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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都市罪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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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岳桑眼底的神采,齊憶笙有那么一瞬間覺得,會不會真的可以,會不會真的就是這樣,岳桑這個女人,奇跡一樣的真的有讓人信服的感覺。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讓人去相信她。

    *

    胃容物中,真的有一點東西。

    只是真的很小,細碎,又被融化了許多,法醫皺著眉頭把胃容物攤開,一點點找,在某一瓶中才找到那個岳桑照片里指出來的小的,白色的物體。

    嚴格說來,算是固體。

    可在這里看來,又快成了液體了。

    岳桑看法醫用鑷子捏起那個小小的物件,在瓶子里看起來是個固體,其實是一片極薄的,法醫夾出來放在一邊,用顯微鏡看了看,回頭看著岳桑和齊憶笙:“是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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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me的人,吃東西甚至會把包裝紙也吃下去,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岳桑有點失望,如果這只是一張包裝紙,她不知道怎么繼續了,天下包裝紙千千萬萬。

    “什么紙?”岳桑問。

    “很普通的紙,類似就是我們平常書寫的那種a4紙。”法醫把顯微鏡讓開給岳桑看,岳桑過去貼近了,的確是紙,甚至不是有包裝紙那樣的防水特性,就是最普通的書寫用紙。

    可以想象,是死者因為病癥過于饑餓,所以直接抓住身邊的紙吃了下去。

    可能是一個本子,也可能是打印用紙,因為是太尋常的紙,所以在在胃里幾乎都沒了,剩下這一點點,如果努力去翻,可能還可以找到一些這樣的碎片。

    “紙上有字嗎?”齊憶笙想到一點,問道。

    岳桑搖搖頭,上面并沒有字,這張紙太小,只在角落有一點點褐色的痕跡,很細小的一點,好像是一個弧線。

    齊憶笙也過去看,岳桑讓開。

    齊憶笙記憶力很好,可這樣的太細小的比蛛絲馬跡還要細小的痕跡,能讓人想到什么也太難了些。

    一切陷入僵局。

    岳桑在一邊繼續翻看所有的資料,從頭梳理一遍,這是她的習慣,在走到絕境的時候從頭再來一次,也許就有不一樣,也許就能發現更多。

    可到底能發現什么?她不知道。

    岳桑翻到其中一頁,是在恒建大樓樓下拍到的照片,墻上掛著寧慈心的公司的招牌,咖啡色的,線條連成的一朵花的剪影,婉約而美麗。

    岳桑定定看著,旁邊的齊憶笙看了一眼照片,又看顯微鏡,忽然想了想,問:“我怎么覺得,這個紙上那個線條,就是他們公司的logo啊?他吃下去的紙,就是他們公司的內部紙吧?這個線條,顏色雖然淡,可是好像差不多。”

    岳桑急忙過去,細細看了。

    旁邊法醫也過來看了。

    這個弧度,真的很像,雖然紙張被胃液泡壞了許多,可是好像真能看出那個痕跡來。

    “這里還有!”法醫從旁邊的罐子里,用鑷子夾出來一小塊碎片,很小的一塊,可是能看出上面還有咖啡色的痕跡。

    “能看出什么嗎?”齊憶笙忙問。

    法醫在顯微鏡下擺弄了半天,岳桑忙幫著去其他罐子里找,一時間屋子里味道彌漫,難聞的厲害,可誰都顧不上。

    死者的胃里,竟然大大小小,細細碎碎,許多這樣的碎紙片。

    “這種紙應該不是普通的紙,比一般紙要厚一點,死者又吞了大量的其他東西,導致沒法吸收,才能留到了現在,我們可以根據紙的紙張的厚度,成分構成的百分比,去區分還原究竟是什么紙,很可能是一種特質的高級紙張。”法醫小心翼翼的拼著紙片,小聲的念著。

    岳桑眼睛都亮了,她不是法醫,她只大概知道現在醫學進步到了什么地步,成分是完全可以分析的,也就可以定位到底是什么紙,具體是哪一版,這一版賣到什么地方。

    “所以我們現在能確定了?”岳桑問。

    法醫笑笑,拉岳桑到顯微鏡下看。

    岳桑看見,顯微鏡下,破碎的紙張被一點點拼好,已經初現一個雛形,雖然模糊,可是真的是一個雛形。

    正是寧慈心公司logo上花心的一點花瓣的圖樣。

    很明顯,是死者犯病吃東西,順手抓了身邊夠得到的紙開始吃,那紙卻是公司定制的,帶著logo的紙張,寧慈心的公司規模并不大,死者胃里的這些碎片足以證明死者死前接觸到了這個公司,這就再也不是一個底層人能隨隨便便扛下來的差事。

    死者胃里有這樣內部的紙,和鞋底的痕跡相互佐證,甚至很有可能,死者吞下毒的地方根本就是在寧慈心的辦公室里。

    齊憶笙激動的拽住岳桑,終于,終于是找到了把柄!

    寧慈心一直標榜的自己不知情不知道,再也不能成為理由,寧慈心是公司的法人,她公司的私人用品出現在死者的胃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紙制品的廠家,從頭追溯。

    一切終于有了一個縫隙!

    他們可以努力去撬動整個事件!

    *

    岳桑去了公司開會,會議上,講的是小趙負責的案子最后法院審理的結果。

    警方介入,事實如此,雖然損失了第一比33萬的保險費用,可也不是大數目,她一力護著了小趙,索性高層也認為小趙算是做的不錯,第二筆就發現破綻,沒有造成更多的損失已經很不錯,只是面上說說更應該提高防范意識,更要小心理賠。

    董事長是詹子平父親的老戰友,看岳桑匯報工作滴水不漏,就好像從來沒出過事情一樣,有些不可理解。

    不光是董事長,她的八卦在公司上上下下傳開,所有人看她都好像看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

    會議結束,岳桑接到齊憶笙的電話。

    齊憶笙在電話里說:“岳桑姐,紙廠那邊消息回來了,說這樣高級定制的有logo的紙有兩批,這個是更厚更細膩的版本,一共只出了20本,都是給寧慈心公司送過去了,市面上沒有發售,她跑不掉了。”

    岳桑的手捏緊,有了這個結論,她心里就有了底。

    寧慈心跑不掉了,只是在她跑不掉之前,岳桑還要再見她一次。

    再見一次這個曾經那樣趾高氣昂,將她踩在腳下的寧慈心!

    *

    寧慈心過的很好,比想象中還要好。

    她是一個年輕的企業家,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只是拘留。

    一個人有錢的好處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周圍的人都會格外對你好,只要給點好處,這事情并不難做到。

    普通人可能進了看守所會失魂落魄,會沮喪低落,可是寧慈心不會。

    所以岳桑看見她神采奕奕的時候,并不算意外。

    寧慈心笑意盈盈,看起來神采飛揚,唯一能讓人感覺到不同的就是她穿著橙色的看守所服裝,一個人再如何美貌,也不可能將這一身衣服穿出花來。

    岳桑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張冰冷的鐵桌。

    在場的還有寧慈心的律師。

    “我的委托人拒絕回答您的任何無理問題,這個見面是私人見面,我的委托人不會認罪,她是無辜的,她對這一切并不知情,她當時是被綁架到了現場,情況太亂引起了我委托人的恐慌,她拿槍只是自保,混亂之中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寧慈心的律師在一邊警惕的盯著岳桑,侃侃而談。

    一張嘴,能夠顛倒是非黑白。

    然而這是寧慈心應有的權利。

    岳桑看著寧慈心的律師,臉上帶著笑容,問:“警方沒說嗎?有了新的證據,這兩天發現的,證明寧小姐跟這個案子脫不了干系。”

    寧慈心的律師一臉不屑:“我的委托人有權保持沉默,你在這里說的任何話,她都可以不做回答,你不要以為試圖用些手段來引誘我的委托人,警方那些伎倆都已經用過了,我的委托人是正經的商人,現在被你們拘留,我們還要保留控告的權利。”

    岳桑冷笑,看寧慈心:“你是不是真的以為你這次還能全身而退?”

    寧慈心高抬著下巴,眉眼盈盈:“我是一個受害者,我有什么不能全身而退?我早就跟你說過,人會說謊,而我的手,清白。”

    寧慈心的律師急忙攔住她:“寧小姐,你不用回答她任何話,別多說話。”

    寧慈心卻瞥一眼律師,推開律師的手,徑自跟岳桑說:“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跟我搶,你不配。”

    岳桑的手捏緊,知道她說的是詹子平。

    詹子平現在還在醫院里,這個女人還在這里耀武揚威。

    可這時候不能動怒,誰動怒誰就是輸了,岳桑見過很多商業談判,從來沒有人會意氣用事,只有實力才能壓倒一切。

    岳桑手里,有證據。

    “馮博喜歡你,你知道嗎?”岳桑問。

    寧慈心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料到岳桑忽然話題轉到了馮博身上,馮博對她來說,是她的一個屬下,左膀右臂,這些年跟她一起經歷過很多,可也只是下屬而已,她眼里全都是詹子平,根本無暇去顧及周圍的人。

    寧慈心慢條斯理:“他綁架了我,其他的我不知道,可能是喜歡吧。”

    “他扛下了所有的罪,他會被判死刑,這對你來說不是第一次,你都已經習慣了別人替你去死,你的幾個哥哥沒有選擇,可你有,你還是一樣選擇了這條路,你身邊的人,注定了一個又一個,像你哥哥們一樣,死刑。”岳桑盯著寧慈心。

    哥哥是寧慈心心里的痛,從來沒人敢這樣提起,岳桑完全是在戳寧慈心的痛腳。

    果然,寧慈心眼底劇烈的收縮,瞪著岳桑。

    律師急忙在一邊說:“這位小姐你的話涉及誹謗,我們有權控告你。”

    岳桑卻問律師:“你不知道嗎?她的哥哥們怎么死的,邊境最大的毒梟家族,風光一時,除了擊斃就是死刑,只剩下了最小的這個妹妹,其他人都死了,沒過幾年又重操舊業。”

    寧慈心的背景里,根本沒有哥哥們這一項,完全是空白的,以至于律師雖然知道她的大概身份,可并不知道她的具體背景,聽到岳桑說,才生出怕來,扭頭看寧慈心,眼神都有些惶恐,心里暗自有些后悔為什么為了錢接下了這樣的案子,如果輸了,會惹多大的麻煩。

    寧慈心冷冷看岳桑:“你別想用我哥哥來刺激我,還有馮博,我什么都見識過,我根本不會怕,如果你只是來這里耀武揚威,那你失策了,我也沒什么好跟你說的,詹子平真是愛錯人,還以為你會多慘兮兮,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根本也就沒把他放在心上,他在重癥監護室里,你這么花枝招展,他的眼睛是瞎了才看上你,等我出去,一切還不可知。”

    岳桑看著寧慈心,終于是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推給寧慈心的律師:“我正巧發現了一點證據,警方還沒通知你們,我可以給你的律師先過目一下,我也想看看,你還能不能出去。”

    寧慈心眉頭微皺,看著岳桑把文件夾給律師。

    律師接過來,打開快速翻閱,薄薄幾頁紙,律師的臉色卻明顯大變。

    寧慈心現在的官司本來就是刑事案件,檢方咬的很死,能夠打的唯一理由就是強說寧慈心跟整件事沒有任何關系,讓馮博一口咬死寧慈心只是被他綁架來的受害者,寧慈心之前一直又做的干凈,讓她自己跟這些違法的事情沒有半點牽扯。

    而現在,在死者的胃容物中發現了紙,竟然是寧慈心公司的專用紙,上面還有logo,說完全沒有瓜葛已經無法解釋了。

    律師的臉色寧慈心也看得出來,伸手去拽文件夾,律師把文件夾讓給了她。

    寧慈心臉色也難看起來,她大概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可并不確切,于是抬頭問律師:“這個影響有多大?”

    律師深吸一口氣,強看著岳桑:“這是哪里來的?”

    “上面沒寫嗎?”岳桑假意問道,目光卻盯緊了寧慈心:“一起運毒案。”

    “詹子平曾經抓到過一次運毒案,里面十幾個人蛇,其中有一個死了,他吞了太多毒,最后撐死了自己,那些活著的人沒有人敢說話,可那個死了的人不會說謊,他的胃里發現了這個,還挺清晰不是嗎?正好是寧慈心你公司的logo。”

    律師臉色難看極了,看寧慈心,欲言又止。

    寧慈心此刻臉色才變了,眼底也沒方才那般閑適的神情,緊張的盯著文件,又看律師,又看文件,終于忍不住大聲:“到底怎么樣?我花這么多錢請你!你給我想想清楚!到底怎么處理?”

    律師面有難色,望一眼寧慈心。

    他現在知道寧慈心的真正身份,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能盡力的地方盡量還是盡力的,官司本來還可以打,然而攤開在眼前竟然警方又有了新的證據,他實在是無能為力。

    這樣的證據之下,還要跟檢方僵持,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寧……寧小姐,這個證據,恐怕我能力有限,沒法代理您的案子,您要不然考慮一下……”律師才說道一半,就被打斷。

    “我給你那么多錢!我的手清清白白!我什么都沒做過!他們也沒有人證!你這個廢物現在跟我說能力有限!你信不信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官司給我打!聽見沒有!”寧慈心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律師尷尬的又看文件,半天抬起頭來:“寧小姐,我真的……無能為力。”

    寧慈心猛的站起來,揚手拿文件砸在律師身上。

    律師忙從椅子上站起身,往后退開:“寧小姐,您冷靜,別激動,冷靜一點。”

    寧慈心回頭,盯在岳桑身上,眼底出離憤怒。

    可岳桑,從寧慈心的眼里,看到的除了憤怒之外,還有害怕,還有驚恐。

    岳桑從前見過很多惡人,見過很多心中有魔鬼的人,可都跟寧慈心不一樣。

    絕大多數人,哪怕做過惡,可心里會怕,會忐忑,而寧慈心,是其中最冷的那一種,不到最后知道自己要付出代價就一點都不知道悔改。

    寧慈心她根本不介意一個馮博在前面替她扛下一切而死,也根本隨時都能放下她稱之為心結的自己幾個哥哥的死,能讓她怕的,竟然只有知道自己要付出代價。

    能讓她怕的,只有死刑。

    在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代價之后,她眼底的怕才流露出來。

    這樣的人,讓人一丁點也無法同情的起來,哪怕是曾經的童年是多么的破碎,經歷過什么,走到今天這一步,都已經是咎由自取。

    她害了太多太多人。

    “你今天專門來告訴我這個是嗎?就是跟我說,我要死了?我告訴你,死我也不怕,我都死過一次了,當年我能活下來,我就跟自己說,這一生我拼卻一切也要好好活著,我死都不怕我還怕什么!我得到今天的一切,全是靠我自己……”寧慈心說道一半,被人打斷。

    岳桑站起來盯著寧慈心,厲聲:“正好你死都不怕,我也想看看你能判什么刑,販、毒,50g以上就是死刑,你販了多少你心里應該比我清楚,光是死了的那個人胃里的,就夠你死多少次?現在沒有槍決,只有注射,到審判下來的時候,你再說你什么都不怕吧!”

    一個人什么都沒有的時候,可以不怕,可如今的寧慈心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么都沒有的小姑娘,擁有了再失去,決非那么輕易的事情。

    寧慈心盯著岳桑,收捏緊,身形卻有些搖搖欲墜:“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甘愿。”

    一句“甘愿”卻咬的那樣緊,每個字都是咬牙切齒。

    一句“甘愿”,談何容易。

    “那我和詹子平,祝你得償所愿。”岳桑輕易的吐出這幾個字,臉上帶著笑容。

    好像一個獲勝者的姿態,高傲的看著寧慈心。

    寧慈心緊緊盯著岳桑,手捏的緊了又緊。

    “不過說起來,也是很湊巧,當初詹子平找上我,就是因為有個案子他需要一個有一些醫療常識的人來解答,就是那個運毒案里有人被撐死的那個,這么算起來,我得謝謝你。”岳桑臉上輕蔑:“謝謝你替我和詹子平牽線,我們會過的很好,以后初一十五,我如果記得,一定會給你燒紙。”

    說完,岳桑轉身離開。

    門開了又關上,岳桑在門口聽見里面寧慈心的尖叫聲。

    “我到底還有沒有機會!我給你錢!多少都可以!我只要我活下去!我要活著,你聽見沒有!”寧慈心聲音尖銳到破音。

    律師回答的聲音太小,岳桑聽不清楚。

    只又聽見里面桌子“當啷”作響的聲音。

    里面的律師發出慘叫,外面警察進去,岳桑沒再停留,大步的往外走,走出拘留所。

    外面的陽光很暖,照在她的身上,她抬頭微微閉了眼向著太陽,她需要這樣一點暖意,好讓她感覺這個世界還有溫度。

    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她,她甚至沒有時間休息。

    睜開眼睛,看著世界,岳桑深呼吸一口氣,過去開車。

    這世界從來不允許她停下腳步,工作,詹子平,她還有許多的人生要繼續,很多的責任要承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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