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們也知夫人憂思甚多,又擔(dān)心公爺,這才動了自己的嫁妝,但也該有個度才是,再者,這種事本該朝廷撥款。 “無妨。”奚蕊手臂撐著腦袋,另一只手翻動著賬本打了個哈欠。 說起來她已經(jīng)有好幾日沒睡好了,若能出點微薄之力讓祁朔輕松點,這些銀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就那日去宮中聽林知眠所講,國庫空虛要比想象中更加嚴(yán)重。 若非鎮(zhèn)北軍在北境駐守之時自己開荒種地,恐怕都不足以維持同匈奴征戰(zhàn)的糧食。 裴益川的籌謀,從先帝在時便已然一步步的埋下了伏筆。 只是蕭世子又是為何? 想到被蕭凌一道帶走,生死不明的江予沐,奚蕊就覺得心痛得厲害。 如今安陽侯與安陽侯夫人已然入了天牢,不日便會以造反的罪名處死,可看蕭凌的反應(yīng),好似根本沒有管顧他們的意思。 而她可憐的阿沐甚至還懷著孩子…… “若我的嫁妝不夠,便去尋德叔,看看府中產(chǎn)業(yè)可否勻些出來。” 文茵點頭:“是。” 吩咐完了接下來的事,奚蕊捏了捏眉心,就在她撐著下巴快要睡著時,忽而聽到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図憚印? 她跟著起身朝外走,快要繞到前院時這才發(fā)現(xiàn)是書房里議完事的各路將領(lǐng)。 “末將見過夫人。” “末將見過夫人。” ....... 見是奚蕊過來,一眾男子紛紛駐足朝她行禮。 “諸位將軍不必多禮。”她愣了愣,隨即笑著淺淺頷首。 各位將士亦頷首,然后便欲離開,倒是最后的一個小將士忽然落了隊。 “你小子看什么呢!”忽而一威武的將軍一巴掌拍到了那少年的后腦勺。 少年哎喲一聲,如大夢初醒,眨了眨眼睛,耳根不可抑制的紅了:“抱......抱歉......” 他摸著腦袋,眼神飄忽不定,朝奚蕊鞠了個躬,遂急忙跟著大部隊離去。 在將軍面前走神確實太過分了,可......那姑娘在笑誒。 ...... 奚蕊沒有再停留,示意阿綾跟上便提著裙擺榻上了書房的臺階。 在即將進入房門時,她接過阿綾手頭端著的托盤,繼而往內(nèi)走。 祁朔長發(fā)半束于頂,修長的骨指擦拭長劍,而在一側(cè)擺放著他素常征戰(zhàn)的鎧甲。 奚蕊心漏跳了一拍。 從前甚少見那些軍營的將領(lǐng)來府中,可自從蕭凌逃離京都,他們便來得十分頻繁,而今日又見祁朔取出鎧甲。 若她沒記錯,上次見到這身戎裝,大抵還是她趕忙著拒婚時,在大街上見他凱旋還朝之時。 直覺告訴她此事并非這么簡單,但她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走到了他跟前。 奚蕊斂著眼皮,就像以往每天晚上來給他處理傷口一樣,剛想要為他卷起衣袖,突然,覆蓋上他手臂的手腕被人抓住向前一帶,隨即整個人便落到了男子的懷中。 祁朔就這樣輕輕環(huán)著她的細(xì)腰,微垂著頭,下顎抵住她的發(fā)頂,享受著這片刻安寧。 “......該給你換藥了。” 奚蕊輕輕扭動腰身,臉埋在他胸口悶悶地出聲,可換來的卻是攬在自己腰際更緊一點的力度。 他喂嘆著蹭了蹭:“讓我抱會。” 他如何不知眼前小姑娘默默地在做些什么,瞧著眼底都烏青了不少。 “先前不是說了,國公府的東西便是你的,怎么還用自己的嫁妝?” 奚蕊聽言輕笑了聲,從他懷中仰起頭,瀲滟的杏眸彎起:“你的是我的,那我的自然是你的。” 祁朔微愣,又聽到她繼續(xù)說:“所以還分什么你我呢?” 趁著他愣神的當(dāng)頭,奚蕊從他懷中退出,然后取過一側(cè)的紗布與藥膏,便想為他上藥。 那日蕭凌使用猛火油柜脫身,傷及了許多無辜百姓,倘若不是祁朔率領(lǐng)鎮(zhèn)北軍及時援救,恐怕死傷更加慘重。 而也正因如此,他的整條右臂都受了很嚴(yán)重的燒傷。 奚蕊初見時強忍著淚意才沒哭出聲,可饒是過了幾日,再見時還是忍不住酸了鼻尖。 “疼嗎?”她輕輕點涂著猙獰的傷口,邊吹著氣,狀似無意地問道。 祁朔任由她扯開自己的外衫,又卷起中衣的袖口,垂眸繾綣:“不疼。” 奚蕊聽著響在耳畔的柔音,心口泛澀。 “你......” “我......” 二人同時出聲又同時止住,奚蕊緩緩抬眸,對上他宛若星辰的黑眸,淺笑:“你先說。” 祁朔摩挲著她的臉頰:“我可能要離京一段時間。” 雖然早有猜測,可當(dāng)真的聽到時,奚蕊還是感覺呼吸一滯。 “嗯。”她微闔眼簾,極力穩(wěn)住聲線,“去多久?” “少則數(shù)月。” 戰(zhàn)爭向來殘酷又充滿變數(shù),他沒有往后說,她也沒有往后問。 “那我......等你回來。”奚蕊垂頭多眨了幾下眼睛,將那快要溢出的水汽憋回,然后倏然抬頭,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