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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正常，銀之蛇對無限多元宇宙的潛力向來注重。存在能夠窺見多元秘密的皇者誕生并向噬界者揮槍才是正常情況。而在這之外，做出相同舉措的個體向來數(shù)量充足。

    于是姜玉越過了他們，越過了這一座又一座有名或者無名的墓碑。他穿過一座陰暗晦淡的公墓，熟悉的姓名在上面記錄了足夠多的數(shù)目。

    他記得糾集了全多元所有智者合力推演太初，窺探寰宇之蛇隱秘最終于皇座之上嘔血湮滅的尼奧斯。他固然一無所獲，卻因挑動銀之蛇的怒火而加劇了蛇與大天尊之間的沖突。七百萬紀(jì)元的延續(xù)必然有他這一舉措的一份功勞，哪怕在他之外還有許多圣皇也有相似舉措。

    他記得推演出召喚儀式，試圖從多元之外召喚出盟友或者外敵之?dāng)车氖捄曷伞Ｋ綄ぴ醯拿孛埽踔涟l(fā)掘出了域外飛石降臨的情報成果。而他的計劃也同樣成功，些許棲息于多元之外的無形掠食者被這儀式感召而來，能穿行于浩渺之青，它們的層級或許也擁有內(nèi)宇宙。

    姜玉并不知曉那些掠食者的樣貌，他只知道它們存在過，然后被抹消。就像是一滴落入大湖的水，濺起些許漣漪，便是僅有的成果。

    而在那之后，相似的手段便再也無法取得任何成果。蛇的銀鱗掩蓋了這片戰(zhàn)場，再也不可能有外敵之?dāng)车靡越蹬R。而銀之蛇的精力，或許也因此被消耗許多。

    當(dāng)然，無窮減去許多，還是無窮。就如同蛇與大天尊的爭斗，注定要在無量紀(jì)元之后才能結(jié)束。蕭宏律只是成功地驗證了一條路然后有所行動。而至于更多……實在是無從苛求。

    至少，這一次他確實斬獲了些許成果。并在同時證明，輪回者們的能耐，并不比那些昔日的圣皇弱小甚至還要有所超出。

    于是姜玉繼續(xù)向前，他的腦海中劃過了一張又一張的面孔——和邢邊一樣想要干脆殺盡多元宇宙中一切活物從而作為黑暗之皇登極復(fù)仇的趙綴空。建立術(shù)法結(jié)界，試圖將全多元都塞入保護(hù)罩的葉紫以及在她死后繼承其意志將保護(hù)罩迭代加固的霸王。甚至試圖另起爐灶，將多元的一角斬落然后帶著選民航向浩渺之青的羅應(yīng)龍，亦或是和多元宇宙相融，鑄宙為刀的宋天——他們?nèi)珨?shù)浮現(xiàn)于他的眼中。

    他們崛起，他們綢繆，他們努力，他們墜落。七百萬的紀(jì)元交迭，他們最終只獲取了在這公墓處立起七百萬枚有名或者無名墓碑的成果。計劃終究是執(zhí)行到了這里，厭倦的感覺，正逐漸地浮現(xiàn)于姜玉的心智之中。

    “我正失控。”姜玉能夠感覺得到，自己所共鳴的七百萬紀(jì)元之宙怨，已然開始對自己的心智造成影響并且開始向外溢出。寰宇之蛇必然已經(jīng)注視到了這方失控的角落，并且立刻就要有所行動。

    而他也終于抵達(dá)此行的目的，在守墓人的小屋門前，止步。

    楚軒就在這里，他依舊頂著李帥西的面容。

    “只要是可控的計劃便必然失敗，只要存在綢繆，便必然會輸。我不得不承認(rèn)，哪怕經(jīng)歷了這樣漫長的時光，這份提議也依舊貴重。”

    他和七百萬個紀(jì)元之前沒有什么差別，或許是因為他不需要像是姜玉一般向著多元宇宙始終注目。

    “所以，只有在一切都失控的時候。才有可能在不可能中孕育出成功。”姜玉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更多的厭倦涌上他的心頭。“七百萬個紀(jì)元……反正也積蓄了夠久。就讓一切都在這里結(jié)束吧，我也終于將自己的職責(zé)履行到了最后。”

    楚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姜玉點了點頭。

    無盡的詛咒終于第一次地向著他所期望的方向收束。霞出現(xiàn)在他身周，鍛世之錘出現(xiàn)在他身周。

    ‘轟——’鍛世之錘，砸落。

    七百萬紀(jì)元以來的第一次鍛造，終于拉開序幕。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鍛造出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qū)⑺兄嬖苟纪耆帐Ｋ恢拦Τ芍毡闶呛痛筇熳饹Q斷存亡之時。而他同樣知曉……

    蛇已行動。

    核心詛咒之城的最深處，那始終處于孕化狀態(tài)下的咒怨實體，露出一雙純銀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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