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只是表面!民間雖有瑞雪兆豐年的說法,可雪大到了某種程度,那就是雪災了。而雪災一旦形成,輕則莊稼欠收,重則是人畜滅絕。” 賈琮的神情變得極為嚴肅。 “更為重要的,是旱災和雪災向來形影不離,前者來則必有后者到,雪災來使人畜凍斃,旱災至則叫土地減產……” 賈赦點點頭。 眼中浮現出一絲不加掩飾的贊嘆,心中的漸漸有了決斷。 賈琮又朝北方指了指,繼續道:“大環境下,處于南方的大乾尚且如此艱難,比大乾尤冷三分的北方,豈不是更加糟糕? 極度的嚴寒和日漸稀缺的物資,定會逼著那些正在內訌的蒙元殘余,和本就對大乾虎視眈眈的女真部族,為了求活不斷南侵…… 這是難以避免的戰爭根源!!” “說的好!” 賈赦臉上多了一絲不加掩飾的笑意,贊許道:“難為你小小年紀就能把局勢看的如此透徹,看來是有幾分天賦的,如此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習武的事情準了!!” “兒子謝過父親!” 賈琮忙躬身拜謝。 “兒子有心上進,做老子的當然要支持,謝來謝去的作甚?!” 賈赦擺擺手,“另外打從今兒起,每月除了公中的那份月例銀子,我這里再額外給你添上二十兩,同時廚房里的飯食也對你敞開了供應,習練武藝可不能短了吃食!” 賈琮大喜,忙的再謝。 此時的賈赦,哪還有原身記憶里那個沉迷美色、貪財專權的榮國府大老爺一點相像? 但毫無疑問的是,如今的賈赦更叫賈琮喜歡。 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賈赦道:“時候也不早了,稍后老太太那里估計要傳晚飯,你先回去拾掇一下罷。” “兒子告退!” 看著轉身離去的背影,賈赦輕輕嘆了口氣,神情頗為復雜…… 書房里,聲音漸漸變得弱不可聞。 ………… 依往年的慣例,小年這天,賈母是要在榮慶堂里擺家宴的。 等賈琮回到自家小院,外頭的天色已經開始黯淡,掃一眼外間柱子上的自鳴鐘,已經是酉時兩刻了。 簡單整了整身上的衣裳。 見時候差不多,賈琮也不等賈母那邊來人催,徑自帶了大丫鬟如意往賈母院中去了。 二人先過了三層儀門,自賈赦外書房的東邊一路往南,直至邁過黑油大門出了榮國府,再轉而向西,從西角門進去往北走了盞茶功夫,方才來到賈母院前的垂花門外。 穿越到榮國府大半個月,這還是賈琮第一次來到此處! 相較于對小兒子賈政和鳳凰蛋賈寶玉的偏愛,賈母對長房的不待見亦是人盡皆知的,襲爵的長子被趕到了外院的馬廄旁住著,正堂居然留給了次子住。 此事不知叫京中多少人看了賈家的笑話。 賈母對親兒子賈赦尚是如此偏心,對身為庶子的賈琮自然就更不在意了。 前幾個月,前身重病的時候,賈母倒是破天荒過問了幾回,還遣院里的鴛鴦過來看了一眼,等到后來病情見好了,就吩咐免了賈琮以后的晨昏定省,又扔回腦后…… 免了晨昏定省。 從表面上看是好意,是對賈琮的照拂,可實際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要知道,作為國公府的權利核心,賈母的態度幾乎是所有人的衡量標桿。 賈母喜歡誰,下面的人不管心里頭怎么想,面上都得捧著笑臉相迎;相應的,賈母若是討厭誰,下邊的人也都會巴巴的趕過來使勁踩上兩腳。 而賈母的如此做派,也等于是變相的告訴府上的大小仆人,自己是不大待見賈琮的。 于是乎。 賈琮房里的吃穿用度,肉眼可見的下了一個大臺階。 比如說,冬日火盆里燒的炭,連給二房庶子賈環的,都是上好的銀霜炭,偏偏到了賈琮這里,就只剩下灰花炭。 正因如此,之前杏兒才會怒罵庫房管事戴良瞎了心。 身處高門大戶,這等逢高踩低的事情,可是屢見不鮮! 此時看著垂花門上的油漆彩畫,賈琮的眼神愈發平靜深邃。 有若無波古井。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