病懨懨虛弱得不行的樣子，摟著她的凌蕭心疼得不得了，但他跟郭曉婧又對凌小豆同學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聽莫悠說要暫時照顧凌小豆，凌蕭是舉腳贊成。

    “悠姨，那今天就辛苦你了。不過，這小家伙不肯吃奶粉，如果他餓了，你再抱他過來吃奶?！?

    關于這個，凌蕭剛才已經試過，無論他怎么努力，凌小豆同學都不肯張嘴吸一下奶瓶。

    莫悠把凌小豆抱走，臥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凌蕭給蘇紫端來海叔特意熬的湯和米粥，蘇紫吃了一些，便睡了。

    莫悠抱著凌小豆十分自然地走進蘇豪在凌家的專用臥室，這個臥室，她并不陌生，因為，以前她在這也住了不少一段時間。

    豪哥，你去把小豆豆的枕頭和被子拿過來……

    豪哥，小豆豆好像口渴了，給他倒點水來……

    于是莫悠回到m市的第一天，幾乎全被凌小豆給占了，蘇豪原本有一肚子的話想說，這下，卻沒有說的機會。

    看著莫悠溫柔地哄著凌小豆，蘇豪暗暗后悔，早知道她對這件事的反應如此平淡，他之前戰戰兢兢地瞞著她到底是為了什么？

    最慘的是，他還為此忍受了幾個月的分離和折磨。

    好不容易，凌小豆總算是鬧騰夠了，在莫悠懷里睡著了。

    “阿悠，把他放床上睡吧?！?

    蘇豪盯著凌小豆漂亮的小臉蛋，既愛又恨。

    默默掰著手指算算，在老婆心目中，眼下怕是這個凌小豆是排第一位了，丫頭自然就順次排到第二位，那自己，最樂觀，也就排到第三位。

    “誒……豪哥，蘇蘇小時候睡覺也這樣嗎？”莫悠卻沒有要把凌小豆放下的意思，只盯著他的臉笑瞇瞇地問。

    果然，莫悠現在的心中，只裝著凌小豆和蘇紫的事了。

    “嗯……”

    蘇豪瞥一眼呼嚕呼嚕睡得香甜的凌小豆，心想自己大概是前世欠了凌家一大筆巨債，才會讓他這一輩子都為這姓凌的做牛做馬。

    為凌睦和凌和及凌蕭三代當家打江山，到頭來還把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寶貝女兒給賠了，現在好了，連老婆的心也被凌小豆給勾去了。

    “阿悠……”蘇豪越想越不服氣，開口想為為自己爭取那么點權益。

    而且，這個時候，她不是該好好地聽聽關于她自己失憶的過往嗎？

    “噓……”莫悠豎起手指，示意他別吵。

    蘇豪一氣之下摔門而出，客廳里，凌蕭正捧著電腦在忙碌。

    “豪叔……”凌蕭聽見摔門聲，驚愕地抬起頭看著他。

    “凌蕭你這臭小子，把你兒子抱回去！”

    蘇豪滿腔的郁悶沒法發泄，只好對著凌蕭抱怨。

    “豪叔你這是怎么了？凌小豆同學怎么惹你了，他哭了？”

    凌蕭緊張地把筆記本一合，站起來就要去看看兒子。

    蘇豪一把扯著他，“他沒哭，他好得很，想哭的是我。”

    凌蕭認真地看他兩眼，倏地明白蘇豪這是在跟凌小豆同學爭風吃醋鬧別扭。

    因為，他自己之前也吃地同樣的醋。

    “豪叔，我倆就認命吧。誰讓我倆都攤上了兩個這么愛小孩的女人！”

    以前，凌蕭也曾抱怨過自己老媽不管自己，小時候在澳洲時把他扔給保姆，回到凌氏之后就心安理得地就把他扔給大不了他多少的蘇紫。

    現在，他才明白，原來孩子的幸福，必然是建立在老爸的不幸福上面的。

    兩個男人在客廳里同病相憐唉聲嘆氣了一番，凌小豆同志才出生不足一天便儼然成了一凌氏老大和二把手的階級敵人。

    兩人還在數落自從有了凌小豆之后自己的地位受到如何的動搖，蘇豪臥室里的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哭聲。

    兩個男人像是屁股裝了彈簧似的，嘣地跳了起來，一先一后朝臥室沖過去。

    “小豆他怎么又哭了，是不是不舒服？”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問著，探頭過去想要看過究竟。

    “他沒有不舒服，只是餓了?！?

    莫悠很有經驗地抱起他朝凌蕭的臥室走去，兩個男人半信半疑，跟著莫悠身后進了臥室，看著凌小豆在蘇紫懷里蹭了幾下之下，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他吃了才多久？這么快就餓了！”凌蕭擔心完，又開始別扭了。

    “小寶寶都這樣，吃得不多，但間隔時間短?！?

    蘇紫還沒開口，莫悠便開口解釋道。

    凌蕭走過去瞄了一眼像個小狗狗一般窩在蘇紫懷里的凌小豆，雖然嘴里不愿承認，可看著他毛絨絨的小腦袋安靜的靠著蘇紫，他剛才被凌小豆那一聲震天的哭聲給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回落到原處。

    蘇紫垂著眼看著懷中的凌小豆，掌心輕柔地摩挲著他一頭黑發。

    “凌蕭，明天是姚筠生忌，我想帶小豆豆去看看她……”

    蘇紫話說得很低，但臥室內的幾個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蘇蘇，你現在這樣，不方便出門的……”莫悠第一個反對，然后，她求助地看看蘇豪，又看看凌蕭，想要拉些支援票。

    只是，蘇豪和凌蕭都沉默著，似乎，并沒有阻撓的意圖，又或者，是不知該怎么阻撓。

    “媽媽，如果不是姚筠，大概也就沒有我跟小豆了?！?

    蘇紫一直垂著眼，話也說得很平靜，卻讓人無從反駁。

    莫悠看著蘇紫好一會兒，似乎亦很難找到理由不讓蘇紫去。

    “好吧，你需要什么物品，我去幫你準備?！?

    莫悠見沒法阻止女兒，又不想女兒操勞，于是主動把準備祭拜的事攬了下來。

    蘇紫看看時間已不早，今天各人被自己和凌小豆折騰得夠嗆的，大概都累壞了。

    “媽媽，你今天一大早從通島趕過來，很累了吧？你們去睡吧，小豆我自己來照看?！?

    小豆出生十來小時，大部分時間都在這個或那個長輩的懷里，蘇紫自己這個當媽咪的，反倒沒什么時間跟他親近。

    這小寶貝剛剛離開媽咪的身體，除了媽咪的氣息是熟悉的，其他人，對他來說應該還是陌生的存在。所以，蘇紫為了讓寶貝兒子安心一些，也不顧各人的反對，硬是把凌小豆留在了身邊。

    而且，她也想給自己老爸點時間，好好跟媽媽溝通溝通。畢竟，莫悠雖然第一時間趕了回來，卻沒說過要留下來之類的話。

    蘇豪收到寶貝女兒暗示的眼神，當即會意，摟著莫悠回了蘇家。

    “阿悠，我明天讓人把爸媽接回來?！?

    莫悠回來的時候，提著簡單的行李風塵仆仆，看樣子，似乎只準備回來小住兩天安撫一下蘇紫的情緒便離開。

    當然，那是在她還沒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時所做的決定?，F在的她有什么想法，蘇豪不得而知。但既然那些舊事和真相全都已經捅破，就算用強迫的手段，他是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莫悠端正地坐在沙發上，雙手交握著，臉容肅穆。

    “豪哥，我們先不說這個，很多事情，我還沒明白。”

    莫悠今天的反射弧尤其長，直到現在，才想起要去探究“你是我老婆，是蘇蘇的親生媽媽”這句簡單的話背后所包含的巨大信息量。

    “阿悠，你老實告訴我，當你聽到蘇蘇說你是她親生媽媽時，你心底是怎樣的情緒，當你聽到你本來就是我老婆時，又是怎樣的想法，是覺得難以接受，還是高興？”

    到了現在這種地步，蘇豪已不急著把事情攤開，他只想要弄明白，現在的莫悠，是不是還愛著自己。

    莫悠沉默了一下，舔舔唇說道，“蘇蘇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當時腦袋一片糊漿，但心里有個聲音冒出來‘原來如此，怪不得！’，以前，我對蘇蘇一直都有很奇怪的感覺，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親近她疼她愛她的感覺，那時我還以為自己跟蘇蘇投緣，現在想來，那應該是母女天性使然。若非要問我當時是什么心情，除了驚訝，當然就是高興。誰若能有個像蘇蘇這樣的親生女兒，任誰都會高興吧？”

    蘇豪暗暗嘆了一口氣，唉，所以說，始終還是女兒比自己重要！

    “至于說到你跟我的關系，我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

    莫悠的老實，狠狠地在蘇豪的心上補了一刀。

    她之前的心思，全部都被女兒和凌小豆給占了，根本沒時間也空隙去考慮跟蘇豪的事，而此時的心情，卻遠沒有知道自己跟蘇紫的關系時那么平和自在。

    她現時心情復雜，自己也形容不出是高興還是其他什么情緒。

    蘇豪也不逼她，反正，他等了二十年，也不在意再等她多一會兒。

    “豪哥，你先說說是怎么回事?！?

    莫悠比蘇豪想像的要冷靜得多，大概，是因為相處了這么久，彼此已經建立了新的信任和新的感情。

    蘇豪對她這份冷靜很滿意，略略理了一下思路，決定從兩人的相識開始說起。

    關于兩人的初遇，到結婚甚至到蘇紫出生的那一段，莫悠都垂著頭安靜地聽著，她臉上的表情，全部隱在燈光的暗影中，蘇豪怎么也分辨不清，只從她擺在膝上那一雙握緊的拳頭可以隱隱看出她內心正經受著沖擊和折磨。

    當蘇豪小心翼翼地說到她被仇家擄走的事時，莫悠突然渾身發抖，抬起頭，臉上眼里布滿了驚恐！

    蘇豪原本準備無論如何也要把那段殘忍的過去告訴她，但看見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全然失去了焦距，只剩茫然和驚恐時，蘇豪立即閉上嘴，忙不迭地把她摟進懷里，

    “阿悠，別怕，都過去了！別怕，以后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蘇豪的大手輕柔地撫著莫悠的背，一直驚恐顫抖的莫悠，慢慢地在他懷里安靜了下來，卻是，怎么也不肯開口說話。

    蘇豪心疼得不得了，暗暗罵自己太過自私，只一心想著讓她盡快恢復記憶，那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她留在身邊，再也不讓她離開。

    卻沒有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他明明知道，以前只要一提起類似的事，她就會驚恐不安。

    莫悠在他懷里窩了很久，蘇豪叫了她幾聲，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蘇豪心急如焚，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唯有騰出手給黃欽發了條信息。

    很快，黃欽拿了鎮靜助眠的針劑過來，給莫悠打了一針，看著她緩緩閉上了眼，蘇豪才略略松了一口氣。

    把她抱回床上安頓好，蘇豪走出客廳，原以為已經離開的黃欽還坐在沙發上，看樣子，似是有話要跟他說。

    “蘇爺，你要有心理準備，悠姨這種反常的樣子可能會持續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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