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生意一忙,她只做監督,除了幾個相好的高門之家,其余全由手下人做。 不到半年,繡莊的盈利已賽過原先的布行。 又過了半年,田二丫成了京城最有錢的女掌柜。 在林惜柔的安排下,田二丫在城外買了大莊子和大片的田地,還在京城開了繡莊分鋪。 這年夏天時,有北涼國使者來仿。 接待使者一行人的,正是寧安郡王。 李慎按著林惜柔的建議,送了一批趙國專有的繡品給北涼國做回禮。 寧安郡王按著旨意,命宮中繡娘趕制。 到了送禮時間的前一天,卻出了意外,有一卷布匹從馬車上掉下來,滑落時,被馬車輪子上一根壞掉的軸承尖端刺了個深深的口子。 一卷布上扎了一個口子,打開就是全匹布滿是口子。 這一卷布,是徹底報廢了。 寧安郡王又急又怒。 明日要交回禮,現在少了一卷,如何交差? 他恨不得打死隨行之人。 可人打死能出氣,少的布匹怎么辦? 再找宮中的繡娘去做,一是來不及,二是傳到李慎的耳內,他勢必會受處罰。 怪他連幾卷布匹都看不好。 就在這時,有人跟他說,何不去找蘭針紡的繡娘幫忙? “蘭針紡?那是什么地方?”不熟悉閨中繡活的寧安郡王,從沒聽過這個地方。 長隨笑道,“王爺不管內宅事務,當然不知曉了,但王妃一定知道,那是京城最有名的繡紡,專門做高門大戶的繡活。聽說,手藝不比宮里的繡娘們差。” 因是女子的繡紡,寧安郡王不方便前去見繡紡掌柜,他便去請自己的王妃幫忙。 寧安郡王妃想到繡品的事辦不好,可是會被皇上怪罪的,還得丟了趙國的臉面,這可是關系到兩國交好的大事。 哪怕是個小小的繡莊掌柜,寧安郡王妃也不得不親自前往。 她穿著便裝,帶著長隨嬤嬤和丫頭,到了繡莊。 眾人看她們氣度不凡,又送上的是寧安郡王府的貼子,馬上到后堂傳話給田二丫。 田二丫聽得一愣,寧安郡王府? 郡王府上有自己的繡娘,從沒到她的繡莊訂制過繡活,今日怎么來了她這里? 又聽說來的是兩個打扮成管事娘子的婦人和一個侍女,她沒有想其他,跟著侍女來到前堂見客。 但讓田二丫意外的是,來的是寧安郡王妃。 寧安郡王妃也沒想到,蘭針紡的東家,居然是田二丫。 一時間,寧安郡王妃神色尷尬起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在她身側的嬤嬤打破了僵局,訕訕著解圍說,“田姑娘,我們來找你,是想問你,這種紋飾,你會繡嗎?” 她從袖里取了塊從貢品布匹上剪下的布塊,遞給田二丫。 那卷布每隔半尺就是一個洞,只能做帕子或包邊角料了,是做不了成衣了。 田二丫點頭,“我手頭上正繡著一些,快完工了,你們看可行不可行。” 她的這卷布,是林惜柔送來的,讓她繡這樣的花紋,今日正在收尾階段。 那嬤嬤大喜,“哦?可否拿來我們看看?” “可以。”田二丫朝身邊的侍女點了點頭,“跟秋媽媽說一聲,讓她將正在熨燙的那卷布拿來。” 侍女轉身去了后堂,不多時,侍女和另一個繡娘,抬著一卷布走來了。 寧安郡王妃看到同樣料子同樣紋飾的布,眼睛都直了。 “田姑娘,你這卷布匹,是何人委托你繡的?” 田二丫想到林惜柔的囑托,如果有人問,不管是誰,都不能說出她,只說是自己的。 “我繡給我大姐的,她的生辰日快到了,我打算給她做禮物。”田二丫找了個借口說。 寧安郡王妃神色微松,微微笑道,“這卷布匹,你開個價吧,我要了。” 田二丫卻微笑道,“王妃想要,只管拿去,我再送別的禮物給我大姐便是。” 如果田二丫開高價,寧安郡王妃也不會計較,會照價給。 但現在田二丫白送,就會讓寧安郡王府欠下田二丫大筆的人情。 寧安郡王妃一時為難起來。 她只得又說,“那怎么行?你開這繡莊也是要本錢的,你只管開價便是。” 但田二丫怎么也不肯開價,“王妃執意要給錢,那我只好收回了。” 她抬了抬手,示意侍女們拿走布料。 這下子,寧安郡王妃慌了。 這會兒都快傍晚了,明天一早就得將布料交到使者的手里。 哪還有時間找其他人幫忙? “等等!”寧安郡王妃橫了橫心,只好訕笑著說,“你這孩子,真是實誠,那好吧,我便收下吧。” 田二丫微微一笑,“王妃上回送了我禮物,我哪能收王妃的銀錢呢?” 她朝侍女點了點頭,命她們將布料好生包起來。 就這樣,寧安王郡王妃拿到了一樣紋飾的布料。 寧安郡王看到一模一樣的布料這么快就找到了,吃驚地問了原因。 寧安郡王妃便說了實話。 “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想不到,皇后從商州府帶來的那個鄉下姑娘,還有這等本事。” “你快打住!什么鄉下鄉下的,那是皇后曾經的姐妹!” 寧安郡王妃卻道,“皇后是官女子,是宮中的醫女,田家女能跟皇后比的?” 寧安郡王指著布料說,“要不是她送給你這匹布,明日我們全家都得有麻煩。你還一口一句鄉下姑娘的?也不怕人笑你過河拆橋!” 寧王郡王妃一時被懟得啞了口。 其實她心里也佩服田二丫。 除了出身不好,長相好也聰慧,也不以和皇后的關系持寵而驕。 不過一二年的時間,居然開了京城最大的繡莊,還在城外買了莊子和良田。 居然比她兒子寧松還有出息了。 只是,她當初一度瞧不起田二丫,叫她這會兒低頭,她拉不下臉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