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說那時,得知滄竹瓊和一沖都墜入了凝寂黑洞,縱督尋思:“那處本是當年和光之團劃過的軌跡。滄竹瓊身蘊純和之光,便是墜入千百萬次,也是不損不傷;而一沖身鎖界倪紫咒印,不僅不懼凝寂黑洞,甚至可以自由穿過紫星群辰。我需要一沖用索心劈魂槍剜了滄竹瓊的心,助我奪回神血;我也需要滄竹瓊以沁血塵針殺死一沖這個勝星魔將,免我微塵國主宰時空之隱患。可我該怎樣令他們在黑洞中相逢相殺?要讓他們拼斗,除非讓粟苜進入浮生閣找滄竹瓊,一沖或許會因醋妒而魔咒啟封,從而展開紫血砂與淚心髓之戰!”可事情并不如縱督之謀,粟苜為了凡界子民而留下斗冥妖,并未隨子規前往凝寂黑洞。縱督一時由凡界君民聯想到自己微塵國的君民,遂未強迫粟苜。 再以后,粟苜為打聽蒼生源而召喚子規。子規來到金琨殿,談話中,忽然暈厥。醒來后,縱督明白,他與塵核分離太久,若再不回歸,就將化滅。于是,他附入粟苜之身。 粟苜的多災多難由縱督,平步青云也由縱督;粟苜的一生,實是縱督的塵核的一生,是縱督為了將凡界變為微塵的一生! 總之,縱督利用一切可以利用者,思謀一切可能奏效之法,為達成他的目的,瘋狂行動! 把萬宗的隱秘揭開后,縱督大笑道:“都是我,所有的一切皆由我!我本微塵,可以去到任何時空,什么浮生閣、三界九皋、游方、凝寂黑洞……我都入得;任何事,我都做得!只差花亦愁體內的那一滴,我便可以收回全部的信源神血,讓微塵國醒來!我會讓整個時空都變成微塵,從屬于我微塵國!” 笑罷,縱督向花亦愁攻去。地元摩祖奮勇攔擋,且怒道:“無極騙子,大奸大佞,與日月殊道,與乾坤悖逆,你比重生更令人作嘔!孽塵,你可細數過你枉害了多少無辜?”縱督冷笑對答:“生靈固有一死,或死得慘,或死得更慘!本公子哪管得了他們誰無辜不無辜,我只知我微塵一國君民才最無辜!”說完,縱督擲出時空界鎖砸向地元摩祖,將其靈元固封住,便見地元摩祖霎時也定如塵雕。縱督大笑道:“塵埃雖渺小,亦可成時空至霸!一粟縱微芒,卻可掀滄海之狂瀾!” 此時,不論仙神還是妖魔、凡人還是鬼怪,所有幸存之生靈,皆義憤填膺暴呼:“殺了這粒微塵!”他們齊沖向縱督,卻被縱督手中的時空界鎖固封住靈元。縱督再番大笑道:“時空間一切有形有氣的存在,都逃不過時空界鎖的固封!我要把你們統統變成塵雕,再放一場風火,把你們全部燒化作塵埃!群生盡滅,微塵卷揚,時空間唯我微塵獨存!” 狂肆的縱督以時空界鎖擊敗眾生。就在他把易生匕的利刃對準花亦愁之時,索心劈魂槍突然向易生匕刺去。易生匕在擦出的火光中粉碎。 縱督驚笑道:“我竟然忘了你的存在!然你又能如何?”綰君從槍尖的發絲紋案中飄出,說道:“我終于明白,為什么雪葉冰蓮被鸞姬殺滅時,我會那樣傷悲;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我見到滄竹瓊時,會感到歡喜和熟悉;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仲瑝天神看見我時,會相信與我曾有淵源;我也終于明白,自己為何對仲瑝天神情深牽纏恒不變!縱督,你騙我殉鑄此槍,竟是為了利用我剜和渙的心!而和渙,本就是我自己!淺節卑鄙,你有過之而無不及!”縱督笑道:“你一縷發絲,想要纏著他,我成全你癡情,你不謝我,反來責我?然你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綰君飄懸而立,那張滄竹瓊的面龐含嗔帶怒,道:“你騙我,卻騙得那樣精誠!”縱督再笑道:“不精不誠,何以動人?”“你害死了他們,卻無半絲愧悔?”綰君怒問。縱督冷笑答:“我只是在演戲,他們卻當了真,他們不死,誰死?時空是一個舞臺,誰信得真,誰就傷得深,誰也就死得慘!”綰君聽此言,怒罵:“你這粒惡毒的塵埃!你縱然能一統時空,也依舊是粒微鄙的塵埃!” 縱督飄忽向高空,怒道:“你看不起微塵!憑什么我們微塵生來渺芒,就要屢遭不公待遇?質椒以其女和渙為尊貴,便能平白讓我一國君民枉冤?”繼而,他放聲笑道:“那又怎樣?你們不是微塵又怎樣?憑你們是何等身份,是怎樣英俊貌美、尊貴榮顯、神功蓋世、權傾寰宇……是什么幻姝、幻君、圣子、圣媛、天神、南皇、冥王、尊皇……憑你們有多少恩怨情仇,如何爭奪,如何競逐,多少雄心,多少風華……較之這浩瀚時空,皆如滄海之一粟,也不過同我一樣,都是微微塵埃!干脆,就讓時空中一切,都化作塵埃;就讓這一切,都掩埋在微塵之下!我要將你也變作塵埃!”說著,縱督將時空界鎖向綰君砸去。 “什么?”縱督震驚道,因他并未能將綰君塵化,卻見白、金、黑、紫、黃五色耀彩,溢漫于綰君的澄金之身。綰君笑道:“你忘了,我跳進熔爐殉此槍,形滅,氣消,靈元融入槍,我根本無形無氣,則時空界鎖能奈我何?”縱督驚怔。又聽綰君嘆道:“你只問,憑什么你是一粒塵埃、生來微芒受欺凌,你覺得你可憐!你可曾想過,滄竹瓊與海竹葉,生來便成為其父利用的棋子,被送往孤寂的陌鄉,歷盡多少年月的滄桑;一沖,他的咒印,他的劫,他幾生幾世的悲涼,又豈不可憐;粟苜,更是一個被你操控的玩偶,他的情緣,他的美好,被你盡毀;之籬,因你而家破親亡;幽梵、婻靈阿,一生苦楚,族眾受殃……而我綰君,不過是和渙的一縷胎發,也難逃被欺騙利用,只能永恒地、孤獨地伴于這槍身!我們每一個,都承受了萬痛千辛的苦楚,正如你所言,似塵埃渺小而微芒,誰又比你好過多少?”綰君嘆嘆,轉而再笑道:“剜過和渙的心,劈過和渙的魂,取過和渙的血,吸收她最純和素樸的情,被紫血砂握在手心,相伴輪回,得他最永恒之愛,如今的我,沐浴了五界至靈的光輝,乃是時空中最堅不可摧的力量,正是可以御你微塵的大道!” 綰君一鼓作氣擊敗縱督,固封住他的塵元,使他成為一粒再也不能飄游、終于落定的塵埃! “我從此再不吸食余香煙!”恢復的去知仙君說道。而此時,游方界達物之子西登率領又一波石甲兵奔來。綰君解開被封住的生靈后,急急以時空界鎖封住界倪之門,將那群天外侵略客擋在三界九皋之外。 兵燹(xiǎn)方息,復原的鸞姬,卻因接連的驚恐、惕懼、憤怒、悲慟、疲累……萬感千緒交織侵襲,動了胎氣!“若圣仙醫還在……”寒歌伏在鸞姬榻前痛哭道。鸞姬分娩,她以畢生修為力保麟兒,自己臨殃。彌留之際,她喜且哀道:“你誕于嘯風烈卷仙庭時,為娘便為你取名風卷庭!”鸞姬愛憐地撫摸風卷庭的臉龐,流淚道:“寒歌,請地元摩祖!” 地元摩祖于帳外拜伏,道:“下仙恭請圣訓!”鸞姬哀聲懇切道:“本尊皇垂命于旦夕,難以守終,愧赧自疚,含恨無窮!然造化之數、存亡之理,非我微弱一身能改!愿伏承天地之賜,歸元于虛!本尊皇歸化以后,由我兒風卷庭繼襲大位!本尊皇竊思,倘若宰輔不賢,必定時空再亂,天宮若想長青,三界若想安寧,需得有賢者輔弼諍諫!故封寒歌為皇姑母,早晚教習庭兒,起居慎微,不使有恙!又思,地元摩祖,文足昭,武可畏,懷經綸寰宇之才,遐邇共敬!萬望摩祖仁心,憐此兒嬌弱,率眾芳奮搖,相佐相助,教其見賢思齊,育其忠信敬讓,規其恪行報施救患,以建業垂勛,讓時空不亂,地平天成!”地元摩祖垂泣作答:“皇天厚德,誕此貴子!下仙怎敢不竭誠盡志,忠勇匪遺,誓保六合八極安泰清平,除死方休!有渝此誓,宇宙共誅!”鸞姬含著笑淚歸化。 地元摩祖以新尊皇風卷庭之名義頒詔,如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