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傳說中即將成婚的寧嬌嬌正與姜北芙手挽著手逛街。 也不知是否真的應了那句“有緣”, 姜北芙記得分明,自己從未見過寧嬌嬌,此番更是初見, 卻偏偏有種似是故人歸的感覺。 而她表達喜歡的方式也不外乎那么幾種。 陪著寧嬌嬌逛街,給寧嬌嬌買買買——甚至還試圖給她介紹不少貌美的男子。 寧嬌嬌:倒也不必。 她哭笑不得地謝絕了姜北芙的好意, 不過倒沒拒絕她逛街的邀請。 與姜北芙在一起時的日子,讓寧嬌嬌極為放松,好似又回到了記憶中那個平和自由的世界, 隨時隨地只要有空便能約上三五好友一起逛街嬉鬧,快樂極了。 “你不回去真的沒事嗎?”寧嬌嬌靠在椅背上, 放下茶杯,有些奇怪道,“云隱宗那邊不著急?” 早上都逛了大半日了,采買的東西姜北芙都派人送回了月山宣族,她們兩人總算有些疲憊了, 如今便在戲樓里開了個雅間休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姜北芙眉眼一挑:“能有什么事?”她隨手捏了塊櫻桃糕送入口中,吐槽了一句“真是太甜”,而后便靠在了椅背上, 懶懶洋洋的樣子像極了一只橘貓。 “你這幾日在忙別的, 恐怕不知道如今修仙界都亂了套了, 我師父巴不得我憋回去搗亂, 好讓他有時間收拾那些叛徒。” 見寧嬌嬌對這個話題有幾分興趣,姜北芙也不隱瞞, 一五一十地給她交代了了個清楚。 原來是之前那日衛懷璧被誅殺后,最先收到消息的除了宣族和鴻蒙仙府,自然是有弟子也被牽連進去的云隱宗。 云隱宗比起鴻蒙仙府自然不算什么大宗派, 可好歹也是有幾位大能坐鎮的,如今在外頭吃了個大虧,還被人發現自家內部全是虱子,掌門自然是當場暴怒。 因而在得知自家弟子在月山吃好喝好,也不缺人伺候,甚至還有美人相伴時,云隱宗的掌門大手一揮,索性就讓姜北芙別回來了。 寧嬌嬌:“……美人相伴?” 意識到自己口快,姜北芙眨眨眼,咳嗽了一聲:“不是有你在嘛!往常我在外行走的多,總是露面便被她們冠上了一個‘第一美人’的名頭,但在見了你之后,我覺得我被稱之為‘第一美人’實在是名不副實,這個名頭該給你才是!” “至于我,唔,便在你之下,委委屈屈做個‘第二美人’吧。” 寧嬌嬌被她這‘第一美人’‘第二美人’逗得失笑,繞著自己的發絲,頑皮道:“行行行,既然北芙姐姐這么說了,我就卻之不恭啦。” 兩人嬉鬧間,寧嬌嬌才知道不止是云隱宗,無垢閣在各個宗門皆放了些細作用來探聽消息,掌握著大大小小的動態,據說他們如此,也是為了得到那傳聞中的鳳凰骨。 又是鳳凰骸骨。 寧嬌嬌想起那日倒在血泊中的青年,心中驀地騰起了一股微妙的怒火,雖不知憤怒,但對于如今已能對萬物心如止水的寧嬌嬌而言,已經頗為不易。 不知何時起,仲獻玉的一舉一動,好似都能牽引起她的情緒。 不知幸還是不幸,如今的無垢閣便如大廈將傾,雖不至于和當日擎天門一樣坍塌得徹底,可在大大小小數十個宗門圍攻之下,完全消散也只是時間問題,輪不到寧嬌嬌出手。 “那位仲道友倒也是厲害。”姜北芙對仲獻玉也頗有幾分印象,感嘆道,“硬生生被逼著剝去鳳凰骨的徹骨之痛啊……遭遇如此世間慘痛竟也能維持本心而不入魔,心性之韌,實在令人佩服。” 她光顧著回憶,因此倒是沒注意到寧嬌嬌一瞬間的失神。 那日仲獻玉白衣染血,眼底猩紅的執拗模樣,差點讓寧嬌嬌以為他早已入魔。 他執拗地想要將鳳凰骨給她,寧嬌嬌卻不能要。 仲獻玉的眼底翻涌著太多情緒,如臨淵而下眺,像是藏著無窮無盡的黑暗。那樣紛雜的情緒,寧嬌嬌看不分明,但她知道自己注定無法回應。 姜北芙很快意識到氣氛的冷凝,原本到嘴邊的話語一轉,道:“不說這些喪氣的話題啦。”她掀開了右手邊的珠簾,肆意笑道:“開始了,來來來,快來聽戲。” 外頭咿咿呀呀的唱曲聲傳入了包廂內,兩人所屬的位置是整個戲樓里最好的位置之一,那唱曲的伶人嗓音婉轉動聽,一唱三嘆,分明已是陽春三月,被臺上人唱得如同一陣風雪縈繞。 頗有種凄美的味道。 寧嬌嬌聽了一會兒,頗有些不可思議道:“……這故事唱的是上界的神仙?” “是啊。”姜北芙聽得津津有味,抽空瞥了她一眼,奇怪道,“咦,這出《嘆仙緣》是根據坊間流傳的故事改編的,很有名氣,嬌嬌你居然沒聽過嗎?” 寧嬌嬌搖了搖頭,她沒恢復記憶時處地處偏遠的村落,而恢復了記憶后又忙著修煉,壓根兒沒什么功夫外出游玩,聽這些民間小曲兒。 在她記憶中,為數不多的幾次出游…… 竟幾乎都與仲獻玉有關。 “呀,這故事其實很簡單,大概就是將那天上的帝君啊,喜歡上了一個凡間的小妖,可他天生不懂情愛,已經喜歡上了那小妖卻不自知,害得那小妖患得患失。結果有一天,小妖一時不慎跌入了輪回境中,去往三界輪回了,這時候啊,那天上的帝君才終是看破了自己的心意。” 寧嬌嬌聽得入神,冥冥之中竟覺得眼前好似浮現出了一座巍峨華麗的宮殿,模模糊糊的,讓人看不真切,偏偏寧嬌嬌就是那般篤定,這座宮殿的內里一定是白茫茫的一片,極其冰冷。 嗡—— 臺上忽然響起了一聲梵音,寧嬌嬌如夢初醒,下意識順著聲音向下眺望,看著臺上那穿著金燦燦華麗衣衫,扮做‘帝君’的人忽而停在原地似是在找尋什么,寧嬌嬌不自覺地問道:“這又是什么?” 姜北芙向下眺望了一眼,她顯然是對這出畫本子極其熟悉,只一眼便明白臺子上的戲唱到何處了。 “哦,這里啊,是將那帝君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決心下凡找尋那小妖,卻發現自己的三魂六魄早已被三界束縛而不能輕易妄動,故而想要往南面去找什么、天色天——咳,就是更厲害的神仙求救。” “是天外天吧。”寧嬌嬌眼睛緊緊地盯著臺上的伶人,口中不經意間帶出了話,“天外天隸屬三界之外,哪兒有這么容易就讓神仙為了這些小事就進去了呢?”她搖了搖頭,掏了一把茶碟里的瓜子,一邊磕,一邊與姜北芙科普. “哪怕是帝君也沒有輕易進出天外天的道,若三界之內的人要進出天外天,除非是天外天中道君的嫡系弟子,得道君本名為證,才可百年得之一見。其余別的,哪怕是三界內有牽動天道之要事——那也要有三界至尊出面,才能越過邊緣的月落清河,投下身上最珍貴的至寶為請柬,以河中之水為槌,叩響門口的太樾梵鐘才行。” 寧嬌嬌說得極為詳細,眼睛卻還在緊緊地盯著臺上扮做帝君和小妖的伶人,在她自己都沒意識的時候,已然將口中那些話傾吐而出。 姜北芙起先一合掌,恍然大悟地點頭,小聲嘀咕道:“是天外天,是天外天……嬌嬌你說得一點兒沒錯。”然而在聽了寧嬌嬌后面那一長串的科普后,姜北芙倒茶的手停留了幾秒,最后就連戲也不看了,轉頭凝視著寧嬌嬌,狐疑道:“嬌嬌,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