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至于富婆之死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沈婕和肖堯一樣沒有看完就離開了放映廳。 “嗨呀,你怎么不看完呢!”肖堯已經聽得入勝了,劇情戛然而止讓他急得跺了跺腳。 沈婕瞥了肖堯一眼,后者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肖堯不知道人類被另一個人類咬斷喉嚨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也不想去體驗,思酌一下后還是決定再了解一下郁璐穎看到了什么。 郁璐穎帶來的故事開頭則更像是一個童話。 一個自幼失去父親,與母親相依為命的女孩,遇到了一個同伴少年,而女孩看他像極了自己父親照片上年輕時的樣子。 女孩認定男孩就是自己年輕時的父親穿越而來,于是與之親近,并希望撮合他與自己的母親復合,讓自己重新有一個完整的家。 可是,少年人怎么可能會愛上中年婦人? 那少年不出意外地愛上了女孩自己,這就讓女孩大為尷尬,反應激烈,期間還讓少年當眾出了丑。 少年不明就里,只感到困惑,但也很快暴露出見異思遷的本質,又勾搭上了一個家境富裕的大小姐——就如同女孩母親口中她的父親那樣。 女孩非常后悔,她覺得是自己把家又毀了一次,她為了挽回“父親”而拼盡全力,不惜向少年投懷送抱,這就也才堪堪與那家世容貌樣樣出眾還被少年迷得神魂顛倒的大小姐平分秋色。 而就在女孩憑著一筆意外的遺產有機會一轉攻勢時,她的父親,也就是她母親的丈夫,一個風流英俊的中年男人,闖入了她原本就一團亂麻的生活。 肖堯非常理解郁璐穎不想把這個故事講給沈婕聽,也非常理解她的半路退場。 ——這些王八蛋玩意編得也太離譜了! 肖堯四下張望了一下,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趙曉梅也隨著人流回到了大廳——看來是都散場了。 肖堯三人迎了上去,想問問趙曉梅看的故事是怎么編排的。 可是,趙曉梅看看沈婕又看看郁璐穎,最后看了看肖堯,猶豫再三,一擺手說自己不小心睡著了,啥也沒看明白。 肖堯自然是不信,但她本來也不算是隊友,不說就不說吧。 他這邊從已經看過的三個電影片段,已經基本能夠判斷出,這些小電影每一個都是在編排自己、沈婕以及郁璐穎。 不出意外的話,剩下沒看的那幾個片子也一定是這個路數。 這整個他媽的電影院就是一個抹黑自己的大喇叭。 肖堯以為,要解決問題,跟喇叭較勁是沒有用的——必須要揪出喇叭背后的人。 眾人注意到,在這些小電影的海報上,除了標題和宣傳畫以外,還有著發行、制片、導演等單位和人員的名字,于是便順藤摸瓜,在影院放映廳后面的大樓里面那些無數怎么吸睛就怎么宣傳的發行商、什么好賣就拍什么的制片人,以及出了點名氣就自我意識過剩的導演中,找到了一位挨了打以后就能進行正常交流的。 “你是導演,故事不是你編的?我信你個鬼!”肖堯捏緊沾血的拳頭,盡力克制。 “要說多少次,我們導演是不寫劇本的,你到底懂……”肖堯拳頭下面的瘦子終究沒敢把話講完。 “那到底誰寫的劇本啊?” “編劇啊?!? “編???這些東西的編劇是誰?在哪里能找到他?”肖堯繼續逼問。 “我布吉島啊?!笔葑映蠲伎嗄槨? “你他媽騙我是吧?你的演職員表里壓根就沒編劇這號人!” “沒有沒有,他是不在我職員名單里——一個臭爬格子的,交了稿就可以滾蛋了,誰記得他叫什么啊。” “我覺得你這么聰慧,記憶力一定很好,我相信你能想起來?!毙颡熜χ?,期待地轉動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我想想,我想想……呃,我記得了,他留下過收稿費的地址,但我還沒給他發,也不知道對不對?!? “那稿費呢?”肖堯要過地址,繼續逼問瘦子。 “好,好……”瘦子無奈,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包整整齊齊的硬幣。 看到這些金色的錢幣,肖堯心中泛起了不好的回憶——這玩意兒怎么看起來,跟我岳父大人殿堂里的錢是同一種東西? 一邊這樣思量著,一邊回頭輪圓了拳頭,給這瘦子來了個通天炮,打得他整個人都飛了起來,腦袋撞進天花板吊頂里,吊在那里抽抽了一會,不動了。 “人家都這么配合了,你這樣可不體面啊?!鄙蜴碱H有微詞。 “我就一個臭爬格子的,要個屁的體面?!毙虬涯钳B錢捏得嘎嘎響。 離開了這座謠言生產基地,眾人發現電影院里的觀眾們也發生了變化——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抱著一個打字機,甩著長長的舌頭,彼此熱情地交流一番之后,便埋頭打字,不一會便打出一頁文稿,然后塞進投那個郵筒里。 原來那是個投稿箱嗎? 看來這些觀眾也會變成野生編??? 那不就成了謊言螺旋了? 這可太糟糕了。 肖堯拿到的這個地址,是離開影院很遠的地方的一棟住宅樓的信報箱,可是對應門牌的大門卻緊鎖著。 這里明顯已經離開了那個電影院的勢力范圍,只是眾人的殿堂而已,平靜且無趣。 想要在這里找到信報箱的主人,也無異于大海撈針。 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直沒怎么說話的趙曉梅卻忽然想到了什么,問肖堯要剛才搶來的錢幣。 肖堯有些迷惑,但還是給了她。 趙曉梅接過錢直接撕開包裝的油紙,將錢幣一枚一枚地投入信報箱,信報箱內遂發出悅耳的聲音——是金子發出來的聲音。 “看,有人來了?!? 眾人慌忙躲進暗處,看到一個人正在快步走來——他徑直打開了那個信報箱,驚喜地取出了金幣,貪婪地數了起來。 這人和大多數眾人殿堂中的影一樣,是面目模糊的,但肖堯認得出他的制服——這家伙就是影院門口那個賣爆米花的! 肖堯看清楚情況,便從暗處一躍而出,揪住了這個造謠怪的領口。 這個影子被抓住,先是一愣,接著居然伸手反抓肖堯的手腕,另一只手往肖堯腋下一推,轉身打算摔他。 肖堯早就不吃這種把戲了,一只手往他后腰一頂,另一只手則順勢從背后勒住他的脖子。 “你究竟是誰?!你為什么要毀謗我們?誰指使你的?” 在肖堯的控制下,這影子掙扎不脫,竟張開嘴,將那些金幣吞了下去。 金幣下肚,只見這個影子身形膨脹起來,掙脫了肖堯,然后變成了一個一手拿著鍵盤、一手舉著鼠標、還甩著長舌頭的巨大怪物。 “噫,大號編劇?。俊鄙蜴既绱嗽u價道。 但是肖堯一行早已身經百戰,怎么可能被這種貨色嚇??? 眾人召喚堡壘,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個東西干躺了。 不過,肖堯很慎重地沒有拔劍痛下殺手。 因為他知道,讓這怪物閉嘴,本身毫無意義——想解決問題,就得讓他說話,說自己需要他說的話。 倒地的怪物逐漸瓦解,影子現出了原型,終于不再模糊。 肖堯湊上前一看。 “操,是你!王明?!” ——分割線—— 找到了罪魁禍首,當然要回到真實世界跟他好好交流一下。 趙曉梅使時間重新流動。 三小只招呼了張嘉龍、帶魚、張正凱等人,將王明堵在放學回家的弄堂里,親切而又耐心地批評教育說服了他(物理),然后從他家的電腦里找到了他在各個論壇上躥下跳的證據。 接著,便押著他在各個地方發出了道歉澄清的帖子。 至于那個造孽的電影院,肖堯他們先造了一個假火警,把人都疏散,然后由沈婕真放大火一波燒了。 至此,眾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分割線—— 本以為事情可以就此告一段落,沒想到這非但絲毫沒起作用,流言反而變本加厲了。 “王明點燃了那星星之火,之后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背怨先罕娦芗缡窃u價說。 困惑不已的三小只攜趙曉梅再次進入影院殿堂,卻驚訝地發現,影院已經在灰燼中重生了。 而且,還多出了一家。 原來的這家電影院,排片變成了有關“知情人被公關,涉及人物有通天背景,自導自演自我炒作”等陰謀論題材,新的一家則是有關舊影院被燒毀的陰謀論以及其它更離譜的發散。 “成兩個就燒它兩次!”沈婕再次喚出火焰,但語氣中難掩游移。 此時,眾人身后傳來一陣馬掛鑾鈴的聲音,這在魔都這種大城市里非常突兀。 戰馬駐足,依舊一身瓷白鎧甲的騎士在馬背上對著沈婕微微欠身,算作致意。 隨后他說道:“雖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但只憑沈小姐的這一腔熱血,恐怕是喂不飽這九頭蛇的。” “九頭蛇許德拉嗎?砍掉一個頭就生出兩個的怪物,還真是貼切?!庇翳捶f似乎是幾人中對白騎士敵意最重的:“可有能力卻袖手旁觀的赫拉克勒斯,在這里說這種風涼話還真是諷刺。” “夫人太高看鄙人了?!卑昨T士似乎在面甲后面流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夫人一剛?”肖堯說。 郁璐穎抱起肩膀,不滿地嘲諷道:“流程已經到了‘也許我們當初能做點什么,但現在已經太遲了’嗎?” 白騎士沒有作聲,看樣子像是默認了。 肖堯走上前說道:“赫拉克勒斯一個人也解決不了九頭蛇,而現在,不是你一個人了?!? 白騎士點了點頭,輕揮了一下手。 一陣清風托在肖堯等人的腳下,將幾人連同白騎士還有他的馬一起托了起來,隨后緩緩升高。 “天啦擼,”沈婕說:“那可不是兩家電影院了啊,怎么旁邊黃河路上的飯店也都變成電影院了?” “至真園也變成戲院了一剛?!庇翳捶f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