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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萬事皆空(大結局)-《風月生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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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程就幾個便衣保鏢跟著我們。

    回到落腳地,便聽見外出打探情況的探子回來了,他興奮地閑聊說,“寧乾洲的小兒子死前,聽說在床上痛得滾來滾去,喊痛喊媽媽,喊著要跟媽媽一起去嶺南……”

    靳安身子猛然一震,似乎不想讓我聽見,他轉身就要走。

    我輕聲,“我要聽。”

    我從他背上落了地,他抬腳就要踹開門,阻止里面的人繼續說。我擋住他,堅持要聽。

    “寧乾洲體內的子彈都來不及取,趕去看他的小兒子,那小家伙在寧乾洲懷里嚎叫掙扎了很久才斷氣,聽說寧乾洲吐血了。”閑聊的人大笑,“可惜的是,寧乾洲三個小時內得到治療了。他跟他兒子中的是同一種特制子彈,修哥,你就不該告訴那女人元素名稱!讓寧乾洲撿回了一條命!”

    “但是聽說寧乾洲好像身體不對勁,吐黑血……”那人幸災樂禍,“可能是他咳疾惡化了,真是大快人心啊!果然弄死他兒子!才能讓寧乾洲痛到吐血,才能慢慢折磨得他痛不欲生!若只是殺了他,真的太便宜他了!他還有個大兒子,據說寧瑜親自帶在身邊,寧瑜媳婦兒幫襯著。不好下手了……”

    “寧氏三兄弟向心力很強,都是一致對外,很難教唆他們反目,畢竟他們深度利益捆綁,都堅決維護寧氏集團的利益。那個寧賢風看著很花,其實非常聰睿警覺,一切損害寧氏利益的事情,他都不談。寧瑜更是不可能,這倆都很惜命,屢次暗殺都被他們避過了。”

    “還有,上次寧乾洲將計就計傳出病危,引發地方軍閥異動,他殺一儆百震懾了各地。”那人說,“現在寧乾洲真的病危了,各地軍閥卻沒人敢輕舉妄動了,連內閣都在觀望,寧乾洲好像早就料到這一步了,咱們怎么鼓動,就是沒人敢動。倒是嶺南那邊,率先動起來了。”

    “最讓人驚訝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嗎?”那人義憤填膺,“國際上特別有影響力的那位女外交官居然這個時候,在海外國際會議上為寧乾洲站臺。那女的言辭之間皆是為寧派增加國際權重,大夸特夸寧乾洲的人品和才能,她在國際會議上的發言,更加穩住寧乾洲的局面了。”

    “你說,這女的是不是跟寧乾洲有一腿啊?聽說她跟寧乾洲的私交甚好,兩人關系很不一般,就是紅顏知己的那種不一般,寧乾洲對她也是有求必應。她在寧乾洲喪子,病危的時候站出來幫他穩人心,說明兩人惺惺相惜,這女的,咱們可以考慮利用一下。”那人壓低聲音。

    紀凌修始終沒言語。

    我失魂落魄聽著,奇跡沒有來。

    伸手推開門。

    紀凌修抬眼看我。

    我與他對視,隨后疲憊厭棄地移開視線,強撐著一口氣,若無其事走進廳堂,拿起桌面上的報紙看了眼。

    寧瑜上位后,對待嶺南方面,他的態度似乎比寧乾洲要強硬明朗許多。

    全面圍剿,全面清除,全面絞殺。

    一個不留。

    他似乎不贊成/不理解寧乾洲對待嶺南的縱容策略,亦容不下異軍突起。

    他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國各地全面絞殺青青文學社的社員。

    而嶺南趁寧乾洲病危之際,連續攻下三座周邊城池,迅速擴張領土。各地軍閥居然只是觀望,無人敢動。

    寧派這邊,由楚天河親自帶兵鎮壓,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他上任副帥以來,樹立第一個功勛的好機會。

    內閣裝死。

    都在觀望,槍打出頭鳥,都等待第一個帶頭作亂的地方軍閥出現。

    畢竟上次寧乾洲親自觀演了一個不安分的地方閥頭被車裂。誰知道,這次是不是又一個局。

    寧乾洲深謀遠慮,心思詭譎,無人敢輕舉妄動。

    這種怪異的國內局面,最終促成了寧派跟嶺南小范圍開打,火勢沒有蔓延至全國,各地軍閥都不敢動。

    寧乾洲向來如此,走一步,往后看百步。

    如今這無人趁火打劫,各地安分守己的局面,似乎是他月前刻意種下的,在他身體抱恙的時候。

    半個月的時間,外面變了天。

    寧乾洲應該是身體真不行了,所以寧瑜才敢推翻寧乾洲先前對待嶺南的策略,采取全面剿殺的方式,向國內外表明他擁護內閣統治的態度。

    我垂眸看著報紙,“人在什么情況下,才會授權給人書寫平生事跡薄呢。”

    房間內靜悄悄,靳安說,“將死之際或死后。”

    我掉著淚,將厚厚一沓報紙折疊。平生事跡薄,便是記錄一個人一生。說明這個人的人生走完了……

    也就是說,上輩子跟我死在同一年的人,或許不是紀凌修。

    而是寧乾洲。

    上輩子,他可能身體也出了問題,曉得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才授權人寫平生。

    “靳安,我要出去。”我說,“我想我兒子了,我要去見他。”

    “身體能行嗎。”

    “能行。”

    靳安看了眼外面,“放晴了,成。”他去村民的柴棚里牽來他的戰馬。

    我將自己用過的生活用品和生活垃圾打包帶走,往外走去。

    “施微。”紀凌修突然陰沉著臉喚我,保鏢立時將我圍住。

    靳安擋在我身前,看向紀凌修,“要開打嗎。”

    我拔了靳安腰間的槍,冷冷指著紀凌修,“交易結束了,你沒有如約救活我兒子,我沒有理由再讓你利用,你若敢阻止我離開,我殺了你。”

    紀凌修神情浮起一抹悲哀的冷靜,向我走來。

    我冷冷開槍,子彈擦著他耳畔而過,第一槍警告。

    他腳步不停。

    第二槍,我瞄準他眉心,毫不猶豫開了槍,連帶著前塵往事/愛恨情仇/所有記憶全部射擊出去。

    靳安猛然壓下我的槍口,導致子彈射進了地面,但他拔下腰間另一把槍,指著紀凌修,“小施不能殺你,但我能。”

    紀凌修止了步子,他有種隱忍淡漠的定力。

    靳安說,“小施為了你,拒絕了所有愛慕她的男人。為了給你報仇,蟄伏在寧乾洲身邊,寧乾洲的身體每況愈下,這是小施的功勞。你射中寧乾洲的那一槍,也是小施幫你的,她不欠你的了。”

    靳安將我抱上戰馬,看向紀凌修說,“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她不再屬于你。”

    “施微。”紀凌修看著我,像是看著從體內流失的生命力,他眼底壓著灼心的恐懼痛楚,泛著刻骨銘心的淚光,“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他將我反問他的話,反問我。

    我繃著臉,“請你堅定你的立場,堅持到底,自己問心無愧便罷。寧乾洲大限將至,你也算得償所愿。紀凌修,為了你的妻兒,給自己留條命,活著回去。”

    我努力揚起唇角,“祝你往后余生,合家歡樂,幸福快樂。”

    靳安調轉馬頭,向著山下行去。

    “施微!”紀凌修沉喝不甘的聲音傳來,透著遺憾難言的恐懼。

    我頭也不回,冬日的山風很冷冽,村民們清除著山間道路厚厚的積雪,給靳安指了一條近路出山,只不過這條偏僻的近路要穿越一望無垠的冰層。

    靳安將我揣在他的懷里,寬大的軍大衣嚴嚴實實擋住了如刀的寒風,我昏昏欲睡。

    直感覺生命似乎在一點點流逝,我甚至能聽到心臟鈍跳的聲音,一下一下,越來越慢。

    困頓得不行。

    他將笑靨花發夾扣在我額前。

    靳安說,“星野和拏云在等你回去,施微,我們帶他們去嶺南。”

    “嗯。”

    靳安說,“花姐家的小姑娘上次看見星野和拏云的照片,可喜歡了。小姑娘羞紅了臉,眼巴巴瞅著小哥哥們過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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