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8-《遮天之萬古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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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只念?那是什么東西?”
有人問道,滿臉不解。
“一種陰靈,傳說為不世強者死后的意念所化,擁有生前所學的一切功法秘法。它與神祗不同,是天地至邪至兇,一旦出世便會屠戮生靈,毀滅一切。而且,最恐怖的是它可長存于世間,幾乎很難被殺死。”
“什么?”
聽到張世宗的話,在場眾人皺眉,皆生出一抹寒意。若是真如張世宗所說,他們所有人幾乎都會死在這里,根本沒有一點機會能夠逃離出去。
場外,地上的奇異大陣勾動了天穹上的星辰,漫天星輝垂落而下,令上方保護眾人的光幕更加虛淡,即將消失。
隨著光幕逐漸透明化,所有人都不再保留,合力催出體內的神力向張世宗渡去,但,效果甚微。
“轟…”
漫天星輝垂落,神力噴涌,將四周映射的晶瑩一片,像是來到了璀璨的星空。
“桀桀…”
一道恐怖瘆人的笑聲傳來,人們抬頭,看見那個干瘦的靈魂虛影趴在光幕上,瞪著空洞深邃的眸子在對著他們冷笑。
干癟的面容上,尖銳的獠牙正泛著寒光,恐怖的面容當場將下方人群中幾個脆弱的修士嚇得暈了過去。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這時,李長生突然開口說道。
“別嚇我們了,哥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趕緊說出來啊。”
有膽小的修士已經哭出了聲。
李長生沒有說話,盯著場外地上的大陣,腦海中有光閃過,他眉頭緊皺,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眾人見狀,紛紛閉嘴,雖然內心焦急,但卻不敢打擾到他。
直至良久后,李長生才深深吐了口氣,沉聲道:“諸位,看來我們得拼一次了。”
人群難得寂靜,站在那里等待他的下文。
他頓了頓,看向大陣,道:“我們,得退回去,退到那處陣法中央,將其破壞,如此方可有一絲生機。”
李長生的話音剛落,頓時有人開口質疑,這畢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讓他們進入更加絕望的境地。
“那你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一旁,唐世忠看著那人,冷冷問道。
“這…”
那人遲疑,再也說不出什么。
“各位,不要藏拙了,將力量都輸送過來吧,機會可能就這么一次了。”
張世宗看了李長生一眼,不再沉默,開口喊道。
聞言,眾人皆一咬牙關,調出了體內最后一絲力量,開始了拼命。
身后,李長生咬了咬牙,趁無人注意,趕緊將僅剩的那枚中品靈丹給吞下。
一股精純的元力在體內化開,然后如驚濤駭浪般暴涌向他的四肢,他的境界瞬間便攀升到了天臺境一層,沒有絲毫滯澀。
李長生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強橫的力量,比之前強大了好幾倍。
他沒有遲疑,立馬將一身神力涌向張世宗。
濃厚的元力涌動,令后者面色紅潤,須發皆張,佝僂的身子也挺直了一些,向外噴薄著神光。
頂著光幕,張世宗一步步艱難的走回了大陣。
眼看就要來到陣法中心了,那道神只念這時不干了,他有意識,看出了眾人的目的。一聲恐怖的厲嘯間,天穹上的星輝頓時龐大了數倍,幾乎猶如有型之質轟向了光幕。
巨響傳來,光幕劇烈抖動,內里的眾人如遭雷擊,一下子被震地倒地,甚至有幾人還被撞出了光幕。
“張老!”
“六妹!”
從地上爬起,眾人以及唐世忠看向四周,大喊出聲。
剛才天穹上的星輝垂落,張世宗成了首當其沖的一人,承受了大部分的力量,被震出光幕。
不僅僅是他,還有在他身后不遠處的唐靈溪和另外三人,也被震了出去,倒在流光四射的陣紋里,受了重傷。
“桀桀…”
干澀沙啞的笑聲傳來,那個神只念帶著恐怖的冷笑飄向了那里,他伸出一只干枯烏黑的手臂,一下子就洞穿了其中一名修士的胸膛,抓出了一顆暗紅色還在跳動的心臟,用力一捏,血液四濺。
“啊!”
刺耳的尖叫傳來,唐靈溪看著濺落在皓白手腕上紅艷艷的血珠,嚇得花容失色。
場中還有兩名男修士,看著宛如魔鬼般恐怖的神只念,他們的腿肚子都在發顫。他們站不起來,只能掙扎著在地上爬動,想要逃離。一股液體從他們胯下流出,傳來一股淡淡的腥臊。
神只念飄過,被莫名氣息籠罩,驚懾住在場眾人。
他的眼中并不空蕩,偶爾會閃過一片星辰,令人神識顫栗,將欲崩碎。
“放,放過。。”
又是一道慘叫傳來,唯一剩下的那名男修士見無處可逃,當即跪倒在地,連連求饒。
可神只念乃是天下至陰至惡之物,哪會有什么感情。
他不為所動,一下子就拍碎了那人的天靈蓋,碎骨與白色的腦漿四處飛射,看傻了遠處的眾人。
神只念沒有止步,繼續向著唐靈溪和張世宗飄去。
“六妹!”
唐世忠目眥欲裂,看著離唐靈溪越來越近的神只念,他不顧一切,就要沖出光幕,去救回自己的妹妹。
“表兄!”
一旁,曲冠一也大喝,張世宗為他遠方的一位表兄弟。
可是,他們皆被身旁的人拉住,不能沖過去。
“王老,放手。”唐世忠焦急,掙脫拉著他的皇甫玉手臂。
“殿下,我們不能再讓你涉險,我去吧。”
皇甫玉將他交給王玄恭,自己咬咬牙,準備出去。
可就在這時,身旁傳來了眾人的驚呼,疑惑地轉過頭,幾人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李長生不知何時走出了光幕,身周閃爍七彩光芒,快速向著大陣中心奔了過去。
大陣中,蒼老的張世宗將唐靈溪護在了身后,他強行提起一口氣,準備煉化身體內的某種東西。
他面色慘淡,輕聲呢喃:“我用了七百年的時間才觸摸到了那道門檻,可終究還是沒有機會去踏入,這就是我的命嗎?”
嘴角溢出一口鮮血,他用殘破了的衣袖胡亂一抹,掙扎著爬了起來,準備耗損命元強行升華進那個境界。
可就在他準備提煉命元之時,就在那只干枯干癟的手臂即將落下之時,一股異樣的氣息突然從遠處快速傳來。
只見李長生身周綻放五彩光芒,瞳孔中也射出了金色的刺目光束,他踏著玄奧的步法,向那道神只念轟殺而去。
“轟!”
刺目的光華閃過,他與神只念交了一擊,恐怖的力量在場中肆虐,震倒了一大片人。
“他居然能戰神只念!”
人們驚疑,包括場中的唐靈溪和張世宗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你們,快走。”
李長生的聲音斷斷續續,似處在一種玄妙的境界。
“小友你…”張世宗張口,想說些什么。
李長生將他打斷,急促道:“走!”
看他這個樣子,張世宗不再多言,對他抱了抱拳,旋即向著四層的入口飛射而去。
唐世忠拉著唐靈溪對李長生行了個禮,道:“對不住了李小兄弟。”說完,也快速向著入口奔去。
被唐世忠拉著,唐靈溪無法掙脫,她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李長生的背影,這個救了她兩次的少年。
直到沖入入口拐角,她還是沒有收回目光。
唐世忠無奈,但卻沒有說什么,而是和幾人繼續向下方飛奔,邊跑邊問:“王老,李小兄弟他這是?”
聽見他的話,王玄恭和皇甫玉對視一眼,皺眉道:“剛才那種氣息,很強大,非常強大,但似乎并不屬于他的力量。”
一旁,皇甫玉點頭,沉聲道:“那種波動,我幾乎也只在六皇老身上體驗過,看來這個小子肯定不像我們所了解的那樣簡單,他一定有過非比尋常的經歷和遭遇,也許,身上有著難以形容的大造化。”
“大造化?”
幾人身后,跟著飛奔的朱聞道聽到他們的談論,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此刻,第四層的場內,李長生與那道神只念對峙。
七彩神光將他徹底包裹,屬于他的神念瞬間隱去。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的雙目綻放出了一道極為璀璨的金色神芒,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靈魂惡念。
那道惡念的軀體此時已經漸漸凝實,它形體干枯,閃爍著烏黑的光芒。
猶如厲鬼一樣的面孔盯著李長生,眼里星辰幻滅,看著李長生身上的七彩光芒,他有些游離不定,嘴里發出陣陣低沉地咆哮。
終于,它一聲厲嘯,主動出手,濃重的黑霧從他體內彌漫而出,那是讓外界無數大人物瞬間化成干尸的恐怖死亡氣息。
死亡氣息翻滾,沖向李長生,可這些氣息一接觸到那些五彩神光,便如同雪花飄進了火爐,發出了呲呲的聲響,被盡數同融化。
黑霧中,一道刺目的光芒亮起,一柄法則凝練的巨劍帶著恐怖的急速,向李長生斬去。
李長生臉上沒有絲毫感情波動,他面色淡然,雙目中神光如電,那道斬來的法則巨劍在這道目光的注視下如入泥潭,速度瞬間慢了下來。
李長生探出能量巨手,將那柄巨劍拍飛。他用力剁了一腳,一片金色神則在地上蔓延了出去,化成一片金色的漣漪,沖散了彌漫在四周的黑霧。
五彩神光流露出大道氣韻,將他襯托的有如神明,看著陰冷的神只念,他一步一步邁了過去。
神只念大吼,死亡氣息更甚。他的頭頂此時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里面盤坐著一具身影,白衣白發,仙風道骨,氣質超然。
恐怖的吸力從漩渦中發出,刮的李長生身上的衣袍獵獵作響。
“哧...”一聲輕響,他的身軀不自主向前滑了幾步,在地上拖出了兩道很短的腳印。
那神只念,竟是想將李長生吸入進去。
這時,李長生發出一聲冷哼,整個人如天劍出鞘,散發出了凌厲的氣息。他全身發光,身姿瞬間挺拔,如一棵萬載老松般傲然屹立。
一縷五彩神光從他眉心射出,雖然細微,但其神威卻如汪洋瀚海,將那道漩渦震散。同時,也將神只念給震飛。
神只念怪叫,滿臉恐懼。從地上跳了起來,化為一道流光,轉身就跑。
李長生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追趕。只是從眉心中祭出了一張半透明的畫卷,這畫卷不過一米長,三十多公分寬,始一出現,便圍著李長生歡快地打轉。
看著似是有靈般的神奇畫卷,李長生冷峻的面容有了些許松動,他指了指已經逃亡向第四層入口的神只念背影,那畫卷便頓時明白。
半透明的畫卷金芒大放,如一顆太陽般那樣耀眼。一抹宛如宇宙鴻蒙般的奇異氣息流轉,它瞬間破開虛空,眨眼不見。
時間不長,虛空震顫間,它又從其中浮現而出,展現在李長生面前。
金光散去,半透明畫卷中山川隱去,多出了一個奇異的八角形大陣,一個形似厲鬼般的存在被鎖在了那里,正是逃走卻又被抓回的神只念。
靜靜看著不斷掙扎低吼的神只念,李長生沒有開口,但一道聲音卻如黃鐘大呂般在第四層的空間中響起。
“我不愿殺你,念你修行不易,以此大陣磨滅你心中惡念,你若有感,可在將來報答。”
話畢,他一點畫卷,一道金色的漣漪波動,八角大陣發光,開始慢慢煉化神只念身上的黑霧。
做完這一切,他將透明畫卷收入眉心,伸手一招,幾道光芒刺穿虛空,靜靜懸浮在他的面前。
光芒消散,出現了四幅古畫,正是李長生等人之前在第一座陰冷大殿墻上看到的那些古畫。
“以畫積神,非大毅力不可成。縱算敗了也可成為器魂,不失為一種長生之道。也罷,就再幫你一把。”
五彩神光流轉,道韻陣陣。他將四幅古畫合一,雙手中神則綻放,強行拘禁出數百上千道流光,打入眉心,進入到半透明的畫卷中,那道神只念的身上。
隨著那些光華被拘禁而出,四副古畫瞬間失去了光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黃,變黑,最后變成糜粉,掉落在地。
眼中金色的光芒隱去,他抬頭,只見他左眼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五行寶輪,右眼中出現了一個陰陽太極雙魚圖,他勘破虛妄,望向大殿之外,遠處的那座千丈黑色巨山。
“這柄劍...”
眼中,五行寶輪與太極魚流轉,使他輕易地看到了黑色山體中一柄發光的巨大神劍。
感受著遠方傳來的那股淡淡的氣息,他輕聲道:“太..境,..族的氣息,他的劍,為何在這里?”
他望向山巔,在那山體內,一個圓形的場域中有兩道虛弱的靈魂在對峙,其中一道靈魂的長相,與第四幅古畫中的那個白衣男子和那道神只念很像。
另一道靈魂,則為劍型,看上去不像是人類。
看著那道人形靈魂,李長生一嘆:“誤入器靈圣域,我也幫不了你,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良久,他收回目光,不再理會。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具軀體,看了又看,然后突然一笑,道:“兩世靈魂相融,會可能沖破那個..境界嗎?地球?宇宙蠻荒中又一個生命星球,有意思。”
說完,他搖頭一笑,五彩神光收斂,盡數沒入他的眉心,李長生眼中逐漸恢復清明。
神念回歸,他徹底蘇醒。
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他有些許的迷茫。他依稀記得在不久前的一幕,他沖出光幕,救下了唐靈溪等人,讓他們走,然后下面的事情他就完全不記得了。
“我的身上,發生了什么?那個神只念呢?”他自語,疑惑地看向體內。
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他當即渾身一震。
在他腦海中,那張靈寶圖鑒在浮沉。
靈寶圖鑒上,此刻有著一個怪異的八角形大陣,在散發瑩瑩神光。
看上去和地球上的八卦陣很像。
在大陣中央,有一個人被發光的鎖鏈鎖住。那些鎖鏈五顏六色,正是八角大陣上的秩序神鏈。
那個人渾身散發的黑色死亡氣息,在八角陣中被不斷地磨滅。
“他是...那個神只念!”
李長生震驚,看樣子,他已被收服。可他不明白那神只念為何被鎖在了靈寶圖鑒里。
“難道,是我做的?”他撓了撓頭,疑惑不已。
“我是誰?我是誰?”
就在李長生疑惑時,一道干澀沙啞的聲音突然從靈寶圖鑒上傳來,令得這張寶鑒神華大放。
李長生嚇了一跳,蹬蹬后退了幾步,驚疑地看向那里。
靈寶圖鑒中,那道神只念身上的黑霧在八角大陣散發的光芒下發出了“呲呲”的聲響,死亡氣息在慢慢消散。
數百上千道暗淡的靈魂身影在他身上沉沒浮現,其中有一道特別的靈魂,白衣白發,道骨仙風,隨著這些靈魂沉浮,他也漸漸恢復了一絲神識。
此刻,恢復了一絲神識的他猛力搖動鎖鏈,大力掙扎,狀若瘋狂,似痛苦不堪。
“我是誰?我是..逍遙神王!”
又是一道低沉地吼聲,令李長生頭皮發麻。
他明白了,終于知道了為什么這個神只念看上去有些眼熟了,他就是在那座陰冷大殿最后一幅畫中見到過的那個身影。
想到這里,他突然渾身一炸,通體發涼。
“畫中的人,竟是逍遙神王?那這神只念,就是逍遙神王化生出的不滅惡念嗎?兩萬年了,他居然,還沒有死!”
李長生不知道這個逍遙神王現在是什么狀態,究竟算不算徹底死亡了。
如果他沒有死,那自己冒犯他的道場,拿走他的傳承,還和他的不滅神念對抗,要是被他感知到,那后果簡直不可想象。
八角大陣運轉,柔和的光芒不斷磨滅逍遙神王神只念身上的死亡氣息,他的額頭有道文閃爍,溢出了星星點點的不朽氣息。
終于,他有了片刻的清醒。咬了咬牙,道:“見過神王。”
聲音傳入,困鎖住的逍遙神王的神只念霍然抬頭,左看右看,無法感應到他,他沉聲道:“誰?”
宛如黃鐘大呂般的聲音從靈寶圖鑒中傳來,聲音勾動了大道,很是懾人。
“前輩不用找了,您無法感知到我。”
李長生開口,打斷了他的左顧右盼,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道:“前輩您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晚輩...迫不得已才用這種方法令您清醒,他日待前輩境況轉好,晚輩自當幫前輩解脫。”
逍遙神王劍臣沉默,他有了片刻的清醒,此刻聽到李長生的話,他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軀體,一陣蹙眉,發現情況真的很糟糕。
他的腦海中,來自四幅古畫中的畫面此刻正在八角大陣的幫助下,慢慢與他的靈魂融合,幫他恢復了一些遠古記憶,同時,也慢慢補全了他的部分神魂。
神魂的融合,使他知曉了神只念的所作所為,了解到這一切后的他黯然一嘆,很久沒有再說話。
“現在是什么年代?”
良久,他抬頭,望向虛無中的某處,開口問道。
靈寶圖鑒外,李長生想了想,回道:“已過去了兩個紀元,現在是海新紀了。”
聽到他的話,劍臣喃喃:“三千年了,又有人成..了嗎?”說完后他又陷入了沉默。
外界,李長生不敢打擾他的沉思,靜靜地站在那里,并未退出識海。
又是很久后,劍臣才道:“南離神爐,被你得到了吧?”
“這...”李長生尷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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