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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地下監(jiān)聽站”不只是陰影腳步這樣的地下勢力在經(jīng)營，暗影圣殿自己也有專門的接收端。

    一方面是需要知己知彼，隨時掌握其他地區(qū)的動態(tài)。

    即便那只是維利塔斯人篩選過后的娛樂新聞，對這些信仰國度來說也彌足珍貴。

    另一方面，超過五級的超凡者就不會被里面的信息“污染”，反而會因此愈發(fā)仇視維利塔斯人。

    所以，三天前布齊娜離開沒多久，德爾米因斯的眾人就得知了這則新聞，然后很快麥卡拉那邊也發(fā)來了海涅的“指導(dǎo)意見”。

    但即使后來發(fā)生的事與海涅預(yù)測的幾乎一樣，妮刻絲也無法做出太多的應(yīng)對。

    因為就連提前獲知這則消息也靠的是“偷聽”，面對頭頂?shù)哪ЬW(wǎng)，他們又能做些什么呢？

    唯一能做的，無非是得出結(jié)論：是五級以下的超凡者或普通人泄露了信息。

    但這種人在德爾米因斯太多了，想要揪出內(nèi)鬼無異于登天。

    而且就算找到了泄密者，也無法改變局面。

    最終她也只能讓麥卡拉的援軍們單獨行動，避免與圣殿的隊伍接觸。

    可即便如此，雙方每天相當(dāng)有限的接觸中，尼斯人對待“圣光勢力”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糟，如果不是雙方都在克制，恐怕早就打起來了。

    與這邊的無能為力形成鮮明對照的，則是玩家那邊有著充足的空間來做些什么。

    畢竟惠惠發(fā)來的信息里除了正常的情報外，還有一則用拼音加密的簡訊。

    這里面提到了她最壞的預(yù)測——即他們會和妮刻絲發(fā)生正面沖突。

    這未必是“壞女人”自己的想法，但有時候她必須站出來。

    而在暗影的土地上與首席祭司開戰(zhàn)無異于找死。

    因此玩家唯一的解就是引爆噬魂之壁。

    至于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就交給他們自己安排了。

    有一說一，也就是捉羊在這兒。

    如果把捉羊換成夏老師，讓這四個家伙定奪，天知道他們會不會把整個噬魂之壁都給掀了。

    …

    飛艇趁亂離開了據(jù)點，一路向東，經(jīng)過德爾米因斯最東邊的崗哨時，維羅妮卡沒有出示任何證件，只是臉色凝重地描述了千魂之窟的情況，當(dāng)?shù)伛v軍首領(lǐng)便立即帶兵去支援了。

    就這樣，飛艇成功逃離了“聲望即將降為敵對”的區(qū)域，繼續(xù)向東，向著大姨的領(lǐng)地進發(fā)。

    嚴(yán)峻的形勢有所緩和，再加上自己也冷靜思考了一陣，維羅妮卡重新站在了捉羊面前。

    “現(xiàn)在我需要一個解釋，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和我商量過這件事。”

    老人家生氣了，但仍保持著涵養(yǎng)。

    捉羊：「其實我之前問過你。」

    維羅妮卡愣道：“什么時候？”

    捉羊：「我問你噬魂之壁的能量線路是串聯(lián)還是并聯(lián)，你說是并聯(lián)，我們才動手的。」

    大姨愕然道：“這也算問過嗎？”

    薩總從旁邊遞話過來：

    「我還問過你能量屏障的防護等級。」

    衛(wèi)殿鳶：「以及控制室的輪換口令。」

    “……”

    大姨被這仨人氣笑了，抬起手指著他們，手指顫抖的像是中了風(fēng)，嘴里卻蹦不出半個詞。

    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會失去語言能力，說的大概就是現(xiàn)在了。

    以免她真的抽過去，捉羊問道：

    「退一萬步說，如果你當(dāng)初知道了，會怎么做？」

    大姨雖然臉色陰沉，但還是很誠實地?fù)u了搖頭。

    “我不知道，但總好過現(xiàn)在這樣。”

    捉羊：「你一定會拒絕我們的計劃。」

    大姨沉默。

    「然后你會日夜盯著我們，防止我們真的這么干，然后一切都和這三天所發(fā)生的事沒有任何區(qū)別，直到那個臉上有疤的黑騎士對著我們噴唾沫的時候，你也像現(xiàn)在這樣沉默，看著事情一點點變糟，到最后，妮刻絲會出手將我們驅(qū)逐。」

    大姨依舊沉默。

    她無法反駁。

    的確如對方所說，她之前對此一無所知，所以才什么也沒做。

    可即使知道了，她也無非是心事重重地什么都不做罷了。

    「接下來的事，就會變得更好猜。」

    捉羊繼續(xù)道：

    「維利塔斯人會在今天晚上的魔網(wǎng)廣播里贊揚這場‘勝利’，稱贊這是弱者用團結(jié)迫使強權(quán)退讓妥協(xié)，維護了信仰的純凈，從而鼓舞所有不明真相但義憤填膺的信眾。」

    「然后，只要他們隨手將矛頭指向與造船廠的合作，那些余怒未消的信眾就會狂熱地掀起新一輪清算。」

    「畢竟在這個時候，是維利塔斯人在真正為他們發(fā)聲，即使不算盟友，他們也談不上討厭。與之相比，你們這些圣殿的蛀蟲才是讓人看著就來氣。」

    捉羊攤了攤手：

    「但你看，現(xiàn)在這一切沒有發(fā)生。」

    “那只是你的假設(shè)，更何況現(xiàn)在發(fā)生了更糟糕的事，現(xiàn)在整個德爾米因斯，不，或許整個北部的兵力都要忙著填補這個窟窿，以及……”

    「沒錯，你們可有的忙了，忙得要死，所以這一切才沒有發(fā)生。」

    “這……”

    維羅妮卡一時語塞。

    好像……

    是這個道理？

    捉羊：「如你所說，整個北部的兵力都要忙著應(yīng)對這次災(zāi)難，屆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被吸引過來。」

    「首席祭司大人不用去思考該怎么處置我們，因為她有了‘優(yōu)先級更高’的事，‘更正確’的事要處理。」

    「即使維利塔斯人聰明到發(fā)現(xiàn)了這是我們的反制，即使他們在節(jié)目里再怎么煽風(fēng)點火，那些意識到亡靈隨時有可能出現(xiàn)在身邊的普通人也無暇顧及什么圣光的力量是否玷污了暗影，因為大難就要臨頭了，他們只會覺得那幫人是聒噪的傻逼。」

    「他們會祈禱首席祭司戰(zhàn)無不勝，希望前線的士兵嚴(yán)防死守，不放一只亡靈過來。」

    「他們會比任何時刻都關(guān)注德爾米因斯的情況，以便考慮自己是不是要搬家，是不是要往南逃。」

    「這不就對了嗎？他們哪有功夫管我們？」

    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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