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今天回老家辦了點事,中間不方便打電話。剛剛忙完,給查老先生補上今天的請安。”深夜十一點多,江森懷著滿腔的激動,卻依然不忘給老查發(fā)條肉麻的短信。 那邊過了半分鐘左右,似乎應(yīng)該是查庸的秘書,給江森回了一條:“查老已經(jīng)睡了。謝謝江總的問候。明天我會跟查老。江總也請注意身體,睡個好覺。” 江森看了眼,微笑關(guān)上手機,帶著韓明明和袁杰,登上了深夜回申城的航班。至于陳夢基和比德萊文兩個人和他們各自的助手,自然就留在東甌市加班了。那么大的合約,沒個三五天時間,是根本搞不定的。不過在簽約完成之前,市里工信部的人可以先一步去網(wǎng)總部做技術(shù)銜接。但這些專業(yè)技術(shù)上的事情,江森就不去過問了。問也也白問。 他只是個給錢的,他懂個屁的數(shù)字信息工程技術(shù)…… 作為一個苦逼醫(yī)生,還是老老實實背他的書吧。 明天日子還得繼續(xù),還得接著上課…… 中午趕路到東甌市,深夜再趕路回申城,江森又度過極限挑戰(zhàn)的一天,回到幸福弄家里,已經(jīng)是將近凌晨兩點。他抓緊洗了個澡躺下來,把安安摟進懷里,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等到第二天早上天色剛亮,明明身體還很疲憊,但在生物鐘的催促下,依然醒了過來。然后六點半出門訓(xùn)練,訓(xùn)練完直接去了校食堂吃早飯,還收到安安一條短信:“你昨晚上回來過了?” “對。”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昨晚上被鬼壓了……” “……” 江森被可愛的媳婦兒這么一問,忍不住搖頭苦笑,頓時整個人都完全清醒過來,一邊又給網(wǎng)總部那邊打了個電話,問了下昨天的數(shù)據(jù)錄入情況。仿佛通宵沒睡的葉培,明顯亢奮過了頭,很大聲地回答:“非常順利,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房子的人,登上帳號就能看到自己的被欠款情況和對應(yīng)的房產(chǎn)信息,客服這邊的人手也夠,隨時都可以幫他們?nèi)斯ず藢Α? 這幾天新注冊的用戶也非常多,欠款和房屋信息目前可以公開瀏覽,全國上下看熱鬧的人非常多,估計這個星期結(jié)束,用戶應(yīng)該就能到兩百萬了。年底不定能到五六百萬。” “服務(wù)器呢?” “還夠用,至少能同時容納八百萬人上線。” “好。”江森終于放下心來,三兩口抓緊吃完早飯,快步離開了食堂。 早上八點多,上課鈴響前幾分鐘,昨晚十點還在東甌市的江森,按時走進教室。 在宋大江身邊坐下的那一刻,他還略微帶著幾分不現(xiàn)實的恍惚。 我有銀行了是不是? 我還有支付牌照了? 那我接下來是不是該想個辦法,奉旨放高利貸? …… “放你媽的屁!”甌城區(qū)某會所里,清晨時分,諸公子忽然大怒,拿起一件假古董就往地上砸得稀碎,“什么退股?你當你是誰?你特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連續(xù)幾天的房價暴跌,終于還是讓這個公子哥兒,感到了一絲恐懼。 不僅是他,所有去年幫著他趕走安大海,然后趁機鳩占鵲巢霸占“大海房開公司”的那群二代們,此時也全都已經(jīng)感受到了雪崩將至前的寒意。人民路某天價小區(qū)的房價,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jīng)從最高點的六萬八,降到了今天的六萬二,可即便這樣,也照樣無人問津。 這下就算是純傻逼,應(yīng)該也能看出來,這個擊鼓傳花的游戲,估計是到此為止了。 而此時諸公子對面的那位二代,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家的關(guān)系在更加遙遠的南方,雖然和東甌市沒有直接聯(lián)系,但長輩中間,卻又有不能的牛逼人物。總而言之,能作為外來者擠進諸公子的這個小圈子,肯定是不可能被諸公子欺負的。作為大海房開眼下除諸公子外的第二大股東,對面那位家庭背景更狠的衙內(nèi),完全不拿諸公子的憤怒當回事,很淡定道:“我只要拿回自己的那點本金而已,你賬上難道連兩個億都沒了?” 諸公子還不算蠢,這幾天房價開始崩塌后,第一時間就去查了公司的賬目,公司賬上的錢,大概還能維持兩個月的銀行利息。到目前位置,東甌市城開銀行并沒有要給他面子的意思,所以這錢要是還不上,那情況可就糟糕了,他又不能直接讓他爸命令銀行辦事。 “那特么是公司的錢,又不是我自己的錢!” “是嗎?可是怎么記得,你加上我,我們兩個人占股就超過一半了,投個票表決一下嘛。現(xiàn)在這個情況,死你一個,總比我們兩個人一起死強吧?阿達,你仔細想一下,我活下來,你還能來投靠我,我們要是一起完蛋,你以后還能靠誰東山再起?” 諸星達一聽這話,頓時更加火大,怒吼道:“誰特么老子要完蛋的!大不了找市里的財政兜里!老子就算賣不出去房子,放著收房租都能把錢拿回來!” “收房租?你開玩笑呢?”那頭的衙內(nèi)著,真的笑出聲來,“阿達,你特么怎么想的啊?你知道現(xiàn)在你們?nèi)猩仙舷孪拢谂抨犇梅孔拥娜擞卸嗌賳幔磕阋惨辗孔猓麄円惨辗孔猓銈兪窍氚淹獾貋戆l(fā)展的人榨干嗎? 你們東甌市才多大點面積?有那么多勞動力需求嗎?媽的你們現(xiàn)在政府手里代管房子的數(shù)量,比特么的外地打工仔還多你不知道嗎?還收房租?我勸你不如拿去當墳地賣,搞不好還能賣掉幾間!不然鬼都懶得來租你那些房子啊!” 諸公子聽對面用仿佛開玩笑一樣的口吻著,臉色卻越發(fā)的慘白。 好像有道理啊…… 沒人租,就收不上房租,就好比現(xiàn)在沒人買房,房價是高是低,又什么什么區(qū)別呢? 全市上下,眼下不過是集體在自欺欺人。 不行了,真的要崩了。 雪花已經(jīng)落下,雖然站在最底下的人,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感受得到。 但他們這些人,卻是一直站在最高位的!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諸星達想到這里,終于徹底慌了,渾身發(fā)冷地道,“我現(xiàn)在馬上就把房子全都處理了,把公司轉(zhuǎn)手掉……” 那頭卻深深到嘆了口氣:“阿達,你別做夢了。你老老實實把錢還給我就好了,你還錢,大家還都能過日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不攙和你們這點事情了,我要回嶺南了。 現(xiàn)在是早上八點四十分,你抓緊點去公司走個賬,我給你三個小時時間。中午十二點之前,我把我的股份全部無條件轉(zhuǎn)讓給你。我夠意思吧?” “你特么……”諸星達差點把牙崩碎。 那頭卻已經(jīng)嘟嘟掛掉了電話。 要論心狠手黑,蜜罐里泡大的諸公子,遠不是有家淵源的對方的對手。諸副市長在他們眼里,也不過就是個運氣不錯、魚躍龍門的窮小子罷了。沒底蘊啊…… …… “怎么還沒輪到我啊?前面到底還有多少人?”排隊取房的第二天,東甌市行政中心門前,隊伍依然和昨天一樣長到?jīng)]邊,讓后來者一看就望而生畏。 但是終歸,昨天就拿到房子的人,還是給了他們信心。昨天那些拿到網(wǎng)帳號的人,全都已經(jīng)登錄試過好幾次了,自己的錢,至少賬目上,一分沒少地全都對上了號,房子也的情況也一目了然。除了目前還搞不清怎么拿回這筆錢,或者怎么處理這些房子外,但最起碼,政府已經(jīng)給出了“官方憑證”,這筆錢,無論如何是肯定賴不掉了。 不少人還特地打了網(wǎng)那邊的客服電話,雖然地址在申城,看起來有點怪怪的,不過對這一點,政府也已經(jīng)給出了解釋。是因為公司的注冊地址是在申城,而且公司本身有曲江省、東甌市和甌城區(qū)三層注資,其中代表東甌市持有網(wǎng)股份的機構(gòu),正是這個月來一直在幫忙維持東甌市房價的東甌市城開銀行。 所有一切信息都對得上,政府也公開講話了,機構(gòu)也都正確。加上還有人“爆料”出來,公司就是江森開了,這樣一來,大家就更加放心。 江森是東甌人,那自然是要給家鄉(xiāng)父老提供服務(wù)。 尤其是在這么艱難的時局下,你不出力誰出力? 不出力你還算東甌人嗎? 對得起家鄉(xiāng)父老對你的養(yǎng)育之恩嗎? 嗯?! “秩序還可以啊,比昨天好多了……” 八點半,康知府特地走出門,看了下現(xiàn)場排隊的情況。相比昨天的混亂和焦慮,今天大家雖然還是煩躁,但明顯已經(jīng)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焦躁。 “可見信息還是得公開透明啊,網(wǎng)絡(luò)高科技,大有前途!” 康知府點點頭,很滿意。 可跟在他身邊的這群人,臉色就都各不相同了。 房價跌了,他們各家各戶的寶貝兒子和親戚們,現(xiàn)在可都陷進泥里,拔也拔不出腿了。 人群之中,諸副市長看看鄭主任,臉色陰沉得難看,鄭主任莫名心虛地趕緊把視線轉(zhuǎn)移開,心里倒不是太難受,鄭悅這回只不過虧進去一千萬而已,唯一的麻煩,就是他拿了1%的大海房開的股份,這部分股份自然對應(yīng)等額的債務(wù)……聽大海房開現(xiàn)在的負債率已經(jīng)超過200%,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錢,可是再怎么多,也終歸也只是1%,應(yīng)該還是有辦法解決的,再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諸公子可是大股東,諸副市長還能看著兒子掛了不成?只要諸副市長能動市里搶救,那么只要諸公子得救了,鄭悅自然也就脫身了。 至于那一千萬的款子,就當買個教訓(xùn)吧。 鄭悅現(xiàn)在還在給江森跑腿干活,江森的那個很麻煩的“千人名單”,鄭悅還一直在做,只有手里有項目,錢自然會回來。再加上鄭悅還是江森的“體育經(jīng)紀人”,能在江森和耐闊的那個巨額代言合同里抽點錢,只要能抱住這條大腿,鄭悅絕對死不了! 看似對鄭悅不聞不問的鄭主任,卻始終盯著兒子的一舉一動。 幾個月前鄭悅剛剛為了一個花瓶,和那么好的老婆離婚了,連帶著,親家那邊的力量也就不復(fù)存在,那可是個很牛逼的親家!鄭主任心里氣得要升天,但也沒舍得罵鄭悅一句,只是冷眼看著兒子,把那個破副科的女兒娶回了家。唉,愚蠢…… 但幸好,還沒蠢得太徹底。 總歸親家和江森之間,他還是抱緊了一條大腿。 誰能想到呢,江森的能量,居然能如此之大。 昨晚上的那場談判,他也參加了。 那個才剛滿20歲的年輕人,老練得就像一個40多歲的老油條,完全沒有一點剛從山里爬出來的樣子。這小妖怪,難道是躲在山里修煉了二十年?他故意不出山的? 鄭主任心里嘀嘀咕咕,但還算鎮(zhèn)定。 然后陡然間瞥到金融辦大佬一眼,只見金融辦大佬滿面淡然,分明是完全不在乎! 什么情況? 鄭主任有點奇怪地看著對方,金融辦大佬察覺到他的目光,對為露出一個微笑。 金融辦大佬當然很淡定,因為他家沒人炒房…… 作為一個術(shù)型官員,大佬對某些事情的認知水平是很高的,房子這種東西,小打小鬧玩一下,行情飛起地情況下,像炒股那樣做個小短線,他完全不反對。但是加杠桿再梭哈,這種賭命式的玩法,他才不干呢!這十年來,金融辦大佬靠著不加杠桿做短線,就在樓市里掙了五百來萬,然而從去年開始,眼見東甌市的房價一路見鬼一樣地上漲,他就再也不敢碰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