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令人震驚的安然-《寒門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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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睿淡淡地笑著,回道:“本門傳承頗為繁雜,琴棋書畫星象占卜奇門遁甲均有涉獵,其中尤以武術和醫(yī)術見長。”
琴棋書畫星象占卜奇門遁甲武功醫(yī)術?
不說崔守信,就是崔老爺子聽了都吃驚。他們都明白,安睿既然敢開這個口,這些東西他肯定就是拿得出手的。
武術崔守信親自驗證過,自不必說,剛才他們也見過他的書法,至于其他幾項,若要驗證也容易。
“小友既然是貴派唯一的傳人,自然是樣樣精通了?委實難得啊!不知道小友學了多少年?”崔老爺子問道。
安睿輕輕搖搖頭道:“琴棋書畫,其實我只于琴棋上算得上小有所成,書畫卻是我妹妹更勝一籌;星象占卜我只學了個皮毛;奇門遁甲我個人比較喜歡,可惜師傅走得太早,也只學到一點皮毛;至于武功醫(yī)術,那是本門技藝的精髓,我這個傳人是必學的,但也只學到師傅七八分而已。”
崔老爺子聽得安睿再一次提起他書畫上遠遠不及其妹,而他又親眼看過安睿的字,因此對他“喜歡的”奇門遁甲和“必學的”武功醫(yī)術就不得不再高看一眼。奇門遁甲說的是陣法?
“老頭子最近睡得不好,不知能否請小友幫忙看看?”
這是要考校安睿的醫(yī)術。
安睿點點頭,坐到老爺子身邊,輕輕將三根手指搭在崔老爺子手腕上,過了一會兒,又換了另一只手。
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其實是四種了解病情的方法,而要確診,是需要綜合考慮的,畢竟有些病癥外表上看起來一樣,其實不同。而現(xiàn)在很多人以為,有本事的中醫(yī)只需要切脈就能完全找對病癥,這其實是有誤區(qū)的,中醫(yī)診脈以后問你問題,那是對自己切脈的進一步肯定,是對病人的認真負責。
但安睿切脈以后,卻沒有問,直接下結(jié)論道:“老爺子這腿還有些疼吧?要不讓晚輩給您扎幾針試試?”
崔老爺子點點頭,心中有些信服,也有些期待。他剛剛進門的時候特別注意,走路應該看不出來才對。這年輕人竟然通過把脈就能知道他的老寒腿還沒好,已經(jīng)能看出來有幾分真本事。
安睿見老爺子點頭,接著又道:“您晚上睡眠不好,等會兒我給您開個方子,您給保健醫(yī)生看看,睡前當茶喝試試看。”
崔老爺子再次點頭道:“好!老頭子回去試試看。”
安睿淡淡地笑笑,又勸道:“老爺子喜歡喝酒,喜歡吃肉,還喜歡吃肥肉吧?不過保健醫(yī)生一定不準您多吃。可是您老一定沒聽話,偷吃了。”
崔老爺子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但隨即就厚著臉皮道:“不讓痛快喝酒吃肉,老頭子還活著做什么?”
安睿笑笑,搖著頭道:“您要是實在喜歡吃肉也不是沒有辦法,您讓人將肥肉用砂鍋燉久一點,倒上些醋一起燉,食用量便可以放大。您的老寒腿用藥酒有很好的輔助治療作用,雖然也不能過量,但每天晚上都能喝一杯也能解解饞。老爺子以為呢?”
崔老爺子一聽,不由雙眼放光,急切地問道:“真的?”
安睿依然只是淡然一笑道:“等您回京以后,可以跟保健醫(yī)生說說。他要是不信,可以讓他試驗一下。”
而后,安睿就取來銀針,為崔老爺子針灸。
這套銀針不是之前楊秘書從網(wǎng)上買的,而是安睿特意去訂做的。
自從一周前崔守信從這里離開,安睿就讓人調(diào)查了崔家的情況,對崔家可能會有的反應,對自己的說辭等等都做了充分準備。而崔老爺子的身體情況,也通過崔家一個小保姆知道了個大概,安睿再結(jié)合脈象一一印證,這就萬無一失了。
崔老爺子這些年是經(jīng)常針灸的,效果也有些,但不算很明顯,因此他對針灸是極為熟悉的。但安睿的針灸似乎與那些國手老中醫(yī)也有些不同,至少在認穴下針上,這個年輕人似乎更甚一籌。
只見安睿下針迅速果決,力度也恰到好處,而不是像以前為自己針灸的那些老中醫(yī),在穴位上要摸索好一陣才能找到準確位置,下針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的。這可以說是謹慎,但也可以說是不夠自信。
安睿通過銀針結(jié)合內(nèi)力合力打通老爺子阻塞的經(jīng)脈,效果自然是極其明顯的。
不過一刻鐘而已,等安睿收了銀針,老爺子起身走了幾步,就感覺到不同。雙腿似乎暖洋洋的,特別的舒服。
“好!你這醫(yī)術我看就算是京里幾位老國手都比不上!有空去京里,我有好幾個老伙計都有這毛病,你若治好了他們,他們定然也不會虧待你的。”
崔老爺子很歡喜,這樣的稱贊是少有的!不想安睿的神情卻依然淡淡的,反而拒絕道:“還請老爺子出了這門就忘了此事吧!晚輩沒有行醫(yī)執(zhí)照,被人知道了只怕麻煩。”
崔老爺子一怔,想了想道:“這個事,老頭子幫你想想辦法。”現(xiàn)在執(zhí)法很嚴,沒有行醫(yī)執(zhí)照行醫(yī)被抓到了處罰是很嚴重的,老爺子一直關注時事,也聽過的。老爺子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幫人走后門,還是自己主動的。
而后,老爺子便直接問道:“不知貴派的門規(guī)是如何規(guī)定的?”言下之意,我孫兒是不是能拜師了?
安睿看了看站在一邊正滿臉期待地望著自己的崔守信,遲疑道:“其實我覺得,崔公子真的不是很適合……”
崔守信立即怒瞪著安睿道:“你說了只要我家里同意就收我為徒的!”
安睿苦笑了下,沒有說話。
崔老爺子立即瞪了孫兒一眼,罵道:“就你這樣沒有尊卑的樣子,難怪你師父不肯收下你!”
安睿暗笑,老爺子果然鬼,這事他還沒應承,也沒有拜師呢,就直接說了“你師父”,不是就將這師徒名分定下來了么?當然老爺子不會知道,在此事上到底誰算計了誰還真不好說。
崔守信立即鞠躬道歉:“師父我錯了,我就是太心急,太想拜您為師了!師父您原諒我吧!”
安睿狀似無奈地揮揮手道:“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先把門規(guī)給你們看看吧!”
安睿回到休息室里,取出一個卷軸來,緩緩在書案上展開。這就是他和安然一起擬定的“昆侖派”的門規(guī)。
“昆侖派?”崔守信有些驚奇,“是小說里那個昆侖派嗎?”
安睿笑著搖搖頭道:“不是。小說里的昆侖派是以地理為名,而本門卻是取其意。《淮南子&8226;原道訓》里說,‘經(jīng)紀山川,蹈騰昆侖,排閶闔,淪天門。’昆侖于本派來說,是門人弟子心之向往的仙境。當然,這是前輩們受時代限制的美好愿望。到了我們這一代,自然知道成仙什么的都是虛妄。不過,本門技法若真的學好了,強健自身,延年益壽卻是有的。”
聽了安睿的解說,不止崔守信對他敬佩不已,就連崔老爺子和小黃也覺得安睿此人才華橫溢,博學多才。畢竟淮南子什么的,他們只聽過書名,壓根兒就沒看過。
看過卷軸上用小篆書寫的“昆侖派”的六條門規(guī),又聽安睿講解了一遍(不講解不行,人家不認識小篆),崔老爺子不住地點頭,嘆道:“尊師重道,懲惡揚善,這都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啊!這門規(guī)好!應該遵守!”
說著,老爺子就對崔守信道:“守信,你能拜在安先生門下,是你的福氣,若你能以此立身,將一生受用無窮!你這就拜師吧!”
崔守信立即就要下跪拜師,安睿卻單手拉住他,不讓他跪下去,嘆道:“你這脾氣雖然不太好,莽撞了些,倒是沒有大礙,但品行如何,我還得考察一下。另外,我們昆侖派傳承悠久,收徒是大事,是要先沐浴焚香的。”
崔守信急得想跺腳,崔老爺子卻看著安睿慎重的樣子不住頷首。這年輕人雖然年紀不大,但人卻極為穩(wěn)重,當?shù)闷鹱约簩O兒的師傅!
崔老爺子當下應承道:“好!不知道安先生要考驗這小子多久?”因為心里承認了安睿的地位,老爺子也將稱呼改了。叫安睿為安先生,多了些敬重在里面。
安睿微微蹙眉道:“當初我?guī)煾高x定我為第三十四代傳人,足足在暗中觀察了我三年。”
崔守信一聽,臉都要黑了,連崔老爺子都忍不住懷疑安睿是不是在找借口不肯收自己的孫兒為徒。
不想安睿話音一轉(zhuǎn),又道:“但我看你也不適合做我們昆侖派的嫡系傳人,若只是入我昆侖門下,作為普通弟子,和傳人的考察是不同的。就暫定為三個月吧!”
這話忽悠得崔老爺子和崔守信祖孫心里一上一下的,頭上無端冒出一陣冷汗來。
崔守信忙問:“這傳人和普通弟子有什么不同?”
安睿道:“傳人每一代只有一個,要擔負起門派傳承的重任,因此本門技藝要盡可能的全部修習,并達到一定的程度。至于普通弟子,可以選學本門技藝中的一樣或幾樣,只要遵守門規(guī),也不必但太大的責任。”
“師傅,我就喜歡武術!我就學武術!我愿意當普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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