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錫爵沒有急著回答王五,而是看著眼前正在自己面前輕歌曼舞,且將一件件金縷衣褪下的瘦馬們,一邊用手輕輕按著臉上的箭傷。 “閣老,鹽商們管這舞叫脫金舞,因這舞蹈遠遠的看著,就像是一件件金箔紙褪下,見到了真玉一般,故得此名。” “這是鹽商范府范孝廉想到的法子,他府里的姬妾又恰巧都是萬里挑一的瘦馬,所以如今才都獻上來,為您壓驚賠罪,閣老若覺得喜歡,要打賞,要指教,可移步范府。” 甄應升這時替王錫爵說了起來。 范善均這時只起身諂笑道:“讓閣老見笑了,閣老乃太倉巨富之族,什么沒見過。” 王錫爵只是微微一笑。 他一進揚州就已經被鹽商們的排場驚艷到,山珍海味之豐富不必說,關鍵是房屋馬車俱是富麗堂皇,逾制的地方更是隨處可見,連所用的馬不少都比親軍衛的戰馬還要好。 讓人很難不懷疑是不是花高價從太仆寺悄悄買來的。 而且,連“瘦馬”都依舊大量養著,甚至不少都是黃冊有記的漢家女,甚至還明碼標價。 很明顯,朝廷早就下達的漢家女禁止賣身、禁止被買賣的旨令,在這里成了一紙虛文。 這些鹽商稍微給了朝廷一點面子的是,只沒有讓這些漢女直接在青樓賣而已,而是在這些鹽商自己家里賣,也不說是賣,而只說是獻義女。 聞著脂粉香,看著白皙玉。 王錫爵喟然一嘆:“哪個官進了揚州城能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說畢。 王錫爵才拿起直接桌前的禮單來。 王錫爵打開一看,就見里面什么白銀萬兩、良田千畝、美婢百人,竟多得如獻尋常之物一般,琳瑯滿目,看得他眼花繚亂,一下子也仿佛覺得這些禮也不過是泥沙一般,自己拿一兩個應該都能算很清廉。 但王錫爵還是有些定力的。 畢竟他自家也不缺這些。 所以,王錫爵只瞅了王五一眼,呵呵一笑道:“留著做什么,留著這些,我這破了相的臉就能迅速恢復嗎,只怕相恢復了,名聲就毀了!” 啪! 王錫爵說著就把桌子一拍:“真以為是個官都經不起這樣的考驗嗎,不過是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腌臜物!” 王五拱手稱是。 王錫爵接著就看向了范善均等人:“我等著你們給我一個交待!” 隨后,王錫爵就離開了這里。 “這都是你們做下來的好事!” 甄應松也丟下了一句話,然后起身離開了這里。 范善均和葉善宗等鹽商這時倒是不怎么慌張。 范善均更是云淡風輕地問:“你們說,他王閣老是在故作清廉樣子,還是嫌我們給的太少了?” “無論是哪種情況,他既然要交待,我們就給他一個交待就是!” “每家再拿五十萬兩銀元出來,湊個上千萬的家產和上千口的家人,上千頃的地,上千間的房子,再給那幾家頂罪的人家,然后讓朝廷去抄這些個頂嘴的,總行了吧?” 葉善宗這時不以為意地說道。 范善均道:“不宜太多,反而易被盯上。” “很是!” 其他鹽商跟著附和道。 葉善宗聽后就站起身來:“那我這就去見揚州的幾位官,與他們商議,伱們趕緊湊銀子和湊家奴。” 范善均都鹽商頷首。 這天,王錫爵剛要準備提前離開揚州,便見韓維鑰、李遇文、凌允正的三個鹽商,就各自捆綁著好幾十個穿著華麗、臉龐白凈如女孩的年輕男子來王錫爵面前跪著。 “這是怎么回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