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回顧夢中發生的事,加以歸納整理,又以‘是否讓顧然感受到一起做夢的樂趣’為標準進行思索。 何傾顏與陳珂也在聊夢里的事情。 “珂珂,從今天開始你要鍛煉了,體力甚至不如女高中生,年齡二十一也就算了,體力也像個女大學生。”何傾顏說。 陳珂苦笑:“我在大學里已經算跑得快的了,八百米能進班級前五呢,是你們太快了。” “是顧然快。” 開車速度也快。 上完廁所,洗手洗臉之后,顧然來到辦公樓頂樓。 整個一層,除了會議室、秘書室,只有院長辦公室。 “顧醫生。”秘書也是護士打扮,只是下身可以一直穿裙子。 療養樓有時可以穿,有時不能穿;病區必須一直穿褲子。 “麻煩通知一下莊靜老師,我有事要匯報——老師醒了嗎?”顧然話說到一半才問。 “肯定醒了,院長從不會貪睡的。”秘書甜美地笑道。 她拿起座機,開始聯絡。 座機這東西,在某些人眼里是早就該淘汰的股東,在另外一些人眼里,卻是地位的象征。 靜海如果不是醫院,莊靜如果不是當代心理學的形象與聲音,恐怕也不會配座機。 顧然至今沒敢問,莊靜辦公桌上的座機,平時都是打給誰,又是誰打進來,聊的又是什么。 “顧醫生,進去吧。”秘書放下電話。 “謝謝。”顧然笑道。 走進辦公室,莊靜恰好從從辦公椅上起身。 “坐。”她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午后的陽光灑進來,光影錯落,照亮她的衣角。 顧然想起冬日暖陽里的水仙花。 “中午又做夢了?”莊靜說。 “是的。”顧然將‘心墻洞穴’、‘重啟八月’兩件事細致的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莊靜笑道:“就當是兩個普通夢,從這里出去之后,就別放在心上。” “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顧然嚇了一跳。 不分析,只是輕描淡寫地讓他別當一回事,他當然懷疑自己快沒救了。 莊靜失笑,像是一陣清風吹動水仙花的白色花瓣。 “是我以前為了研究太重視,讓你們緊張了。”她笑著說,“仔細研究每一個夢,把它當一回事,是研究者的心態,你們平時把它當成游戲就好——不要貪多。” “靜姨您怎么說,我就怎么做。”顧然應道。 “好,就按我說的去辦。”莊靜笑容更深了些。 她又道:“很多事情都是因為‘在意’引起的,杜若冰、李笑野、阿秋上師等等,黑田堇最近有一位女病人,因為嫁了人,改了姓——日本女人婚后改夫姓,總是會忘記自己的名字,這些都是因為‘在意’。” “像何傾顏一樣就好了。”顧然笑道。 “三人行必有我師,有些事情我也要向她學習。”莊靜說,“回去吧,別放在心上,怪鳥、怪蛇,抓到了就用,沒抓到也沒關系,你們缺的不是這些。” “好的。” 仔細想想,做手術夢之前,包括第一次做夢夢見嚴寒香,自己擔心嗎? 根本不在意。 不是所有事情,只要不在意就沒關系,但至少夢境可以。 只需要注意,不能貪多。 莊靜對于【御女心經】的看法,是不是也這樣呢? “想什么呢?”嚴寒香身姿曼妙優雅,左手插兜,右手拿著文檔,笑吟吟地迎面走來。 沒有化妝,卻風情萬種。 “在想夢的事情。”顧然回道。 嚴寒香露出稍許嫌棄:“臭小子,沒正經。” 啊? 哦。 顧然笑起來. 不對!不是那個意思! 我明白了! 嚴寒香走到他跟前,將落在白皙脖頸處的一縷秀發撩到耳后,雪膚烏發。 體態纖細,步伐輕盈。 “香姨,您誤會了,我在想‘癡人說夢’,特別想做一個夢的特別想,是要多想。”顧然說。 “你這幾天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嚴寒香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果然是這個意思! “不說了,我也忙。”嚴寒香揚了一下手里的文件。 夢見嚴寒香。 夢見嚴寒香。 夢見嚴寒香。 去療養樓的路上,顧然一直在心里念叨。 對此他挺有把握,如果連這個都不能‘特別想’,人這一輩子還能特別想些什么? 療養樓內,今天上課的是謝惜雅。 “精神很重要,注意過那些精神抖擻的人嗎? “他們容光煥發,頭發柔滑,眼睛清澈,即使是老人,面上有皺紋,也充滿生氣。” 身穿制服襯衫、黑色校裙的美少女高中生,黑色長發披肩,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彷佛學生會會長在演講。 與趴在地上教沖浪的顧然完全不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