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洛倫佐推開了失去心臟的比儂奇,緩緩抬起了鬼神一般的頭顱,目光森冷地注視安德烈。 “當(dāng)審判的時候,惡人必站立不住,罪人在義人的會中,也是如此。”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安德烈,瞳孔深處的暗紅更加顯眼,到最后,他的眼白被漆黑所覆蓋,好似一個浸泡過硫磺泉的惡魔。 半晌過后,安德烈的胸口從中間被分裂為兩半。 洛倫佐釋放序列技能讓他保持清醒,再而拿起一把小刀,慢慢地剖出他的內(nèi)臟,宛若一個貴族剖著蘋果皮那樣纖細(xì)、從容。 二人共享了一段靜謐的時光。 片刻后,洛倫佐忽然舉起安德烈的右手,貼在他耳邊低聲嘶吼:“……你就是用這只手,將我的兄弟推向地獄的,對么?” 安德烈的喉嚨已經(jīng)被洛倫佐截開,他半句話說不出,只是張著血口,雙目空洞地?zé)o聲哀嚎。 稍后,洛倫佐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斷。 雨,還在落下。 血液,更是比雨水更要暴戾地轟落下。 半晌過后,酒館歸于死寂,有的僅僅是地面上四具殘破的尸體,四名俄羅斯玩家的血肉,他們的器官灑了一地,場面猙獰無比。 “是不是讓他們死得太輕松了……他們值得更痛苦的死法。” 洛倫佐頗感空虛,眼眸之中流轉(zhuǎn)著無趣的光,他隨手釋放情緒字符,將這些人的殘軀一同碾碎,連渣子都沒有剩下。 四人尸骨無存。 這一刻,酒館的門再次被推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少年走入酒館。 “哦,看來慢了一步。”他摘下兜帽,烏黑的頭發(fā)被雨打濕。 剎那,洛倫佐的身影稍縱即逝,右手已經(jīng)扼住了少年的脖頸,他仰起染血的臉頰,眼瞳中倒映出這張熟悉的臉龐。 “……安森鹿?”洛倫佐先是一怔,隨后癲笑了兩聲:“怎么了?你怎么不放出你那些棋子?再晚一秒我可能就真把你宰掉了。” “臥槽,你的手太臟了吧!大哥,我有潔癖,趕緊松開。”安森鹿的語氣頗為嫌棄。 洛倫佐松開安森鹿的脖子,坐到了椅子上,暗紅的雙瞳直視著他,幾乎一字一頓地問道:“所以,你來這做什么?” “看樣子你還保持著理智,我本來都想來把你打暈帶走了。” “回答我的問題!”洛倫佐的聲音沉了下來。 安森鹿聳了聳肩,不緊不慢地說: “我知道你讓顧秋把這片地區(qū)的監(jiān)控都給黑了,但是,安德烈雇用的那些人看到了你走進(jìn)酒館,多半拍下了照片留作證據(jù)。” “然后?”洛倫佐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你虐殺了四名玩家的事實(shí)很快會被曝光。”安森鹿頓了頓,“而且,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也會被整個世界看見。” “對,那又怎么樣?” 安森鹿扶額輕嘆:“大哥,你代表著執(zhí)法隊(duì),執(zhí)法隊(duì)是什么玩意,這直接象征著各國官方的名望,人們眼中唯一可以無條件信賴的組織,結(jié)果就因?yàn)槟阋粋€人的過錯而全面崩盤。” “無所謂。”洛倫佐冷冷地說。 “無所謂?”安森鹿難以置信,“世界會亂成一團(tuán),你會被執(zhí)法隊(duì)的人處刑,處刑你的人會是你熟悉的隊(duì)友。” “……那又如何?”洛倫佐瞇起暗紅的眼瞳,聲音依舊輕蔑,凌亂的長發(fā)在風(fēng)中狂亂舞動。 “柯西莫沒死,那你完全沒必要自暴自棄,未來的日子還長。” “你看得出來,我已經(jīng)快瘋了,再拖下去,我的精神狀況只會崩潰得更嚴(yán)重。” “華夏的國家隊(duì)里,有一個序列名為‘竹影療師’的玩家。” “你到底想說什么?!” “她能幫到你。”安森鹿捂了捂耳朵,頭疼地說:“我跟華夏國家隊(duì)的人很熟,我能保證她會在不泄露你信息的前提下,對你進(jìn)行精神治療。” “不,我已經(jīng)無法相信自己了,也已經(jīng)相信不了‘人類’這種物種了。” 洛倫佐垂下頭顱,暗紅的雙瞳隱于凌亂的長發(fā)之下。 “教皇這條序列,讓我對人類的情緒有著超常的感知力,你根本想象不出,在我眼中,人類是一個多么卑劣的種族,他們自相殘殺、互相算計(jì),脆弱,愚蠢,骯臟,貪婪,簡直令人作嘔。” 安森鹿指了指自己,非常不要臉地問:“那我呢?” “我看不穿你,我從你身上感受不到太多的情緒,你很特別,但也僅僅是特別的例子,像是這四個俄羅斯玩家一樣的渣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我不能容忍他們的存在。” “哦,那你的弟弟呢?”安森鹿注視洛倫佐,幾乎一字一頓地說:“別告訴我在你眼里,他也是所謂的‘卑劣的人類’。” 洛倫佐沉默了很久,喝了一口紅酒:“像他這樣的存在,只會被人類舍棄,因?yàn)槿祟惛救莶涣诉@么高尚的存在,他們不配。” “我明白了。”安森鹿笑了,“不管如何,為了干掉那頭雪龍,我需要你的幫助。” “已經(jīng)晚了。”洛倫佐冷笑一聲,“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我會被官方拋棄,他們會把我視為‘大衛(wèi)·肯奇’那樣的存在清除。” “還不晚,一切還有挽回的余地。” “挽回,怎么挽回?” “顧秋把附近的監(jiān)控都黑了。”安森鹿說,“然后,安德烈布置的那些眼線,是可以證實(shí)你走進(jìn)了這家酒館,但同樣的,他們也看到了我走進(jìn)來。” “所以?” “人是我殺的,這樣就行了。” “你瘋了。”洛倫佐想都沒想就說。 “我沒瘋,咱們得搞快一點(diǎn),不然就來不及了。”安森鹿轉(zhuǎn)過頭,眼眸看向街道的另一端,“安德烈雇下的記者,已經(jīng)在往酒館這邊靠了。” 洛倫佐怔怔地注視著安森鹿,沉默了很久才問: “值得么?” “值得啊。”安森鹿用手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我再說一遍,如果在這個時間點(diǎn),你做的那些事被曝光出去,那世界會亂成什么樣,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那你自己怎么辦?”洛倫佐瞳中的暗紅逐漸褪去。 “我無所謂啊,我本來就不代表官方,只是自己玩自己的。”安森鹿聲音平淡地說: “拜托,不就是殺幾個人嘛,這點(diǎn)小事不值一提。又不像你,要是你的名望崩塌了,那要人們再次信任官方,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這世界都亂成這樣了,要是連官方都失去威信力,那地球真的要開始‘暴走’了,都不需要那條雪龍,人類足夠滅亡自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