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儲物袋上都有主人的神識烙印。 強行抹去會驚動主人。 阮沐晴驟然睜眼,就看到自己的木傀儡被顧紅衣拿到手中,她先是一愣,旋即恍然:“牽絲偶?” “正是!”張道紫迫不及待地將天城內發生的一切和盤托 出,說到最后,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魂燈上的火光都跟著明亮許多,將昏暗的四周照得亮如白晝。 趴在燈里的小鳳凰默默無語,張道紫一激動,它就得被迫燒得更旺。 仿佛在火上澆了油! 張道紫:“多虧了謝家主。說來慚愧,謝家主相貌平平無奇,我從前總記不住他的面容,可這次……”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里帶著難掩的激動:“他簡直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在謝家祖祠前,那個從容不迫逼問出牽絲偶真身所在,又毫不猶豫下令將其投入熔爐的身影,在張道紫心中烙下了永不磨滅的印記。 更令人驚嘆的是,他竟知曉牽絲偶畏火的弱點! 阮沐晴下意識想要反駁:“那個人精于算計,哪天被賣了還要幫他數錢……” 可話到嘴邊,卻化作一聲無聲的嘆息。 她視線停留在木傀儡上,仿佛看見烈焰將其一寸寸吞噬,燒成灰燼,被風吹散。 一如當年,被她親手焚毀的……白霄。 她這一生,曾真心喜歡過一個半人。 在遺棄之地時,謝東升的面容模糊不清,而瀕死的她更看不清救命恩人的模樣,只記得那人身上帶著淡淡的濕木香氣。后來,她在白霄身上嗅到了同樣的氣息。 她天真地以為他就是當年那個在絕境中向她伸出援手的人。 白霄也從未否認。 不知從何時起,白霄開始有意無意地模仿謝東升,學著搖一把折扇,時不時輕晃兩下。 那時的她,見謝東升也搖扇子,只覺得他裝模作樣——相貌平平,還故作姿態。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驚覺真相:當年救她的其實是謝東升。他癡迷于煉制木傀儡,常年與木材為伴,身上自然沾染了松木的味道。 可那時,她與白霄已是形影不離的搭檔,木火相生,如烈焰遇干柴,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她知道真相后,選擇了沉默,并沒有揭穿。 ——直到白霄死去。 她也不記得是從何時起,目光又開始追隨著謝東升的身影。 是在他冷酷無情地逼她收服寒髓火,而她倔強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時候? 是在他一次次運籌帷幄,帶領眾人揭開謎底的時候? 還是在他沉默專注地拆解機關傀儡,破解陣法紋路的時候? 又或許,是在地脈靈火旁,那張平凡的面容被火光鍍上層層碎金,黑沉沉的眼里好似有火星跳躍,突然變得耀眼奪目的瞬間? 她不知道心動始于何時。 但她清楚地知道,隨著木傀儡在火焰中寸寸崩塌,化為灰燼,心底那最后一絲悸動也隨風而逝。 她不該將心思系在一個永遠不會回應她感情的人身上。 天地如此廣闊,連碧云州都尚未走遍,如今又有了五方天。她想像蟹崽一樣諸天橫行,逍遙自在,又怎能被小小的幾縷情絲所束縛? 阮沐晴唇角微揚,指尖躍動起一簇幽藍的火苗,輕聲問道:“火夠嗎?” “夠了夠了!”顧紅衣如護食一般,急急忙忙將牽絲偶卷入紅幡,轉身就跑,生怕別人搶走她的戰利品。 阮沐晴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忽然釋然地笑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