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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官方上的說辭？

    不好意思，別來沾邊，我賈太后就皇帝一個兒子，和趙王真的不熟······

    但賈太后好勸（hu）說（you），竇太皇太后卻完全不是劉勝——無論是過去的劉勝，還是現(xiàn)在的劉勝，乃至于將來的劉勝所能隨意拿捏的。

    對于這位自太祖高皇帝入宮起，便始終身處‘王朝大事第一線’，先是在呂太后身邊見習，之后又在代王劉恒身邊實習，最終于太宗孝文皇帝身邊入職上崗的太皇太后而言，人世間的事，幾乎就沒有多少是一眼看不透的。

    也正是因此，劉勝過去也很少會生出‘這件事瞞著皇祖母吧’‘那件事騙一下皇祖母吧’之類的想法。

    為什么？

    人家開透視，你還敢報假點？

    瞄頭鎖的就是你！！！

    所以，對于這次借《金布律》扯出工商稅一事，并順便將早已死去的呂太后重新拉上輿論風暴中心的舉動，劉勝最在意的，便是這位老太皇太后的看法。

    只是很可惜：都是老狐貍，不見兔子不撒鷹，早已是刻入這群人基因的本能。

    而當朝竇太皇太后，尤其其中的天花板級別存在······

    “來求見的人當中，可曾見到南皮侯的身影？”

    帶著答案發(fā)出一問，劉勝果然便從夏雀口中，得到了那個自己早有預料，卻又頗有些不愿聽到的答案。

    “稟奏陛下。”

    “自即任衛(wèi)尉一職，南皮侯在朝堂內(nèi)外的走動，較往日少了許多許多。”

    “尤其是在上個月，太皇太后接見過南皮侯之后，南皮侯就更是閉門謝客，向滿朝公卿貴戚言明‘履任衛(wèi)尉期間，不因私事而

    見官身、高爵’的客人了。”

    “額，聽長樂宮的宮人們私下談?wù)摚侨战右娔掀ず睿侍笏坪踹€發(fā)了不小的脾氣······”

    聽聞夏雀此言，饒是眉頭早已悄悄擰巴在了一起，劉勝也值得緩緩點下頭。

    衛(wèi)尉身負皇宮安危、宮門禁宿，其職權(quán)特殊性不言而喻；

    竇彭祖主動避險實屬正常，竇太皇太后變本加厲、矯枉過正，也同樣是劉勝可以預料到的事。

    但夏雀的這個回答，卻并不是在說‘竇彭祖很老實’，而是在回答劉勝方才的問題。

    ——來上林苑的公卿大臣當中，有沒有見到南皮侯的身影？

    ——不出意外的話，陛下是無法在上林苑，見到南皮侯的身影的······

    “竇彭祖沒來，那就是皇祖母還沒拿定主意。”

    “——還沒想好讓朕付出什么代價，來彌補‘觸及呂太后’的冒失舉動。”

    “但只要沒發(fā)火，就都還有的商量······”

    如是發(fā)出一聲呢喃，劉勝便慢條斯理的回過身，緩步朝著不遠處的另一處作坊群走去。

    一邊走著，一邊還不忘以一種莫名輕松地語氣問道：“來的都有誰啊？”

    “公卿貴戚、朝臣百官，分開說。”

    此言一出，夏雀原本暮氣沉沉，好似雕塑般的氣質(zhì)陡然一變，身形也是立時一正。

    “公卿貴戚，來的人太多，奴都有些記不過來了。”

    “光是經(jīng)常出入宮諱的熟面孔，就有不下十人。”

    “至于當朝公卿，除了丞相之外，該來的，也都基本到齊了······”

    不得不說，夏雀這個話說的也很有水平。

    公卿貴戚來得多，自然就是站隊外加捧臭腳，夏雀作為宦官，實在不方便善做主張，給這一眾賦閑在家的馬屁精排先后位次；

    至于朝中公卿，夏雀也十分恰當?shù)奶袅酥攸c來說：該來的，基本都到齊了。

    誰是該來的？

    ——劉勝希望來的，就是該來的。

    基本到齊了？

    ——那就是沒有完全到齊，出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小差錯，而且原因完全可以諒解。

    果不其然，在夏雀這番極具情商的答復之后，劉勝那死死鎖緊的眉頭，也總算是有了些許松緩的趨勢。

    暗下點點頭，又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沉吟許久、又走出去好遠，劉勝方淡然一抬手。

    “來的人太多，朕也見不過來。”

    “你帶著汲黯去，挑十個人來見朕。”

    “至于地點嗎······”

    “哦，就在下一處作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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