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話說達物,根本不是紫星將皇的對手,大戰數回合,盡顯劣勢。海竹**身來救達物,卻遇粟苜阻攔。粟苜怒道:“和渙,參寥,你們不想達物死,你們根本就是游方派來的奸細,卻妄稱正義!”“想殺他,是為平息禍亂;要救他,是為時空和平!粟苜,你究竟為什么?”滄竹瓊凝視粟苜問道。“他權欲熏心,他太功利,他南皇分明是要做另一個達物!”之籬接道。粟苜冷笑打話:“之冥王,你素來機警敏悟,自以為洞悉一切;這回,你卻是大錯特錯!”“你想要怎樣?”之籬且攙扶滄竹瓊,且怒問粟苜。粟苜不答,卻看向滄竹瓊,道:“和渙是所有災難的肇事者!敢問,你將以什么,謝那無數冤魂?”滄竹瓊作答:“有死而已!”之籬怒而疑問:“南皇稱師姐一口一個‘和渙’,莫非你也來自游方?你本尊是誰?”粟苜聽言,心內嘆驚:“之籬果然思維敏捷遠超尋常!”嘆畢,他笑答:“之冥王也太自作聰明!我粟苜也愛和平,故而以暴制暴,一定要消滅游方,讓寰宇真正得到安寧!” “我們不需要消滅游方界,只要將他們趕走,將界倪之門重新封印!”地元摩祖趕來說道。“封印?如何封印?”粟苜鄙疑道。地元摩祖將淺節帶過來,作答:“她知道。”一眾齊齊看向淺節。淺節道:“我的母族有史籍記載,時空界鎖可以固封群生之形與氣,亦可封印界倪之門。”“時空界鎖?”一眾齊問。淺節再道:“五界至靈,化成五顆鎖扣,環環相結,便得時空界鎖。”“五界至靈?”一眾各廂揣度。粟苜大笑,看向之籬,譏誚道:“敢問機警冥王,可料得五界至靈下落?”之籬面色凝重,看向紫星將皇,再看看周圍諸位,作答:“或許,正是滄、海、之、一、粟!”眾位愕然啞聲,唯聽粟苜冷笑道:“這是想把我們全部殺光?”且說,他兇光怒視淺節。“不敢!史籍真實記載,斷無虛詞!”淺節急辯。 卻這時,一聲爆響驚起。一眾循聲望去,那是達物,在紫星將皇的連槍猛搠之下,身體爆裂而死。海竹葉被沖擊得退在遠處,驚慟呆怔;滄竹瓊淚奔無語,癱坐云端;淺節更是萬念終結,面如死灰;粟苜冷笑道:“他死于自己所造之孽,何足惜痛?”看著達物化灰煙,粟苜無比興奮,再揚手,令道:“紫星將皇,殺滅游方!” 地元摩祖聽言,暴怒起,綽起地多羅禪杖直指粟苜,問道:“南皇究竟是為蒼生,還是亦想做時空蓋主?”不及粟苜答話,海竹葉奔襲而來,把六葉金玉竹刀架在粟苜項上,怒道:“達物已滅!你還想怎樣?”粟苜怒目不答。聽得淺節哭道:“圣子、圣媛開恩!圣首本為雄心,開疆辟土,才釀造這起災殃!既然圣首已戰亡,請放我等無辜回去!從此游方界與三界,和睦共處,永不相侵!”“哈哈——”粟苜聽罷,仰面大笑道,“圣妃淺節,你此刻倒是撇得干凈,想要全身而退,卻忘了是誰慫恿達物將和渙與參寥送出界倪之門,也忘了是誰給和渙的胎發施下詛咒?”一眾聽得云里霧里,根本分不清寰宇究竟有幾界。“你怎么會知道?”淺節震驚問粟苜,“你是誰?”粟苜笑道:“我是誰?我是靈祖盤古眼眸里的精靈,知道所有的一切!”語方畢,粟苜狠狠一掌將淺節打死。 那處,紫星將皇把游方余眾大殺特殺,正如勁風狂掃枯落葉。 這處,海竹葉怒脈噴張,問道:“粟苜,你還知道什么?”粟苜面無表情作答:“海葉兄長!時空界鎖,是真;一、粟、之、滄、海,五界至靈匯集,可以封住界倪之門,則從此,游方再不能侵凌三界。”一眾互視。“置去生死保天下,舍掉私情殉蒼生。怎么,你們怕了,鐘鹛弟子?”粟苜嘲諷道。滄竹瓊答:“我不怕!”海竹葉答:“我也不怕!”之籬笑問:“南皇也是其中一個,你怕嗎?”粟苜笑答:“你們敢舍身,粟苜亦然!” “根本不需要!”忽聽鸞姬奮起怒道,“海葉是我夫君,是我孩兒的父親;滄瓊是我摯友,是我孩兒的姑姑;仲瑝,我愛了萬年,而今,他是我的兄弟,是我孩兒的舅舅;之籬,是滄、海的師弟,亦是我的兄弟,是我孩兒的舅舅。誰也別想再傷害他們!南皇,把法匣交給本尊皇!”鸞姬召來幸存的天將,并以金拳頭令牌怒指粟苜。粟苜冷笑道:“尊皇怒了!”地元摩祖綽起禪杖,厲聲道:“時空不容再亂,法匣不屬于南皇!”海竹葉道:“粟苜,交出法匣,否則,別怪我不念金蘭之誼!”粟苜冷笑不答,快手出招。鸞姬見斗戰又起,急揚手,令眾天將齊涌殺去。 說這連通亂斗中,你翻越上下,我騰閃左右,他憤襲前后,那是拳腳無眼、刀劍無情。不留神,一枝金玉竹飛鏢,生生將法匣擊碎。眾皆來不及反應,只見紫星將皇一改方才斗殺游方殘兵之勢,而將神兵指向所有。粟苜大笑道:“有法匣在,他尚聽指揮尚可控;毀了法匣,他見誰殺誰!寰宇誰也逃不掉!”眾俱駭然。海竹葉大悔魯莽。 卻此時,花亦愁啼哭起來。紫星將皇聞聲,狂躁暴怒,兇目紫火烈,立向花亦愁殺來。“一沖!愁兒!”滄竹瓊奮命撲向寒歌懷中的花亦愁,擋在他身前。眾位各各驚懼,拼殺虐戰又起。然而,沒有誰是紫星將皇的對手。紫星將皇,他是至強魔將,是將中之皇! 游方界的散兵游勇,零星不剩;寰宇的烽火,卻再度兇燃。“沁血塵針!”粟苜大吼道,“只有沁血塵針!”滄竹瓊掙扎抬手,看向瘋魔亂戰的一沖,她難忍淚飚。“殺了他,這場災難就可以停止?”滄竹瓊噎聲問道。“除非,你想見時空重歸混沌,再無一絲生息!”粟苜道。“可我已經運射不出沁血塵針!”滄竹瓊絕望說道。粟苜驚問:“你不是不愿殺他,而是你殺不得他?”“我也不愿殺他,不舍殺他!”滄竹瓊悲怒答。粟苜靠向滄竹瓊,嘗試將沁血塵針從她指端取下,卻是徒勞。粟苜心中慨嘆:“沁入純和之光宿主天生一滴血的塵針,連我也動不得!看來,時空雖大,卻只有她和渙運得住沁血塵針!這寶器,竟不像屬于我微塵國,倒像從來只屬于她!和渙,你到底還有多少隱秘?” 此時,海竹葉被一沖抬腳重重踢飛,口吐鮮血。“海葉——”滄竹瓊駭然痛泣。鸞姬趕來幫扶,涕淚俱下。海竹葉落到滄竹瓊這片云,看著她,略思,笑道:“滄瓊!我有辦法!”滄竹瓊驚視他。只見海竹葉擁抱鸞姬,親吻她的額頭,帶淚笑道:“鸞兒!對不起!”而后,他撫摸鸞姬的孕腹,把面頰輕輕貼近,垂淚親吻,哽咽又道:“對不起!”鸞姬顫栗著抓住海竹葉的手,驚慌問:“你要做什么?”海竹葉不答,只是松開鸞姬,從花亦愁手腕上解下金鱗片,把它變成一柄尖刀,狠狠刺進自己的心窩! “自幼,師父教導我們,‘置去生死保天下,舍掉私情殉蒼生!’然我們奔東跑西,一生原是空忙!我們才是寰宇的惡源,一切,該由我們來終結!娘親曾讓我護你、助你,是我無能!滄瓊,你我同根同源,一脈誕生,我的血,給你!我不痛,我知道,你才更痛!”海竹葉將自己的心竅血全部交給滄竹瓊,而他自己,化作一枚金色碎玉鎖扣,落在滄竹瓊手中!滄竹瓊痛不如死,再吐己之心竅血。她那血,又是霎時不見!鸞姬瘋痛暈厥。 滄竹瓊仰面長嘯,重新站起,周身散發金白燦耀之光,閃至一沖面前,看著他通體紫星血火熾烈,連那雙赤足亦是漫火熊燃。一沖不語。卻聽槍靈綰君在說:“我看見你,似乎歡喜,似乎悲哀,我不明白!”滄竹瓊嘆道:“我聽見你,似是聽到久別重逢之音,我亦不解!”綰君頓頓,嚴肅道:“你不能殺他!我愛他!”滄竹瓊哭笑對言:“我比你更愛他!”綰君接道:“或許你比我更愛他,但我只愛他!”滄竹瓊墮淚如滄海翻涌,再對言:“我不能只愛他,我必須殺了他!”綰君怒恨道:“你敢殺他,我將你索心劈魂!”滄竹瓊飲泣嘆道:“他死,我即失心丟魂,何需你動手?” 滄竹瓊香腮掛冤淚,櫻口含無奈,星目露傷悲,一身金白浮生幻淚衣被紫星血火光照耀得愈加璀璨。她終究射出沁血塵針,打入一沖的左足心!一沖定如石雕,卻在這瞬間,索心劈魂槍自己脫離一沖之手,狠狠刺穿滄竹瓊的心! “甘梅仙姝和燕莪仙姝曾對我說,于月下細數相思紅豆,數得清,便可以和意中郎修成正果,白首不離!我遂背著師父偷往紅豆峰頂,從相思樹上,親摘紅豆莢;多少個夜晚多少回,我對月頻數相思紅豆,總想數清,志愿能以膠投漆,與你同塵與灰!期盼,殷切而虔誠,然冀望而終未能成真!果是一寸渴求一寸哀,一場希冀一場空!到頭來……只把蒼生心頭放,私情付于萍水漂,讓愛也夭遏戀也折!一沖!滄竹瓊,不得已,殺你!”此時的一沖終于清醒,他那閃著紫血光芒的雙眸,深情看著被索心劈魂槍穿透的滄竹瓊,墮淚笑道:“嗟爾初心,貞潔純篤;慨爾抱志,宏遠高博;贊爾情質,堅專信芳;敬爾內資,美盛蒼穹!滄瓊!你做得對!”一沖想要抱住滄竹瓊,可他動彈不了,只是身體慢慢化作紫血碎玉鎖扣!滄竹瓊想要抱住一沖,可她動彈不了,只是一顆淚滴般晶瑩的、純和的、至美的、悲哀的心,被剜出;又是一縷潔白的、至貞的、無奈的魂,被劈開;她的身、她的心、她的魂,合幻成一枚雪白碎玉鎖扣!“碧落黃泉,歲月久延,生死你我,不棄不散!”生命的最后,他們笑對彼此承諾。紫、白碎玉鎖扣,緊緊相連! 看那漫天徹地的紫星辰霎時制動,杳然化作紫煙,遁于這方時空;看那滄竹瓊手腕上幽梵相贈的玲瓏透,掛停在索心劈魂槍柄;看那穿出紫星將皇之身的沁血塵針,飛留在索心劈魂槍之旁。 “沖兄!”“師姐!”“仲瑝!”“幻姝!”“天神!”……面對這一瞬間之景,之籬、鸞姬、地元摩祖等眾瘋狂呼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