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柳淑鳳在家修養的時候無事可干, 她自己又是個閑不下來的,沒事都要找點事來做,以前在村里的時候, 每天忙前忙后,還能照顧著點雞啊鴨的,現在來到城里, 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干點啥。 四合院里也能種東西, 奈何人多地少, 還有幾雙眼睛眼巴巴地瞅著呢, 澆花都能搶著來。 蘇曉蔓見她大早上的閑得長草,干脆拉著自家親娘去幫自己管理瓜子廠,“娘,您以后就是柳廠長了。” 柳淑鳳連連拒絕:“這我哪成啊,你娘連書都沒讀過幾天, 我怎么能管好一個廠子,更別說當什么廠長了, 瑤瑤她們班里的班長我都當不好。” 蘇曉蔓鼓勵她,“娘, 沒事, 您先試試,一個瓜子廠而已, 你可以的。” “您當初有眼光有遠見讓我嫁給小途,現在肯定更有遠見搞好瓜子廠。” “你這也說得對啊。”柳淑鳳被女兒一陣洗腦忽悠, 接下了瓜子廠的重擔。 于是新鮮出爐的柳廠長上任了。 柳淑鳳是個有事業心的,哪怕是被女兒忽悠推上去的,她卻擼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場,整個人干勁十足, 她還戴上了老花鏡,每天帶著個小筆記本,拿著圓珠筆寫寫畫畫。 為了更好的管理瓜子廠,柳淑鳳還去讀了個夜校。 “我女婿是個大學生,我怎么就不能讀書啦?要是有機會,我也要去考個大學。” 蘇國棟就笑她:“你個小學畢業生,還好意思說什么考大學。” “呸,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沒文化的老頭子離我遠點。”柳淑鳳啐了他一臉,風風火火推開門,上廠子里巡視去了。 自打柳淑鳳當上廠長以來,不需要蘇曉蔓提醒,在跟外人不斷打交道中,柳淑鳳整個人都發生了改變,就連外表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喜歡上了干凈利落的短發,去把自己那一撮白了不少的小馬尾給剪掉了,跟著去染了個時髦的小棕發,最后還燙成一頭小卷,蘇國棟見了驚呼:“跟我小時候養的羊好像!現在都流行些什么東西,要學羊的頭發。” “是你沒見識,這叫羊毛卷。”柳淑鳳帶著公文包出門,“算了不跟你解釋了。” 蘇國棟看著不斷遠去的羊毛卷,抬手摸了摸自己禿了大半的后腦勺,猶豫著拉過女兒問:“你爹我這樣的,能弄個什么樣的發型?” 妻子柳淑鳳染了頭發后,人是顯得越來越年輕了,兩廂映襯之下,他卻顯得越來越老了,蘇國棟同志覺得這樣發展下去不得行。 蘇曉蔓:“爹,您需要假發嗎?” “假發?”蘇國棟愣住了:“還有這種玩意?” “當然有啊!”假發也算是禿頂患者的福音。 “那給我來一頂。” 蘇曉蔓比了個“ok”的手勢,出門給老爹買了一頂假發,蘇國棟鬼鬼祟祟的戴在頭頂,還不好意思出去,“女兒,你說假發掉了怎么辦?” “爹,放心,不會掉的。”就算掉了,我們也不會笑話你。 蘇國棟:“……萬一我一低頭,這假發不是就掉了嗎?萬一風大呢?怎么辦啊女兒,我到底要不要戴這個假發?” 他沉溺在一種戴不戴假發的煩惱和憂愁中。 這大概就是中老年男人的危機。 蘇曉蔓覺得自己可以叮囑謝明途,讓謝狗子注意著點。 “沒事,爹,假發放你這,你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 蘇國棟抓著那一撮假發,默默的不說話,似是在猶豫中。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蘇曉蔓也沒見他戴上假發,看來老父親還是過不了心里的那一關,蘇曉蔓對此也不催促。 “老蘇,你也別閑著了,跟我一起干事業去!”柳廠長開始熱烈激情地邀請蘇國棟同志加入自己的瓜子廠,“我們瓜子廠最近要加一個地瓜干的生意。” 蘇國棟把嘴一撇,“這年頭的人都吃紅薯吃傷了,誰還買你的地瓜干。” “你可別亂說,我是做過那啥市場調查的,你不懂。” “說真的,你要不要找點事做,別整天在家里無所事事。” 蘇國棟“呦呵”一聲,“我都這么大年紀了,正是帶孫子孫女頤養天年的時候,還去干什么工作?咱都這個歲數了,賺那么多錢有什么用?” “你上你的班去吧。” 柳淑鳳也不再勸他,自己開開心心當自己的女廠長。 蘇國棟則美滋滋的聽著收音機,還從女婿那學了點養鴿子的手藝,每天早上帶著幾只鴿子出門散步,再去跟人下幾盤象棋,一個早上就過去了。 直到某天—— 蘇國棟聽到一些人談話: “你說那家老蘇年輕的時候是不是長得不錯?” “跟他家那個姓謝的女婿差不多吧,年輕時候肯定是俊俏的……” 聽到這里,蘇國棟心里那叫一個美麗,心想這四合院里的大伙都是很有眼光的,都有一雙堪比顯微鏡的眼睛,能看出他蘇國棟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十里八鄉的俊小伙。 他摸了摸頭頂上的假發,心想難不成是頭上的假發起了作用? “小蘇看起來跟她娘一樣能干。” “他們家的女人能干啊!” “他們母女都是個大能人,女的在外面賺錢開廠子,男的在家里閑著。” “前些天還跟他在一起下象棋呢。” “看來他們翁婿倆是一伙人。” “同吃媳婦兒軟飯。” “長得俊的沒出息!” 蘇國棟聽到這里,一肚子的問號,什么叫做“同吃軟飯”? 呸,你才吃媳婦兒軟飯。 沒出息。 蘇國棟繃著一張臉,他尋思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必須要干點事業才行。 難不成他也該去考一考老年大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