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殿下,柳大人求見。” 經過漫長而充足的歇息之后,謝靈瑜是在傍晚時分醒來的。雖然昨夜在帳篷里也有歇息,但是到底那里的行軍床窄小而又硬挺。 如今回了城內,一切有種塵埃落地的安穩。 因而她睡起來也格外安穩。 她這一睡便是好幾個時辰過去了,此刻她起身更衣,原本出去讓廚房準備膳食的聽荷卻突然折返了回來。 她入內臉帶驚喜的說了這句話。 謝靈瑜一怔,下意識問道:“柳大人?” 隨后她立即說:“是柳郗?” 聽荷歡快點頭:“正是柳大人呢,原來這次他也隨大軍一同前來了。” 這兩年柳郗已經從原本的大理寺少卿,直升為刑部侍郎,與謝靈瑜的關系也是越發親密。 只因柳郗此人為官太過剛正,又不結黨營私,查起案來更是六親不認。 自然朝中有人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先前他幾次被彈劾,都是謝靈瑜親自向圣人求情,這才讓他順利過關。 沒成想他竟也來了揚州。 在經歷這般大難之后,見到舊故,總有種說不出的心情。 便是謝靈瑜都忍不住心頭有些激動。 “快,快將柳大人請進來,”謝靈瑜急切說道。 聽荷見殿下這般展顏,當即便開心走了出去,去將柳郗請進來。 待一道纖瘦身影出現在門口,謝靈瑜嘴角已是微微彎起,直到對方進門后便恭敬行禮道:“下官柳郗,參見殿下。” “柳大人從長安遠道而來,還非要與本王這般客氣嗎?” 柳郗輕輕抬頭,望著正對面的女子,雖然不過兩月未見,但是眼前之人卻與先前初初離開長安的人,似乎大不相同。 謝靈瑜烏黑長發高高束起,全然沒有一點釵環,臉龐依舊清麗絕倫,但是漆黑眼眸里的寒光凌冽,整個人不再單單是那種雍容華貴的貴胄氣度,而是猶如一把開了刃的利劍般堅韌鋒利。 果然經歷了血與火的戰爭,便是曾經的長安貴女,也宛如重活了一次。 她蛻變的險些叫人不敢認了。 “見殿下一切安好,下官心中甚是歡喜,”柳郗輕聲說道。 柳郗一向內斂,更不會行諂媚之事,如今他能說出這句話,也實乃出于真心。 謝靈瑜自然也明白,當即笑道:“此番叛軍圍城確實是險象環生,我能脫困也是幸得朝廷援軍及時趕到。” 但是她倒是有一點不明白:“不過我倒是有一點不明白,你并非武官,為何會跟隨大軍一同到來。” “說來還是虧得殿下八百里加急送回長安的消息,”柳郗說道。 謝靈瑜似乎沒想起來什么,不過倒也不怪她。雖說叛軍圍城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但是對于她來說,當真是恍如隔世。 那些日夜顛倒廝殺不斷的日子,幾乎是將她整個人骨頭打斷碾碎,重新塑造了一遍。 柳郗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殿下送回長安關于江西道隱瞞旱情之事,圣人聽聞甚是震怒,便欽點下官前往江西道徹查此事。” 謝靈瑜這才恍然,竟是因為此事。 她倒是能理解圣人欽點柳郗的緣由,如今朝堂之上安王和信王兩派爭斗不休,從長安到地方上的官員無不開始被波及站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