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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明則：“可是母親……”

    小窈心突然上前，摸了摸他腰間的帶子道：&34;這個(gè)樣式真好看，是你們家繡娘繡的嗎?&34;

    徐明則聞聲，低頭望去，待看清后，搖頭：&34;不是，這是我娘親手給我縫制的。&34;

    小窈心：“那你母親很疼你啊，還親手給你縫制衣裳呢。”

    徐

    明則眼神恍惚了一瞬。

    小窈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34;小哥哥，那你還哭嗎?&34;

    徐明則抹眼道：&34;我太壞了，不是個(gè)好兒子好哥哥。&34;

    小窈心笑了說：&34;你不壞。&34;

    徐明則心微動(dòng)問：&34;真的?&34;

    小窈心誠實(shí)點(diǎn)頭：“就是傻了點(diǎn)。”

    徐明則反駁：&34;你才……算了。&34;

    小窈心偷偷笑了一會(huì)兒后問：&34;小哥哥，要我?guī)湍阏夷飭?&34;

    徐明則：&34;……我是跟我姑母過來的。&34;

    四年后。

    陸窈心外祖母家的小姨前不久及笄，近來外祖母正在為她相看，為了小姨能夠嫁到好人家，外祖母特意叫上了她母親一起，幫著掌眼，也順便抬一抬小姨身份。

    而她則是在家讀書久了，有些悶，順便一起出來透透氣。

    如今正是踏春的好日子，陸窈心跟隨母親和外祖母等人一起來到郊外的望春亭。陸窈心沒在亭子里待太久，沒一會(huì)兒就往不遠(yuǎn)處的小溪邊所在的方向走。云碧云霞一左一右跟著她。

    陸窈心望著溪水里游走的魚兒，轉(zhuǎn)頭道：“云碧云霞，我們捕幾尾魚回去給外祖母添個(gè)新鮮菜。&34;

    &34;是……窈心妹妹?&34;忽而，一道聲音插進(jìn)來。

    陸窈心聞聲望去，眸光閃過訝異道：&34;你是徐伯伯的兒子吧?&34;這幾年，陸窈心巧合地見過他幾面。

    徐明則還以為自己認(rèn)錯(cuò)了，他快步走近道：“是我，你怎么在這兒，一個(gè)人?”陸窈心說：&34;不是，還有我娘外祖母她們。&34;

    十來歲的少年，已經(jīng)開始抽條，又因?yàn)樵缭绫汩_始練武，徐明則身體比同齡的公子要結(jié)實(shí)許多。

    陸窈心見到他的第一印象，就覺得他可真像徐家伯伯，都是一樣的高大。徐明則撓了撓腦袋道：“我?guī)湍阕ヴ~吧。”說完就放下手里采了一半的花，作勢(shì)要去脫鞋襪。

    陸窈心嚇得直接后退兩步，忙阻止道：&34;不用，我們帶了工具。&34;

    &34;徐明則!”

    突然出現(xiàn)的徐國公空出一只手將被徐明則丟在一旁的花撿起來道，&34;怎么將花丟地上?&34;

    語氣頗兇。

    陸窈心趕緊出聲解釋：&34;徐伯伯，他是想幫我捕魚才將那些花放在了地上，您別責(zé)怪他。&34;

    徐國公面向陸窈心時(shí)自然而然換了一副語氣，溫聲道：“徐伯伯不責(zé)怪。”陸窈心這才放心追問：“徐伯伯也出門踏青?”

    她很少見這位徐伯伯，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和今日比起來，陸窈心覺得這位徐伯伯憔悴得有些快。徐國公和藹一笑，搖頭道：“是你徐伯母想見郊外的花，我?guī)忝鲃t哥哥和月嘉弟弟出來采花。&34;

    陸窈心一聽，忙關(guān)切詢問：&34;徐伯母的身子好些沒?&34;徐國公笑意收斂了些回道：&34;好多了，最近都能下床了。&34;

    陸窈心：“正好我們準(zhǔn)備捕幾尾新鮮的魚，徐伯伯不妨帶兩條回去給徐伯母燉魚湯喝。”一旁的徐明則悄悄來到遲來幾步的弟弟身旁，悄聲道：“弟弟，父親都沒這么對(duì)我們笑過。”徐月嘉瞥了他一眼，沒吱聲。

    年幼的徐月嘉看起來比同齡人羸弱些，徐明則老早就想明白了，母親之所以對(duì)弟弟更關(guān)注，是因?yàn)榈艿苌∧亍?

    雖然有了弟弟，但母親對(duì)自己的疼愛卻分毫不少，他要做的就是當(dāng)好母親的貼心兒子，以及弟弟的好兄長。

    徐月嘉手中的一小捧野花，捆得整整齊齊。而徐明則手里的，凌亂得五花八門。

    …

    最終，徐國公拎著兩尾新鮮的魚，領(lǐng)著兩個(gè)兒子離開。回府后，徐國公便讓打廚房拿一條做湯。

    近幾日都沒什么胃口的國公夫人破天荒喝了兩碗魚豆腐湯。就只是普普通通的魚豆腐湯，什么珍貴的食材也沒加。國公夫人坐靠在床邊，好奇問：“怎么想起熬魚豆腐湯的?”

    徐國公放下空碗道：&34;魚是陸老弟的閨女送的，她和她母親出門踏青，我們正好碰上。&34;國公夫人回想了下，蒼白的面容染了一絲很淺很淺的笑意：&34;是那個(gè)小姑娘啊。&34;&34;一定長得很漂亮乖巧吧。&34;

    徐國公當(dāng)即握緊妻子瘦骨嶙峋的手，哽聲道：&34;一定會(huì)找到的。&34;

    自從那年踏青再

    遇后，陸窈心只要出門，十次里有八次會(huì)遇到徐明則。

    她十二歲那年，徐明則忽然告訴她，他要去軍營了。

    十四五歲的少年，變化翻天覆地。

    今日是徐明則姑母次子的周歲宴，他姑父曾是陸窈心外祖父麾下當(dāng)過副將，兩家關(guān)系不錯(cuò)。

    而陸窈心今日是陪舅母過來的。

    徐明則站在離她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始終低著頭看腳道：“我、我就要走了。”陸窈心也漸長成了大姑娘，溫婉端莊道：&34;那我祝徐大哥去到軍營后，事事遂心。&34;徐明則抬眸一瞬，又低下，猶猶豫豫小聲說：“我三年后會(huì)回來一趟，你能不能等我?”越到最后，聲音越小，陸窈心沒聽清：&34;什么?&34;徐明則抿唇，不知該如何措辭。

    這個(gè)心思，早在三年前，他帶她去母親床榻前就有了。

    可她現(xiàn)在還小呢。

    氣氛一時(shí)停滯。

    不知何時(shí)準(zhǔn)備路過的徐月嘉突然出聲：“兄長問，你能不能等他幾年。”徐明則一張臉?biāo)查g爆紅。扭頭無聲又羞又怒道：徐月嘉!!!

    陸窈心也沒好到哪去，臉頰上飛出一片緋色。

    下意識(shí)轉(zhuǎn)身就跑。

    任憑徐明則如何呼喊，也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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