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不重要。” “朕姑且信你們都是與朕不謀而合,現在應該要議的是,如何實現這一目的。” 朱翊鈞這時開了口,沒讓隨扈公卿們在這上面爭,因為他也懶得去尋根問底。 而朱翊鈞這么說后,李成梁在這時拱手說道: “陛下,如王閣老所言,朝廷不是匪寇,不能對鹽商們無罪而誅。” “而鹽商們樹大根深,勢力錯綜復雜,即便是冒犯欽差這種事,都有專門為其頂罪的人,臣也曾聽聞,揚州等地,有富商巨賈專門培植頂罪之人,會從收養的小孩里挑選實誠記恩的,俗稱傻子,平時會將其好吃好喝的供著,甚至還利用自己的人脈和勢力,給其帶來榮華富貴,只是臨事要這樣的傻子替其頂罪,甚至罪惡的事,就讓這樣的人來做,而跟他自己半點粘連也沒有,所以朝廷就算殺了頂罪的人,抄了頂罪人的家,對他們也無絲毫損傷。” “而一般而言,如果他們大方點,讓朝廷從頂罪的人家里抄出個百來萬甚至幾百萬的銀錢,朝廷還會很滿意,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他們當搖錢樹,缺錢的時候就去收一波,他們也就能繼續囂張。” “誰讓他們財大氣粗呢?” “不過,陛下乃英明之主,豈能為他們拿捏?” “更何況,朝廷現在也不再需要操控食鹽來養軍,自然也就不需要用鹽商來克削小民食鹽之利,便也沒必要對鹽商再忍氣吞聲。” “所以,這些鹽商與陛下作對純粹是小視了陛下,是在以卵擊石!” “陛下既然決心收天下之鹽為國有,算是釜底抽薪之策,徹底斷了鹽商的根,就算他們再財大氣粗,再有許多頂罪的人,只要斷了根,就只有衰亡的份。” “只是眼下,鹽大部分都在他們手里,得謹防著他們不再賣鹽,使得百姓缺鹽,大軍缺鹽,進而引起亂象來。” “鹽這東西,雖然每日吃的不多,但不吃也的確不行。” “故以臣愚見,這個時候得先由朝廷控制到一批鹽為好。” 李成梁說后,朱翊鈞點了點頭。 接著,戶部尚書潘季馴便道:“這些年,戶部收到鹽引很少,河東、兩淮的鹽,其實大部分都變成了私鹽,被販賣了出去,鹽商們與其說是納銀領官鹽,其實各個都是私鹽販子,而早已直接勾結灶戶,把本該只能上交給朝廷換銀的鹽,走私了出去,所以,朝廷能控制的鹽并不多。” “這么重要的物資,卻沒能再控制在朝廷手里,可見之前鹽法已壞的徹底不能行!” 朱翊鈞這時頗為感嘆地說了一句。 他知道這里面跟鹽礦依舊是灶戶負責生產有關,使得鹽礦還是在灶戶手里,而灶戶們為了利益,基本上都會把食鹽私賣給鹽商,不賣給朝廷官府。 所以,朱翊鈞才說私有制的鹽法已徹底不能行。 朱翊鈞如此說后,就又道:“雖說鹽被朝廷控制的不多,但也不全是控制在鹽商手里,或者說,鹽商與其說是鹽商,還不如說是權貴官僚,他們才是真正控制鹽的人,而潘卿卻沒提出來,甚至更沒直接說,這天下除了兩淮鹽外,其中四川井鹽與河東鹽是為蜀王和晉王控制。” 朱翊鈞說后看向王遴:“潘卿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給朕留面子?” “臣不敢離間宗親。” 潘季馴回道。 朱翊鈞道:“據實而言,談何離間?” 潘季馴拱手稱是。 “朕已令錦衣衛查過天下走私鹽引的情況,河東的鹽和四川的鹽,都被晉王和蜀王控制,如今,朕正有意收其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