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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輪回毒陣巧出關-《八表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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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了,簡直比土皇帝還要厲害。官府也不敢管他閑帳,只要不是鬧得全國皆知,官府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金瑞道:“若是仗義行俠之士,碰上這種人,取他性命的話,過不過份?”

    馮居毫不思索,應道:“我如有此本領,早就取他狗命。”

    金瑞道:“那么我們必須先發制人,你可有法于查出他們的巢穴?”

    馮信道:“我知道他們分堂設在哪里,廠小心起見,最好先打聽一下’“那么你小心些,千萬別吃任何東西。也不要用手觸摸可疑之物。

    打聽清楚后.我們再商量一下。”

    兩人一齊走出房門,金瑞跨入天井,馮居道:“相公你走錯路了。”

    “沒有錯,我先瞧瞧那位年輕道長是什么來路。”

    馮居匆匆出門,金瑞一直走過天井,在對面房外站定。

    房中忽然有人朗朗吟道:“赤手屠鯨千載事,白頭歸佛一生心。”

    金瑞因未聽過那道人的聲音,故此不知是不是他所吟。但心中頗為這等悲壯蒼涼之音感動,當下上前輕輕敲門。

    房中的人道:“請進來!”

    他推開房門,只見一位年輕道長盤膝坐在榻上,一派肅容光景。

    道人含笑起身相迎,道:“金相公居然屈駕過訪,小道榮幸之至。”

    金瑞道:“道長可否賜示法號,以便稱呼?”

    那道人笑道:“方外練氣之士,原不須名號,但既蒙相公下問;自當奉答,小道玉亭,一向隱修于崆峒山中。此次西行,乃是前赴峨嵋訪尋道友。”

    金瑞尋思片刻,道:“玉亭道長原來崆切修真,區區卻頗覺道長甚為面善,不知幾時見過?”

    玉亭道人笑道:“小道一向少履紅塵,金相公乃人中之龍,世奇士,何緣會得?”

    “也許是區區記錯了。”金瑞道:“適才聽道長朗吟詩句,令人忽興人生如夢,功名塵土之悲,但句中歸佛二字,于道長似有不妥。”

    玉亭道人道:“赤手屠鯨千載事,白頭歸佛一生心。這兩句原是時人名句,貧道愛而吟誦,并非貧道所作。其實佛道殊途而同歸,既然跳出紅塵,似乎毋須斤斤計較。”

    金瑞道:“道長淡泊胸懷,自不計較,談起來區區卻是太俗了”

    玉亭道人道:“相公俠肝義膽,今世罕見,小道極為心折。”

    金瑞仰天大笑道:“好極,好極了.原來是你……”’玉亭道入微征,凝目望著對方。

    金瑞仍為欣喜地長笑不休,屋瓦為之震動,玉亭道人深深稽首,”道:“小道幸而得晤德貝勒,不覺想起昔年碧雞山上,德貝勒英風凜凜的景象。”

    化名為德貝勒的金瑞也道:“史思溫少俠忽然作此裝束,的確把我蒙住,而且令人傷感。”

    原來三年前劍神石軒中到碧雞山與當今天下第一位高手鬼母較量,這位宗室貴胄的德貝勒,因與石軒中如今的妻子白鳳朱玲乃是舊時相識,同時極為佩服石軒中的人品武功,當時曾挺身出場,為石軒中說公平話。這個道人裝束的史思溫,卻是石軒中嫡傳弟子。他本身雖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事跡,但因石軒中的名氣極盛,連帶也使得這個徒弟出了名。

    德貝勒乃是昆侖派高人鐘先生的弟子,因是宗室貴胄,故此極少涉足江湖,當日在碧雞山上挺身為石軒中說話,曾經使得在場觀戰的天下群雄大為詫異震驚。鬼母卻已知道他是昆侖高弟,為了不敢樹立昆侖鐘先生那等強敵,故此沒有難為他。

    史思溫伸手整一整頭上星冠,澀聲道:“小弟數年修為,卻失態于一旦,真個慚愧。”

    德貝勒道:“我輩崇尚率真,若然矯情作態,始應慚愧。玉亭觀主舊情難忘,反使我敬仰不已。適才觀主所誦的宋人詞,我平日也最愛此首,可說是不謀而合,私衷略同。”

    史思溫惘然道:“德貝勒此赴峨嵋,尚有希望。但小道身入空門,已絕塵緣。有時念及不免神傷。”

    德貝勒心知史思溫定然從石軒中處得知自己當年苦戀峨嵋派珠兒姑娘之事,是以并不奇怪他能夠一口氣道破自己此赴峨嵋的目的。

    但他卻不知道史思溫過去的情史,于是感慨地道:“我也是姑且到峨嵋一游而已,事實上并不抱什么希望。玉亭觀主,令師石大俠的情史,天下無人不知,而且其后因他為了免得朱玲擔憂之故,寧愿拋棄浮名,退出江湖。這段往事,雖然見仁見智,說法不一,但久已膾炙人口,傳為佳話。玉亭觀主音年情史,我卻不曾聽人說過,今日觀主既然真情流露,何妨約略一提?”

    史思溫道:“小道的云煙舊事,雖比不上家師,但小道仍然難以排遣,數年前出道初入江湖,孽緣湊巧,碰上家師母的愛徒上官蘭,當時一見鐘情,其后屢經患難,感情更深。最后雖因誤會,上官蘭不再理會小道,但小道對她仍然眷念難忘。不過小道終于沒有向她解釋,因為小道自知此身已立誓代師承擔本派重任,此生決不可能和她締結良緣,因此決心讓那誤會存在。”

    他歇了一下,便問道:“德貝勒金技玉葉之身,何以能不時浪跡江湖?”

    德貝勒長笑一聲,道:“現在我再不是德貝勒了,請你以后改叫金瑞此一姓名,舊時的德貝勒,已在京師死掉,安葬土中,身后哀榮,頗令人感動。”

    “哦,德貝勒··‘…不,金施主你是說曾經仗著內家功夫,詐死以掩別人耳目么?”

    “不錯,好不容易才得到今日閑云野鶴般的自由之身。事后回昆侖謁見師尊,住了年余,最近方始下山,準備了卻這段孽緣。”

    兩人情緒正在激動之時,外面忽然有人叫道:“金相公,金相公德貝勒應道:“是馮兄么?請進來。”

    馮居走進來,德貝勒先替他引見玉亭道人,說明他就是石軒中的高徒史思溫,馮居呀了一聲,登時怔住。

    馮居過來納頭便拜,道:“小可久仰石大俠英風義氣,只恨無緣接晤顏色。今日有幸拜謁少俠,已足償一半心愿了。”

    玉亭道人扶他起來,道:“小道慚愧得很,全仗恩師名聲,方始能在江湖行走。聽說馮施主為了恩師之故,致與玄陰教毒翁方克結怨,小道只恨無力鋤除巨奸,為天下蒼生伸吐冤氣。”

    金瑞(德貝勒)問道:“令師決意不再出山了么?”

    玉亭道人不勝感慨地點點頭,但隨即又道:“家師因深愛師母,不忍見她為了自己發愁擔心,遂決意舍棄浮名恩怨,封劍退隱,小道雖是出家人,但對家師這等用心,卻十分佩服。”

    玉亭道人又道:“適才小道窺見一個人閃入金施主房中,便掩過去瞧他舉動,只見他帶著手套,把那個一邊黑一邊白的名帖放在桌上,然后十分快捷熟練地在床上弄了一下。幸而小道眼尖,看出他把一枚極細的銀針,倒插在床板縫隙中,只露出一點點針尖,只要人一躺壓其上,非被針尖刺入皮肉不可,小道等他一走,隨即進房把那支銀針震落地上。那張名帖料你們不會碰觸,是以不曾取走。”

    “哦,毒翁方克如用這等手段,的確防不勝防,我差點兒中了他道兒。”

    金瑞臉色一沉,威嚴攝人,繼續又道:“這廝毫無信用,我一直還相信他僅僅是在食物中下毒呢,如此說來,這一會兒工夫馮兄房中必定也弄了手腳,我們過去查查如何?”

    當下三人一齊走到馮居房中,細細檢查,果然也在床上發現了一支細如頭發的銀針尚且僅僅露出一丁點兒針尖。如不是史思溫發現了,縱然目力甚佳,卻也無法發覺。

    金瑞道:“現在我們便前往找那方克算帳,但玉亭觀主卻不可一同走,以免對方警覺逃走。”

    玉亭道人點點頭道:“請馮施主告以方向,小道打后面抄截,以免被兇人漏網。”

    馮居道:“從店門出去,一直走向東門,快到東門之處,有一幢大宅,門前有三株槐樹,便是玄陰教分堂重地。”

    不一會兒已到達那座門外植著三株槐樹的大宅門前,只見大門洞開,門房里坐著四五個漢子,身份各異,有的是販夫走卒模樣,有的是買賣裝束,但不論何等樣人,神情都顯出驕傲兇悍。

    他們都認識馮居,因此登時涌出來,其中一個叫道:“老馮,還有幾天?”

    其余的人都哄然大笑,金瑞被他們這等漠視人命的態度激怒,冷笑一聲,上前問道:“方克可在里面?著他出來見我。”

    那商賈裝束的狂笑一聲,后面數人怒喝連聲,紛紛出來,有兩個已抄截住德貝勒和馮居后路。

    這里雙掌一交,德貝勒內力陡發,對方驚駭一聲,人已如斷線風箏般歪斜直退,退七八步遠,便一交跌倒地上。

    原來德貝勒原本就功力深厚,盡得昆侖鐘先生真傳。近年來又在昆侖山隱居苦練,復又大有進境。比起昔年在江湖見到白鳳朱玲時,一身武功造詣已大不相同。

    適才雙拿一交,他發出內力震退敵人,左手已乘隙使出師門秘傳隔空點穴手法,趁著對方被自己震得氣機不調之時,輕輕遙點,登時把對方胸前重穴點住,連退了七八步之后,終于倒地。

    馮居低聲道:“左邊那個青衣漢子姓郭名定,外號青蝎,不知多少良民死在他手中。”

    德貝勒立刻朗聲道:“你們誰去報知方克,就說金瑞看不慣他橫行暴跡,今日找他算帳。”

    有人哼了一聲,轉身要走入門內。

    德貝勒那威嚴懾人的聲音響起來,道:“青蝎郭定你不能走,教別的人進去。”

    那青蝎郭定吃一驚,不知怎地乖乖站定,猛覺風聲颯然,那個書生已截住他去路。

    旁邊另一個玄陰教徒撒腿奔人大門,眨眼間鐘聲大作,聲傳數里。

    青蝎郭定為人最是歹毒,此時堆起笑容,道:“金先生你是哪一派的?何以識得在下?”

    金瑞(德貝勒)面孔一板,道:“廢話少說,你準備好沒有?”

    青蝎部定狂笑一聲,對方恰好也同時大喝,忽見那支筆直射向對方面門的細小鋼箭,已堪堪射上,此時卻隨著對方厲喝之聲,著然震得跳起,倒退了數尺之遠,然后掉在地上。

    馮居只看得一身冷汗,差一點兒便急得昏倒。

    金瑞一縱身,飛上半空,突然引吭長嘯,聲如駕風,清悅之極,身形也跟著嘯聲,盤旋而下。

    郭定一見自己毒箭吃對方喝聲震跌地上,立刻便打算逃走,對方縱起時,他也疾然縱走。因對方縱得又高又快,心知如向門內縱去,定然不及人家快速,便左躥右突,忽東忽西。

    武林中輕功再好的人,飛上空中最多也只能變換一次方向,已經是了不起的身手。青蝎郭定好猾,使出這等東馳西突的詭計,便是要引起對方變了一次方向之后,便無法轉換方向飄墜地上,他可就能夠趁著這一線空隙逃開,只要再支持幾秒鐘的時間,毒翁方克等人便可以趕出來。

    誰知金瑞乃是昆侖派高弟,一身武功已達登堂入室的境界。昆侖派絕跡于武林百余年的鳳舞九天連環七式的神奇身法,今日竟然出現于鄂西之地。

    但見他在空中盤旋轉折,無不如意,一面下降,一面緊跟著青蝎郭定的身形。

    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但見空中的金瑞突然極快地掣劍出匣,身劍合一,化為一道丈許長的白虹,電射下地。

    青蝎郭定吃他追得亡魂皆冒,此刻哪還抵能擋這等上乘劍術,慘叫半聲,已吃劍光籠罩住。但覺一陣冷森森的寒氣襲上身來,跟著已翻身栽倒,尸橫就地。

    金瑞也落地現身,彈劍長嘯一聲,豪氣沖霄。

    就在他盤旋下降之際,大門內已風馳電掣般馳出兩人。這兩人雖然瞧見青蝎郭定危殆處境,但已知援救不及,便齊齊在門檻外面止步。

    等到金瑞笑聲一收,其中一人冷冷道:“昆侖身法雖然神妙,但玄陰教可還沒放在眼中。”

    金瑞但覺此人聲音陰森刺耳,揚目一瞥,只見此人形如童子,臉色十分紅潤,乍看還以為是個小孩。但聲音口氣那么陰森老練,一聽而知是個老得不能再老的魔頭。

    這等形相的人,在玄陰教中只有一位,便是內三堂香主之一的陰陽童子龔勝。

    金瑞再瞧瞧陰陽童子龔勝旁邊的人,只見那人身材瘦削,顴高睛突,須發泰半已白,但舉止容色間對陰陽童子龔勝甚為恭敬。因此可知此人地位低于龔勝甚多,必是毒翁方克無疑。

    金瑞哈哈一笑,從容走過來,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沉凝風度。

    “打了小的,老的可不就出來了么?但真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便是在這鄂西之地,居然能夠碰上玄陰教內三堂的陰陽童子龔香主,此行總算不虛。”

    毒翁方克微微作色,道:“這廝頗有眼力,竟自識得香主威名。”

    陰陽童子龔勝曾經得到鬼母訓令,有幾個對頭不可招惹,以致為玄陰教加添難斗的強仇大敵,其中之一便是昆侖派第一高人鐘先生,故此龔勝心中著實頗有顧忌。但此刻不但當著數名手下面前,不能有絲毫示怯。而且還死了兩名手下,無論如何也不能善罷甘休。無奈之下把心一橫,陰森森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柄折扇,道:“好利的口舌,本座可不在這上面和你爭雄。”

    金瑞挺劍上前,忽又后退,道:“我卻忘了一事,未曾說得明白。”

    毒翁方克曬笑道:“怎的閣下反而啰嗦起來?”

    金瑞臉色一正,道:“就是從你身上惹起來的話,從來在江湖上,有個規矩是凡是因事故而有人架梁,對方便須先沖著架梁的人,等到架梁的人無法干涉之后,方可再向本來的人尋仇。但毒翁方克你卻故作亂為,破壞江湖規矩,這是第一點。其次你說明下毒,但又在床上暗放毒針,難怪毒翁外號如此響亮,原來是用這等卑鄙手段掙來。”

    毒翁方克面上掛不住,怒道:“來,來,我們先較量較量,看看本堂的聲名到底如何掙到。”

    陰陽童子龔勝明知對方功力深厚,劍術精奇。自己尚且不知這一戰到底是輸是贏,方克如先出戰,勢必先折了銳氣。如吃對方殺死,更加折損玄陰教威名。于是立刻插嘴道:“方堂主不須躁急,本座兵器已亮出手,勢難就此收回。”

    他又轉面向金瑞道:“那么目下不妨先說好,在未把你擊敗之前,那姓馮的本座保他無事便了。”

    金瑞笑道:“這話方像內三堂香主的地位和氣派,區區如果輸在香主陰陽扇之下,自無話說。”

    話聲一歇,兩人身形便合,劍光扇影一起暴現,頃刻之間已換了五招之多。

    陰陽童子龔勝自從三年前被那個由武林一眾俠義合傳秘藝而崛起江湖的高手宮天撫傷了以后,便隱居碧雞山主壇中,日夕苦修,這三年工夫,進境的確不少,尤其在他那驚世駭俗的一樁成名奇功混元一氣功上,更是收發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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