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病嬌權臣籠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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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
月色靜謐, 上首傳來謝鈺低低的笑音。
“僅有幾分嗎?”
折枝抬手碰了碰自己發燙的臉頰,慌亂地移開眼去:“哥哥還想要多少?”
謝鈺的長指垂落,握緊那盈盈一握處, 將人一寸寸帶入懷中。
“妹妹總說公平二字,那是不是應該——”
“我多在意妹妹一分,妹妹便還我一分?”
折枝面色微紅,素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小聲道:“折枝說過這樣的話嗎?”
“妹妹不妨再想想。”謝鈺垂首,輕銜起她的耳珠, 以齒尖輕輕碾轉。
他唇齒間的熱氣落在耳畔,格外的酥癢。
折枝的蓮臉紅得愈發厲害,漸漸連那圓潤的耳珠上也是一片緋意。
“似乎是有,可是——”
話音未落,謝鈺的薄唇已覆上她的唇瓣, 將余下的語聲湮于唇齒。
謝鈺緊握著她的皓腕不讓她逃離。
隨著他的吻深入, 錦被間的熱度也漸漸高了起來, 像是要將彼此的理智燃盡。
月色照入紅帳, 照在折枝迷離的杏花眸里,滿是瀲滟水光。
直至彼此的呼吸都紊亂, 謝鈺方在她的耳畔低聲問她。
“往后,彼此一心, 有何不好?”
彼此一心, 不再他顧。
折枝輕啟了啟唇,卻沒尋出能反駁他的話來。
良久, 終是伏在他的肩上, 緋紅著蓮臉低低應了一聲。
就這輕輕的一聲, 卻仿佛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藥力隨之上涌, 帶來無邊困意。
折枝輕闔上一雙杏花眸,在謝鈺懷中倦倦睡去。
天光熹微,窗楣外透來第一縷晨光。
謝鈺垂目看向折枝。
小姑娘還在他懷中沉沉睡著,蓮臉上的緋意褪了些,漸漸顯出柔白的本色。
謝鈺安靜地望著她,直至窗楣外的春光緩緩移過錦繡屏風,順著半掩的朱紅色幔帳攀上榻來。
落在彼此交握的十指上時,是真切的熱度。
謝鈺薄唇微抬,輕輕闔眼。
今夜,不是夢境。
*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折枝的病反復了幾日,終是在一個晴日里見好。
謝鈺寸步不離地守了她這幾日,終是放下心來,將積壓多日的奏章與公文整理好后,便入宮述職。
別業中清凈,即便是白日里亦無人叨擾,折枝便隨意著了件春衫,往長窗畔就著春光拿炭筆描著花樣子。
還未描上幾筆,緊閉的槅扇便被人叩響。
槅扇外傳來泠崖熟悉的聲音:“姑娘,屬下遵大人吩咐,給您送人過來。”
送人過來?
折枝輕輕一愣,繼而杏花眸微亮。
她忙放下手里的話本子快步走上前去,將槅扇打開。
兩名熟悉的身影正立在槅扇外,一見到折枝,俱是激動得滿眼含淚,一同喚道:“姑娘!”
“半夏,紫珠。”折枝亦是動容,忙一左一右執起兩人的手,將兩人帶到房里去,這才敢低聲問她們:“哥哥可為難你們了?”
兩人齊齊搖頭。
半夏先一步答道:“奴婢們與蕭先生一同被送出城后,謝大人隨即便遣了暗衛過來截人。萬幸蕭先生被過路的俠客救走,奴婢們便被帶了回去,關在一座客棧里。”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來,亦不必做什么活計。只是不讓離開客棧,有些憋悶。”半夏說著似是回過神來,小聲問折枝:“姑娘可收到蕭先生的來信了?他如今可被謝大人拿住了?蕭先生與奴婢們不同,若是他被拿住了,謝大人必不會輕縱——”
她說著,見折枝低垂下羽睫,眸底似有水意淡淡而起,也是一愣,忙追問道:“姑娘,您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折枝忍下淚意,對她們輕聲道:“先生的事,就這樣過去。往后都不要再提。”
半夏與紫珠對視一眼,也都輕聲答應了,絕口不再提此事,只是轉而與折枝說起這段時日一些發生的趣事。
橘子也不知何時從前院里跑回來,身姿輕盈地自窗楣上躍入房中,對著折枝‘喵喵’叫喚。
“這怕是餓了。”折枝彎眉笑起來,對半夏道:“你去小廚房里給它拿些新鮮的小魚便好。”
半夏‘噯’了一聲,順手將橘子抱起,有些訝然道:“這么沉?一段時日不見,這么就胖成了這樣?”
折枝也抬眼看著橘子被抱起后露出的肥白肚皮,訝然道:“應當是這些時日喂得多了。那便少喂些,你去小廚房拿鮮魚的時候,和他們說,按往常的一半給便好。”
半夏笑應了一聲,抱著還不知發生了什么的橘子往游廊上走去。
槅扇一啟又一闔,上房內便只余下折枝與紫珠二人。
紫珠滿臉憂色地低聲問折枝:“謝大人可為難姑娘了?”
“中途發生了許多事,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折枝蓮臉微紅,移開視線拿起方才描到一半的帕子給她看:“不說這些了,你替我瞧瞧,帕子上的花樣描得可還好?”
紫珠接過去,視線卻停留在折枝眼下淡淡的青影上,有些擔憂道:“奴婢聽聞姑娘日前病了幾日。怎么身子方好,便急著繡帕子?”
折枝卻只是彎眉笑了笑:“可過幾日便是哥哥的生辰了。若是再不著緊,便要耽擱了。”
她說著,又笑著催促道:“你快看看這花樣可還合適?”
紫珠垂眼看了看,雙手將帕子遞了回去,笑著道:“姑娘繡的帕子,謝大人定會喜歡。”
“這才多少時日不見,你怎么也變得和半夏一般貧嘴了?”
折枝蓮臉微燙,忙接過帕子,掩飾似地低下頭繼續去描花樣子。
繡帕子素來是細致活計,從炭筆描花樣到走針鎖邊,每一樣都頗耗時辰。
待一方帕子繡罷,轉眼便又是數日過去。
到了折枝的生辰。
這一日,折枝從晨起時便換好了衣裳等著,可直至等到天邊晚云漸收,也不見謝鈺回來,這才忍不住對身旁的半夏與紫珠抱怨道:“哥哥近日里總是早出晚歸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只是話還未說完,便聽游廊上橘子‘喵’地一聲,忙收住了話茬,笑著小聲道:“正說著,人就回來了。”
隨著她的語聲落下,槅扇自外開啟。
謝鈺抱著正喵喵叫著掙扎的橘子步入上房,薄唇輕抬,喚了她一聲:“穗穗。”
折枝站起身來,接過橘子放在地上,也彎眉笑道:“折枝還以為哥哥將折枝的生辰忘了呢。”
“怎會?”謝鈺抬眉,執起她的素手,帶她順著游廊往外行去。
兩人一同穿過海棠初開的庭院,走過蜿蜒曲折的玉清橋。
橋上夜幕初降,倒映著漫天繁星,想來明日又是一個晴好的天氣。
折枝輕攥了攥謝鈺的袖緣,輕聲問他:“哥哥要帶折枝去哪?”
“去過生辰。”謝鈺答得很簡短,語聲里有淡淡的笑音。
折枝輕應了一聲,隨著謝鈺出了別業,踏上府門外等候著的軒車。
此刻已至宵禁,軒車便也未曾往盛京城里去。
折枝挑著車簾往外望去,看見掛在車轅上的風燈一路搖曳,順著并不平坦的山道盤旋而上,漸漸停留在一座山莊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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