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翊鈞聽后就讓文書官把章奏拿了來,然后讓這文書官退了下去,并看向申時行和戚繼光: “劉世曾所奏論據充分,非胡編亂造,何況,若非罪大惡極,誰敢憑空污蔑一巡按,而惹士林非議?” “這安希范竟敢還在這時候為吳岳秀強辯,真正是為黨庇私人,強詞奪理起來!” “陛下!” “對于朋黨之人,是非利弊在黨與不黨面前已不重要,若是同黨之人,自然無論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都是要為其百般曲護,乃至賠上了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是臣一直在警覺的事?!? “好在這些年,陛下一直持正治國,倒是讓朋黨之爭沒那么嚴重?!? “但如樞相所言,為天下士者,更喜以公論斷是非,而不喜以圣意斷是非,本來公論也好,圣意也罷,若皆正自然能一致;可亦如樞相所言,天下士子多出自大族人家,故公論往往非是利于國家長治久安的公論,也非是真的合乎實情的公論,所以難免相背離。” “而這時,按理,更不宜以嚴酷之法止爭,否則必更加傾軋?!? “因為被殺者的確是君子,也的確沒有覺得自己錯,反覺陛下被蒙蔽,朝風未正,進而在將來陛下千秋萬代之后,持公論者主宰天下時,會門戶之見更深,也會黨同伐異更甚?!? “但臣執政后,深感有時候欲成事,又非請天威不可,畢竟讓立場不同者達成一致,實在是甚難!很多人不論是非,只講立場?!? “故如今只能請陛下圣裁。” “此等攪亂是非者,殺亦可,不殺亦可,罵名臣擔之?!? 申時行拱手言道。 “朕也為難!” 朱翊鈞笑著說了一句,就進一步闡述說: “不殺就變本加厲,但殺又殺不完,還不合新禮所倡之仁,以朕看,只能從根源下手,釜底抽薪!” “正所謂解決出問題的人,倒不如解決問題本身?!? 朱翊鈞說著就看向戚繼光:“卿說的對,根源還是在于登科者越發的多出自于名門顯宦之族,自然使許多新進小臣越發政見一致,也越發的主張以公論之名義主宰天下?!? “而要解決此問題,得讓能讀書能科舉者越來越多,故接下來進士與舉人、秀才名額要更加多一些,學校也要多一些,社學得振興起來?!? “總之就是要大開民智,讓公論變成真正的公論?!? 朱翊鈞說后就道:“至于這個安希范的章奏,不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