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亞東市快樂里是老住宅區了,附近就是一個自稱肥料廠的廠子,住在快樂里的全是軍屬。 呂空和老婆、兒子、女兒都在部隊里立了功,組織上給他們家分房時也沒小氣,呂空和老婆住一樓102室,兩室一廳,兩口子帶著最小的五兒子呂房住。 大兒子呂繞斷了胳膊,又有一等功,就在二樓分了個三室一廳,201室,他也沒結婚,讓三弟呂風四妹呂瀧也住他屋里。 二女兒呂深在三樓,也是兩室一廳,302室,不過這丫頭退伍轉業后去了情報系統,成日里神神秘秘的,還經常不著家,屋子常常空著。 他們這一棟是幸福里58號一單元,也是整個小區離那個自稱化學廠的廠子最近的一棟,樓里住的不是呂家這樣個個神力,感官靈敏的,就是四樓老秦那樣轉業去做刑偵還屢次立功的,大家都疑似那個廠的編外保鏢。 嘿,別說,他們還真逮過不少賊,有說日語的,也有韓語的,呂空也聽不懂,提起砂鍋大的拳頭一通揍,讓四樓老秦扭送單位暖氣片上蹲著就是。 但有時候坐在陽臺上啃西瓜吹風扇時,回想過去,老呂還是想說,他喜歡這個時代。 呂空是個穿越者,上輩子出生在孟末禹初,這輩子出生于1913年,是江西省一戶種田人家的兒子,那會兒世道不好,大家都吃不飽飯,日子苦得沒法言說,作為澤國開國皇帝,享受了一輩子富貴的呂空瞬間就被亂世底層人民的悲苦糊了一臉。 他孫女謚號武帝,太外孫謚號文帝,他自己晚年還為華夏文明與歐洲建交、為之后的貿易通商立下了汗馬功勞,這輩子小時候除了親娘的奶就只有白粥,多么悲涼啊。 而他那上輩子漂了一輩子,一百零一歲才被呂空在北極找到的親哥哥,這輩子還是呂空的同胞哥哥。 兩人躺一個搖籃里,呂天學著從金虹珠那兒學來的手勢,用食指大拇指比了個小小的心。 呂天:弟弟,是哥哥我啊! 呂空:……這冤種居然也過來了。 知道最可悲的點在哪嗎? 這輩子,呂空依然是弟弟。 在呂天呂空出生前一年,最后一個封建王朝落下了帷幕,但位于九州大地各處的老百姓的日子似乎也沒好多少,該難過還是難過,幸好呂家兄弟雖然換了對父母,沒了上輩子的可怕體質,但武功修煉方式還記得。 雖然在沒有足夠營養的情況下強行練武,很容易把自己練到升天,但適當調理,使身體自幼康健,不生疾病還是可以做得到的,農家日子雖清貧,宗族勢力和地主壓迫人雖酷烈,好歹日子還過得下去。 呂父是個能吃苦的漢子,每天都和老黃牛一樣勤懇干活,指望著把家里兩個小子拉扯大。 然后在兩兄弟八歲那年,他們的爹娘被一場山洪沖走了,好幾個縣、鎮、村都被沖了,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族里就要將他們家的田和房子都收回去,給族老的孫子娶親用。 呂天、呂空:…… 朝廷在干什么? 為什么不來賑災? 而且湛瑛不是已經把宗族犁了好幾道了嗎?秋瑜不是說“工業時代到來后宗族勢力會衰敗得更狠”的嗎?為什么此地宗族還如此囂張! 兩輩子第一次,兩兄弟不得不相互扶持著拿著棍子和碗討飯討鹽,再做些陷阱和暗器捕些野味和魚吃,野果酸澀,這事也得咽到肚子里以補充維生素,而且他們還滿心無奈地發現原本在秦湛瑛的打擊下幾乎絕跡的血吸蟲病,此時也遍布他們目之所及的大部分人。 這可真是眼看著太外孫兢兢業業幾十年,穿個越立刻回到奮斗前。 等到十歲的時候,呂家兄弟配合著爬進縣里私塾先生的書房里翻史書,然后呂天指著史書驚呼。 “空空,你快看,這兒的湛瑛只活到二十七歲,他死后禹朝的歷史……哎呦我去,你來看吧,我不看了,不然我血管要氣爆了。” 呂空接過書籍繼續看:“湛瑛只活了27歲?怎么可能!我們老呂家從沒有過活這么短的人……臥槽!” 看著禹武宗死后的歷史,呂家兄弟都捂著胸口大喘氣,要不是年輕的身體心腦血管格外有韌性,他們今兒就得被高血壓爆掉血管當場送走。 在讓人無語問蒼天的禹朝之后,就是慶朝了,對,就是他們出生前一年才倒塌的朝代。 現在他們則處于一個混亂的、軍閥互相爭搶權勢、外國勢力入侵的半封建半殖民年代,記憶中一統整個亞洲、與美洲攜手統治大半個人族的禹朝完全沒了蹤影,當然,史書上的呂曉璇也不是女皇,而是一個名聲不太好的早逝太后,也沒有有關秋瑜的只言片語。 一切都和他們認識中的不一樣了,但日子還是得過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