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喬思遠焉坐在地上,額頭汗珠密布,他褪盡眸中的血色,凝神看著眼前的女孩。 視野中的她有點模糊,他心里莫名有點慌,于是對她放出了狠話,“你以為你困住了我,就能逃出幽都嗎?” 鳳衿抬腳搭在床沿,神色淡淡地取出了綁在腿上的沙漠之鷹,她勾著食指旋轉幾下,唇角勾著人畜無害的微笑,“我的城主大人,你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呢,被你綁回來的人不是只會哭唧唧的小白兔,而是隨時都能取你狗命的死神。 你的父親曾經對南辰洲做過什么,你心里真的沒點數嗎?如果沒有遇到我師父,鬼知道我現在死在了那條野狗的肚子里。 我企圖用自殺來喚醒你的良知,只可惜你和你父親都是同類貨色,你們似乎都鐘情于掠奪別人的妻子,偏偏還恬不知恥地在巧取豪奪前面加個冠名堂皇的理由。 積攢了十九年的怨恨,現在也該是時候從你們身上討回來了,用你這條狗命來慰藉南辰洲當年死去的人,真是便宜你了。” 冰冷的槍口抵在了喬思遠的眉心處,他忽然咧嘴笑了,“所以這段時間,你裝出來的那些弱不禁風就只是為了陪我演戲嗎?” 鳳衿沉默了片刻才道:“一半一半吧,在我武力被壓制的時候,我以為弱不禁風的模樣多少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望,說不定你心情好就會放下屠刀停止狩獵,只是沒想到現實和想象的落差那么大,不過我也為我幼稚無知的行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她打開保險,食指輕輕勾起扳機。 端著點心走進來的小女仆看到眼前這幕,連忙跑過來擋在了喬思遠的身前,“鳳小姐,如果你要殺了城主大人,那就先殺了我吧。” 鳳衿小臉微沉,眸中沁著古墓般地森寒,“他和我有家國血仇,你覺得玩這種道德綁架有意思嗎?” 小女仆眼中淚光閃閃,看起來就更加可憐了,“我承認城主大人算不上什么好人,可踐踏南辰洲的人不是他,讓你流落皇室十九年的人不是他,把國主葉氏幽禁在地下室的人也不是他,就算你要復仇,那也應該去找老城主和薛神醫。 發生南辰洲慘案那會兒,城主大人自己都還是個小嬰兒,他有什么錯?他最大的錯就是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誰讓他做了老城主的兒子,他就活該給死去多年的老城主抵債嗎?” 幽都城主推開了身前的小女仆,語氣是難得地溫柔,“誰許你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的,真是沒大沒小,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沒有你插嘴的余地,該做什么做什么去,少在我眼前亂晃。” 他拿著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心臟,即使眼前的人很模樣,但她映在他瞳孔中的輪廓依然是驚艷明媚的。 “我在黑暗的深淵里活著,一度以為天空就是黑色的,后來你走進我的世界,帶來了五彩斑斕的顏色,很溫暖的感覺,我很迷戀,也沉淪了。 也許是宿命作祟,當年我的父親為了得到你母親不折手段,現在的我如法炮制了我父親的骯臟手段,像我們這種爛透了的人,和仙女的世界都不同頻,怎么可能會得到她們的喜歡。 在黑暗世界茍延殘喘的我,早就活得有點膩味了,死亡對我而言不過是無關痛癢的事,開槍吧,與其在漫長的黑暗里活著,我還不如死在溫暖之下。” 心之所向便是靈魂歸處,死在她手里他什么遺憾都沒有。 “開就開,你以為我不敢嗎?”鳳衿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但槍膛里沒有子彈,是虛張聲勢地空發。 幽都城主眸光驚愕地睜開眼,就看到女孩瀟灑自如地吹了吹槍口并不存在的青煙,她看他的眼神除了鄙夷,再也找不到其他,“好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呢,做了那么多錯事,還想在我手里討個圓滿的結局,你想得也太美了吧。” 鳳衿摘掉了頭上的假發發套,那里面藏著她易容的工具,不同長短的畫筆和美容刀整齊地擺放在眼前,幽都城主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你到底想干什么?” 腦海中浮現出了不少保鏢的面孔,鳳衿正在斟酌挑那張面孔比較好,聽到喬思遠的問話,忽然想到了自己武力被壓制那會兒,她抬手捏住他的下顎,眼眸閃過了一抹狡黠,“我啊就不弄死你,我也要讓你嘗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力感,就問問你被人強行捏住下顎,你是覺得受寵若驚還是想跳起來掐死對方?” 幽都城主抿著雙唇沒有回答,不過從他陰郁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小女仆用無比崇拜的眼神看著鳳衿,能夠讓城主大人低頭的人果然是不同凡響。 “無言以對了是吧?你放心,雖然你肚子里沒有誰的孩子,但我也最溫柔的方式除掉幽都這個毒瘤,我現在對你的要求和你對我的要求是一樣的,只要你夠乖夠聽話,陪著我好好演戲,我不會拿你這條狗命怎樣。” 鳳衿的易容手法高超精湛,只是談話間的功夫,幽都城主就換了張新的面孔,而且與他的骨架高度契合,即使眼睛再毒的人恐怕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