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凌沺哪能讓他們這么離開,當下起身攔道:“且慢!” 而后指著他們笑道:“要說這一戰,諸位才是開端,也是首功,此刻離席,豈非我等遺憾。” “侯爺。”呂摯見眾將士神色猛的一滯,不由看向凌沺,探詢道。 “怎么?以為我要徇私?”凌沺挑眉一笑。 “不瞞侯爺。是!”眾人一來喝了不少酒,二來都是軍伍漢子,直率慣了,既是凌沺主動這般提及,他們也就大方承認了心思。 “稍安勿躁。且聽聽此時來龍去脈,便可知我所言非虛。如果過后,大家仍覺如此,我像大家賠罪。”凌沺也不在意,臉上仍舊掛著笑意。 隨即其再道:“這事兒我自己說,沒什么意思,且聽聽他們自己如何說。” 說罷,凌沺向牧展示意一下,牧展便道:“我們在接到朝廷調令后,便準備離開白帝關,但白帝關外的戰事并不順利,白帝關主帥便找到嚴大人,希望我等多留幾日,將城外梵山武人殺退再走。嚴大人卻并不愿多耽擱,便提出夜襲敵營的計劃,借助白帝關安排的探子,我們順利襲營,斬殺敵首三人,而后便一路與追兵廝殺,方至此地。” “說些我也不知道的。”這話跟牧展當時說的,沒有什么區別,凌沺也沒有有意安排些什么,此刻的話,讓得牧展有些疑惑,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般樣子,讓得眾人也是迷惑不已,牧展此刻懵逼的神態,倒是不似作偽,可這能說明什么? “你們殺的三人,是個什么樣子、打扮,那些梵山武人又是怎么樣的,不都能說么。”凌沺無奈再道。 “啊?哦。”牧展了然點點頭回應,描述了一下被他們斬殺三名敵首的長相,還有衣甲樣式,也說了下那些梵山武人的衣飾、特點,武藝招式、所用兵器之類的。 “知道我為何兩次離隊,獨自襲殺過去么?”凌沺等他說完,看向眾人再問道。 眾人茫然搖搖頭,他們以為這位就是這么狂呢,先前自己一個人沖向五千梵山軍,這次多些,卻也沒覺得有什么區別,反正是流弊。 難道還有什么隱情? “那是豐帥對我說了一個他的猜測,那番話呂摯將軍應該也聽到了一些,不妨說說看。”凌沺卻是又看向了呂摯。 “這個不用少帥說,咱老郝當時就在侯爺和豐帥身后,耳朵還算好使,聽到了些。”有一個風雷騎將領站了起來,把當時兩人的對話,復述一遍,不能說一字不差,只能說一模一樣,記性倒是夠好的。 凌沺聞言也是驚訝的看著他,然后點點頭再道:“第一次獨自離隊,純純就是那傻子罵我,就想弄死他而已,也沒想那么多。可第二次,正是豐帥這番話,我才決定去試一下,甚至不惜改變了此前的部署,不然那一次,我們該再突襲北虹軍一次,或者幾次,將他們都給引去月牙坳的。哪會這么輕松結束。” “此戰卻是比預計輕松很多,輕傷之數也不過近三百人,都是皮肉傷,重傷不足五十人,大半還是因為天黑導致的,有馬匹腳下被絆摔倒的,有撞倒自己人誤傷的,但卻無一陣亡,此般大勝,或者說完勝,屬實罕見,而且我們真正參戰,只有四千之數,以少勝多,勝十余倍數之敵,簡直不可思議。”呂摯也是點頭,這一仗從頭到尾,議事開始他便參與其中,前后了解的都很清楚。 當下也更信了幾分凌沺之前的話,言道:“侯爺看來是回來后,問過了嚴大人,了解了詳情,才有現在這一幕,是想我等共同印證,為嚴大人正名?” “非也。”凌沺卻是擺擺手,再道:“我師父是個武人,純粹的江湖人,她其實并不適合朝堂和軍伍,更不在意這些功勞亦或者名聲。但他們不一樣,他們跟著我師父出生入死,十剩其一,我不知究竟便罷,知道了,便不能坐視。他們浴血廝殺,襲營斬敵首、除敵魂,不能讓英魂不安,亦不能讓生人心寒。 牧展認識我很早,我沒記錯的話,我還沒進隆武城,他便在了,而后三年他和紅娘基本見證了我在隆武城的全部時光。 后來他怨我,怨我沒有跟他們一起前往緱山參戰,沒有與他們并肩而戰,怨我背棄了他們。他們當時有八個人,只剩他一個。隆武城揚武營兩萬人,緱山之戰結束,剩余不足五千。 他來這里那天,問我,難道武人的命就不是命嗎?兩次三番,為何就沒人在乎! 當時,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放了句狗屁!可他們,在迷茫中,在不甘中,卻是將我說的屁話,全都已經做到了。 我讓他們心寒了一次,當然,我有我的原因,不需要解釋什么,可這一次,我不會讓他,讓他們,再心寒第二次,我要把本就屬于他們的,都還給他們。 別人占我片瓦,我得弄了他。我占別人全家,也得給我忍著。這就是我凌沺的行事作風。 可那是對敵人,對袍澤,便是我,也不 忍、不敢如此,我怕自己心里不踏實。 所以今日慶功,為我們,也為他們! 我請眾位兄弟,與我一起,在此印證辨明,而非只是我在功勞簿上,給他們添上這一筆,讓他們流了血,還得落人口舌。” “凌王……”牧展愣愣的看向凌沺,另一邊的紅娘卻是猛的灌了口酒,嗆得直咳嗽。 他們以為他并不怎么在意的事,其實他在意的,也記得的,只是從來不說而已。 狗屁的不會后悔,你,真的絲毫不曾后悔嗎? 那就沒有今天這幾句話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