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紅蝶(二十二)-《熱鬧喧囂的彪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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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避開那些飛來飛去的怨靈,不驚動任何人而潛入營地,實在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這世上,要取得某個結果,本來就會有各種不同的辦法,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能夠潛入,方法是次要的。
所以,就算是讓強力怨靈天蒼繭開路,把那些低級怨靈統統趕跑,然后我大搖大擺跟在后面,也一樣能算是“潛入”。
反正只要敵人沒發現我就行……
如果春日在這里的話,大約會說“雖然是很有效的方法,但是稍稍有點無趣呢,你不覺得像忍者一樣秘密潛入比較好玩嗎?”
唉……
希望現在的春日,還能夠有開玩笑的心情。
我跟在天蒼繭身后不遠處,從那個偏僻的角落走進了營地。
雖然比較偏僻,但職業保鏢們設計的營地又怎么會真的存在防御上的死角?這里其實是有警衛和暗哨的,只是……
我嘆了口氣,伸手為那個死不瞑目的大個子保鏢抹上雙眼。
在他身后兩三步外,另一個保鏢倒在地上,臉和胸腹被幾乎切碎了,手槍掉在他的身邊。
從地上的彈殼和周圍的痕跡看來,這兩個保鏢曾經竭力戰斗,但是失敗了。
我正要向前走去,卻猛地看到他們化作半透明的影子站在附近,只是臉上殺氣騰騰,顯然已經變成了怨靈。
靠!這算什么事啊!
好在天蒼繭同學很給力,還沒等我們打起來,她已經及時趕到,一腳一個,把兩個怨靈狠狠地踹飛,化作天邊的流星。
“你妹妹不是說你腿腳不好嗎?”我好奇地問。
“那是在我活著的時候。”她臉色微微一紅,“可能因為生前腿有點殘疾,所以我現在特別喜歡用腳踢人。”
完全理解,這是補償心理。
繞過攔路的吉普車,我頓時呆住。
“你剛才沒說有這種場面。”
“幾個快要死的人,有什么好提的?”
“問題不在于死活吧!”
“連死活都不是問題了,那還有什么是問題?”
犀利的反駁。
我無言以對。
只是,來自碧陽學院的五人組全身赤裸地被釘在怎么看都像是法臺的小型祭壇上,鮮血流了一地,這場面委實有點震撼性。
“H是不對的!”我說,“至少也該穿著內衣吧!”
怨靈們的想法果然和普通人是有區別的,東京都的石原知事啊,你與其搞什么天怒人怨的《東京都青少年健全育成條例》,還不如來教導教導這些舊時代怨靈當代的羞恥觀呢——至少我覺得,這些生活在軍國主義時代的怨靈和你這個軍國主義者之間,會比較有共同語言吶!
當然,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反正這些人都快死了,我又不是能夠妙手回春的神醫,充其量幫他們找幾塊白布把遺體遮住吧……
“白布……白布在哪里呢?”
遺憾的是我沒找到白布,只找到了幾塊帆布。
算了,湊合湊合吧,至少不能讓你們暴尸荒野啊。
基于女士優先的原則,我先給四個可憐的如花少女一一蓋上了帆布。
唉……一個個都很年輕很漂亮,就這么死了……
好吧,我承認似乎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可能還沒有完全死透,但正如之前所說,我是個職業的學生,業余的武術家,平生沒有學習過任何急救醫療相關,也沒能在她們身上找到明顯的傷口,甚至連止血都辦不到。
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做什么呢?
“請節哀順變。”當我看到杉崎鍵還睜著眼睛的時候,忍不住低聲勸他,“人生就是這樣,眼一閉眼一睜,就是一天過去;眼一閉不睜開,一生也就……”
他飛快地眨著眼睛。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我知道你不想死,可我沒辦法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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