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銀河系的尺度達到了驚人的10萬X10萬光年,擁有四條彼此間距約4500光年的懸臂,擁有數千億顆恒星。 假設里面有萬分之一的星系可能適合生存,那也是幾千萬個。 即使銀河系有一百萬個文明擁有星際航行的能力,一個文明也需要到訪數十個星系才能探索完全。 而如果要以人類的歷史來做參考,一場星際旅行的時間足夠文明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按照相對論,一艘無限接近光速航行的星際飛船跨越一萬光年,飛船上的時間可能才過去幾個小時。 十年,就足夠發生一場重大的局域性突變,足夠誕生一種新科技; 二十年,一項科技就能從實驗室中走出應用在每個個體上; 三十年,掌握文明主體的一代人就逐漸完成了替換,新的局勢已不可預測; 五十年,舊時代的痕跡已經幾乎消失,新人類提出的都將是過去根本無法理解的思想; 一百年,即使是最偉大的政治實體也無法避免沖突,歷史必然迎來轉折點; 一萬年,足夠這個循環進行一百次。 當飛船上的旅客抵達目的地后,可能通訊器另一端的母星都不復存在,也可能連文明都已經消亡。 但這也不能否定一個文明、一種意識形態長期存在的可能性,周朝可以考據的延續歷史就有八百年,公認混亂且快速變化的戰國時代也有200多年,當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確實可能開始維持現狀不再改變。 但即使改變的可能性再低,時間也能給它充足的機會,讓偶然變成必然。 這種未來的不可預測性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文明擴張的腳步,星際殖民不管對于什么樣的文明都不是一件小事,不可忽視的資源不會毫無負擔地一扔了之。 從這樣的角度看,沒有什么文明會不遠萬里朝一個陌生的星星出發,然后去和人類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城市巷戰(劃掉)。 人類始終希望聽到宇宙中智慧體的聲音,不管結局是好是壞,也提出了數不清的猜測和假說。 21世紀里,被大多數人贊同的是大過濾器理論,暗示幾乎沒有文明能毫無拖累地拋棄所有負擔拼命擴張,又不斷保持技術的高速發展,以至于能夠在宇宙中展示自己的存在。 一部分人因此對人類的未來保持悲觀,這也與世界貌合神離的表象相符。 也因此,對于技術和工業有一定認知,同時稍微涉獵一點宇宙學和社會學的人都知道,外星人入侵太陽系的目的絕不是為了一點貧瘠的礦產,又或者是奴役人類,這種行為與現代人類抓猴子去流水線打螺絲無異。 不過,更準確的類比應該是亞伯拉罕·林肯開著肌肉車從美洲穿過白令海峽,橫穿歐亞去非洲抓,人類不需要大費周折圖謀猴子的勞動力,也并不貪圖它們的野生香蕉。 如果有一天人類真的打算這么做,那么目的也一定不止這么單純。 “咔滋……咔滋……” 深邃的黑暗中,以冰為主要成分的“地面”出現了一絲絲裂縫,在不斷的撕扯中擴大,發出沉悶卻危險的聲音。 裂縫最開始只有手掌的寬度,但迅速在由下而上的版塊作用力下擴張,很快就以指數級的擴張速度形成了一道長達幾公里、最大寬度近10米的巨大的深淵。 零下-197攝氏度的冰面被遷移分開后,表面不斷有大大小小的淺藍/白色塊狀的渾濁物體掉落向依然擴大的裂縫,像是驟然崩塌的陳年積雪,迅速形成了壯觀的“瀑布”。 這些處于冰面的不明物體主要成分是烷烴類,它們在超低溫的環境中液化或者固化,并不同程度地與冰和氮化物結合,最終形成了大大小小、形如沙礫的物質。 在六分之一重力下,它們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完全掉下一片漆黑的深淵,最終落到了同樣如墨色的水面上,并迅速吸收液態水的熱量開始氣化。 最先下來的烷烴碎片使海平面幾乎要完全結冰,但隨即就被后來者砸破,繼續這個過程。 氣化除了烷烴,還有不少的氫氣、氮化物等,它們在浮冰的間隙中快速膨脹,激起猛烈的氣泡。 水面在“沸騰”,在極低溫下另類的沸騰,固化的烷烴混合物在飛速溶解,帶起的水霧和微粒讓整個海平面形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仿若是被加熱蒸發了一樣。 從冰面到深淵的水面落差有近百米,接近零下200度的極低溫在深淵下方反而急劇上升,幾乎能夠達到10攝氏度。 按照人類地質學的很好解釋,星球的內核只要沒有完全沉寂,就會源源不斷地散發熱量,或者以海底火山的形式散發,最底層的水分子依靠這些熱量能夠保持液態,形成冰面下的海洋。 越是靠近底層溫度越高,也許就能夠提供微生物生存的溫暖環境,合成大多數有機物。 也是以此為依據,人們才能推測土衛六可能存在生命——有水、有溫度、有有機物,至少海底火山附近是有些希望的。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顯然不在此列——土衛六的地核還沒有那么燙,能夠維持水在如此靠近地表的地方流動。 裂縫下的不是一片廣袤的海洋,至少不是下方一千多米處自然形成的那個,僅僅只是一處微不足道的水洼。 在“水洼”靠近裂縫的一側,一個巨大的不規則幾何體嵌在冰面下山脈的地質中,露出了一個角狀突出。 突出部分的末端持續不斷地釋放出猛烈的氣泡群,數百攝氏度的高溫不斷汽化企圖靠近它的水分子,形成了無數個短暫存在過的空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