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北芙大鬧了一場, 離淵就那么看著,就在她即將毀去整個大殿時,離淵才終于出手阻攔。 他讓北芙回北海思過。 北芙最后是被祈樂帶走的。 不能說是帶走, 應該說,是北芙再也無法忍受自己身處于九重天上了。 “從今以后, 唯有天柱崩塌、天河倒流、天緣大陣塌陷。”北芙面無表情地說道,“唯有這三件事,才可令我入重踏九重天上。” 鴏常低聲嘆了口氣, 緣邱微微搖頭,雖是遺憾, 卻誰也沒有阻止。 他們皆知北芙不會因此放棄尋找寧嬌嬌的魂魄,亦知曉,但凡跌入了斬仙臺下之輩,無論神佛妖魔,再無生還之能。 除非是天道庇佑, 厚愛至極,令其神格受損卻魂魄仍在,仙骨不存而支柱不離—— 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不亞于月落西海、日升西方。 可這又能如何呢? 鴏常與緣邱相視苦笑, 無非是留個念想, 給他們這些尚且存在的老東西罷了。 他們不敢看離淵的神情, 雖對此有不同程度的揣測, 可無一例外,皆以為離淵會因此傷神。 然而, 所有人都猜錯了。 那個小花仙離開后,離淵沒有任何變化,他以雷霆手段處置了膽大妄為的魔族余孽, 順藤摸瓜處置了一系列想要借此機會渾水摸魚的仙人,再次威懾九重天。 離淵甚至抽空詢問了星官天緣大陣的事,畢竟魔族幾次入侵,皆是想要破壞大陣迎回被封印的上古魔君。 星官再三保證其無事后,離淵終于讓他退下。 瞬間,巍峨莊嚴的大殿內又只剩他一人。 空蕩蕩的,難得有些冷清。 離淵抿了口茶,不知為何,有些想喝酒了。 他沒有委屈自己,令仙侍取了些上來。 “不對。”離淵放下酒杯,看向了仙侍。 那仙侍被帝君大人這未曾有過的沉沉一眼嚇得險些魂飛魄散,慌忙跪地,“小仙知錯!” 倒也奇怪,往日即便有些小差錯,帝君也從來不曾發這么大的火。 離淵搖搖頭:“不怪你。”他收起不自覺泄出的威壓,在這些事上,他從不喜歡多做為難。 “是本君沒說清楚。”離淵道,“不要這壺酒,換一壺。” 小仙侍趕忙下去,不一會兒,便拿了一壺狐族新供的酒上來。 離淵喝了一口。 還是不對。 這一次他沒有說出口,便讓仙侍退下了。 離淵摩挲著杯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喝什么酒。 他就這么出神,在正殿內,獨自坐了許久許久。 直至某一刻,離淵看著窗外的夜色,忽而恍然。 他想喝得酒,不是各族獻上的新酒,也不是被他藏于本體星河內的無比珍貴的佳釀。 只是普普通通的百花釀。 想通了這一切之后,離淵彎了彎眼,讓仙侍取一壺百花釀來,卻在落座垂眸時,猝然見到了案幾上的紙。 原本嶄新如白綢般的紙,此刻被墨污染得凌亂,大大小小的字跡不甚相同,卻寫著同樣的字。 離淵沒有再看。 仙侍取來了百花釀,離淵唇邊仍噙著笑,從高臺之上下來,淡淡道:“不必了。” 行走間仍是一派從容風雅,可小仙侍卻總覺得今日的帝君大人不太對勁。 說來大不敬,可帝君大人的背影好似有些倉皇,小仙侍想,就像是在迫切地逃離些什么。 …… 焚天,歸一牢 空氣中都彌漫著血腥之氣,不比九重天的高潔明亮,這里四處無光,真真切切的沒有一絲光亮,比荒蠻之地還要漆黑。 不止黑暗,更是死寂。 幽長狹小的通道內沒有半點聲音,甚至是應該出現的痛苦呻\吟,或是暴躁怒吼、咆哮哭泣……一絲動靜也無。 沉悶得好似沒有任何活物存于這片空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