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謝老師,怎么才能一直有精神呢?”格格舉手。 比起提問,調侃更多一點,就像兄弟上講臺講PPT,平時上課除了放屁,其他什么也不會放的男同學們忽然活躍起來一樣。 “雨果在《悲慘世界》中寫道,釋放無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無邊黑暗的也是人心——只要我們調整認知,我們的世界永遠是光明的。” “人生在世,總有不如意,怎么調整認知,也不可能把所有痛苦都當成磨礪,總有無法解決的事情。”杜若冰有氣無力地說。 謝惜雅看向她,輕飄飄地回答道:“什么事都有解決的方法,取決你能接受的程度。” “胡說什么!”李笑野站起來,“我們來到這里,不就是因為不愿意妥協嗎?你是叛徒!” “叛徒!”格格高舉右臂。 護士們的注意力集中起來。 “對于叛徒這個身份,我完全能接受。”眾人能從謝惜雅的聲音聽出一絲笑意,“現在我們開始正式的實際操作。” 她左右看了一眼,實現落在顧然身上。 “顧醫生,能配合我一下嗎?” “怎么做?”顧然問。 “你過來。”謝惜雅說。 顧然走到講臺邊。 “接下來我們演示一下怎么改變心態,在逆境中依然保持精神。”說完,謝惜雅看向顧然,“顧醫生,假設你現在右臂斷了。” 顧然的左臂很自然地垂落,下一刻,跟死了一樣掉在那里,像是一截繩子。 “然后呢?”他問。 “哦!”眾人鼓掌,他的演技十分精彩。 “你難過嗎?”謝惜雅問。 “難過啊。” “這時候,你要去想,至少斷的不是順手的右臂,也不是雙臂都斷了。” “顧然習慣用右手嗎?偶爾可以試試左手,感覺會不一樣。”李笑野說。 “.”眾人看向李笑野。 蘇晴留意到,戴著墨鏡的唐穎也不例外,此時此刻,她的眼睛是睜著的,還是閉著的呢? “我是說寫字。”李笑野挺直腰桿,似乎穿著筆挺的西裝,“彷佛另一個人在寫,靈感會大不一樣。”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在說擠牛奶。”格格道。 “.”眾人又看向格格。 “為了病人的自由,家屬無法得知你們的一言一行,但我還是勸你們給自己留一點余地。”蘇晴用輕微卻沉穩的聲音提醒。 格格也十分后悔。 都怪謝惜雅,是她當老師,害得她不像平時的自己。 難道這是第三人格? “接著呢?”顧然問。 “沒你的事了。”謝惜雅說。 “啊?” “格格,你來配合我。”謝惜雅道。 “怎么配合?”格格的語氣略顯冷硬,她現在只想老實點,從眾人的視線里消失。 “你當著療養樓今天所有人的面,說了‘擠牛奶’三個字,心理一定很懊悔,是不是?” “懊悔什么?” “你可以換個思路,第一,這里沒有家屬;第二,你患有解離性同一性障礙,而且沒治好;第三,以后你不用掩飾自己真實的性格。” “什么真實性格?誰的真實性格?我才不是這種人!我可是海城第一” “現在還不是。”謝惜雅提醒她。 “打斷一下。”失去左臂的顧然道,“謝老師,你現在好像在打擊學生的精神,這或許會讓一位花季少女看起來像阿姨。” 刷的一下,小學女生把手臂高高舉起,好像一根標槍。 “你說。”謝惜雅道。 “花季少女是什么意思?” “十六歲的女孩,也可以形容美麗的女孩。”謝惜雅回答。 “那黃花大閨女呢?”小學女生又問。 謝惜雅抬起手,指著自己:“我。” “臭不要臉!”格格也指著她,“在這里,有多少人不是?我、唐穎、劉姿君!杜老師,你是不是?” 杜若冰終于清醒地認知到一件事實:自己確實來到了精神病院。 ———— 《私人日記》:十月二十八日,周四,晴,靜海 保持精神,不去在意夢,知易行難啊。 幸好是靜姨下的死命令。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遇見香姨,她應該是把研究報告給靜姨。 她暗示我,今晚該瞎想,做一些奇怪的夢了。 ———— 《醫生日記》: 杜若冰竟然還是黃花大閨女,我覺得應該留意一下她的感情生活。 (莊靜批語:別留意。)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