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來來,諸位都坐,都坐。” 翌日正午,天門關驛館,擺開了大宴,驛館里都擺不開,索性直接擺在了外面大街上,也讓得不少關城不少百姓,遠遠的投來好奇的目光,駐足觀望。 而凌沺則是位于主位前,滿臉笑意的招呼著眾人落座。 倒也沒有旁的人,朔北來此一眾,烏山騎、風雷騎,各來了千人,余下的仍在輪值戍守關城,還有就是牧展一眾武人,加起來兩千五百多。 兩人一桌,倒也沒講究什么分列兩旁,更沒啥歌舞給他們欣賞,左右大伙湊在一起吃個飯喝個酒的事,像列陣似的橫橫豎豎的擺了桌椅,也就算完。 “條件暫時就這么個條件了,大家將就一下,湊合吃喝一場,以后有機會,我再請大家來頓好的。”眾人落座以后,凌沺起身舉杯,再道:“今天也沒別的意思,在場諸位,都是與凌某并肩而戰的同袍。此役大勝,朝廷封賞還得晚些時日才能到,凌某便聊代上意,先與諸位同賀一場。這第一杯酒,慶我大璟長勝!賀我璟軍威武!” “慶我大璟長勝!賀我璟軍威武!!”眾人一同起身舉杯,高聲大吼著,一同仰頭灌下杯中酒水。 “這第二杯,敬既往陣亡將士英魂!大璟今日之盛、之威,皆是他們身軀鑄就,我等當引為楷模,勠力同心,銘記此志,為我大璟盛威,永續薪火!”凌沺添滿第二杯酒,激昂再道,滿滿一杯酒緩緩傾灑在身前地面上。 “敬英魂!永記此志,為大璟盛威,永續薪火!”眾人也是舉杯傾灑,吼聲驚云。 “第三杯,凌沺敬諸位同袍,愿意信我伴我,共勝敵軍!敬謝諸君!”凌沺倒上第三杯酒,朗道一聲,仰頭一飲而盡。 “敬凌侯!”眾人回敬。 “哈哈!坐,坐,都坐。今天不是什么正經宴飲,大伙兒也都知道我皮懶性子,該拼酒拼酒,該吃肉吃肉,沒什么拘束的,咱們就圖個開心。會唱曲彈琴的,也不妨露一手,咱們自娛自樂,熱鬧熱鬧。摔跤比武也行,看你們自個兒的。”凌沺呵呵笑著,連連招呼,讓大伙兒都放松下來,隨意一些。 “少帥,您來一個吧!好久沒聽您彈琴了!”在座的,除了那些武人,都起碼跟凌沺相處了好幾天,知道他不做正事的時候,確實沒什么正行,也不在意什么規矩,聞言也只笑著應下,然后就開始起哄,讓呂摯彈一曲。 相比蕭歡從小就在被套了個枷鎖,被壓抑著,讓眾人都有些畏懼,或者說敬而遠之,他們跟呂摯相處,也隨便的多。 而且呂摯有一點,跟他爹呂燁是很像的,那就是文武全才,不僅能馬上殺敵,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備受天門關轄地大姑娘小媳婦的傾慕。 以前還年少時,也時常與各家子弟到處閑逛,來了興致還會與人斗斗文采,比拼比拼琴技,城中偶爾就能聽到他的琴音。 直到開始領軍,便也在軍營中的時間更多,鮮少再碰這些。 天門關本就乏味,便是有茶樓酒肆,卻也沒有說書唱曲,彈琴跳舞的地方。 現下凌沺都開了口,他們自然也起了勾勾心。 “那就彈一個。前幾日偶聞侯爺奏簫,頗為不俗,咱們同奏一曲?”呂摯應下,看向凌沺。 這貨自己起的頭,不把他拉下水怎么行? “也好。只是我會的曲子不多,你得緊著我來,別讓我擱這兒現眼了啊。”凌沺欣然接受,笑言道。 這東西說來還是王雨甯教他的,會是會的,可記住的曲子不多,沒想到前幾天閑著無聊,見房間里有支竹簫,就吹了一下,倒是讓呂摯聽去了。 “那便《風雨江湖》如何,那日侯爺所奏,應該便是此曲。”呂摯道。 “好。”凌沺點點頭。 隨后自然有驛館的人,給他們備好了琴、簫,雖然不是名貴之物,但一張瑤琴,一支竹簫,也是精致之物。 兩人也不多廢話,呂摯撥弦起頭,凌沺尋機伴上,琴音深沉悠遠,簫聲宏亮低沉,一場凄風苦雨的江湖路,被二人呈現出來。 繼而節奏越來越快,轉為激昂,如一場激烈的廝殺般,聽的人心頭發緊,比自己親臨戰場還要緊張。 最后化成悠揚,溫煦合樂,讓大家心情漸漸舒緩。 《風雨江湖》成曲與武林,講的就是一對少年郎,跌跌撞撞走入江湖路,經過種種坎坷,又被人陷害追殺,甚至成為武林公敵,面對一次又一次慘烈圍殺,最終攜手查明事實,收集證據,將之公布天下,斬殺仇敵,彼此間不離不棄的兄弟情。 而且也是一段真正的江湖往事改編而來。 此間都是同袍兄弟,而且剛剛一同廝殺歸來,聞之更有幾分體會,一曲結束也是紛紛跟身邊兄弟舉杯痛飲,相似而笑。 唯獨牧展一眾,有些顯得孤零零的,雖然百來人也不少,可放在這兩千多人中,也顯得很孤獨,其他人都在互相推杯換盞的,可卻沒人理會他們。 都是高手,哪個還沒幾分傲氣,當下便一同起身道:“侯爺心 意,我等感受。但不日將啟程離開,還有諸多事情尚未準備,便先告辭了,免得心不在焉,攪了侯爺雅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