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穿成備胎后,我和白月光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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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紛飛,別離時刻。
畢業典禮之后,便到了畢業生們離校的時間。
校門內外都停滿了私家車和小貨車,裝滿了畢業生的行李,隨處可見家長與學生的組合,就像新生入學的時候一樣熱鬧。
覃向曦的行李早就收拾好,是幾個月前她剛搬出學校的時候,父母便雇了人搬空了她的宿舍,只留下了一些上課或者排練的必需品。
這會兒她剛結束最后一次班會,只需要回去拿上幾本書還有自己放在宿舍里的備用琴。
但剛下宿舍樓,她手上的東西也被父母搶著拿走了。
她兩手空空地走在穿過宿舍區,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校園,突然說想一個人逛一逛,她的父母自然也隨她,只說在校門口等她。
路上認識的同學朝她微微頷首,連一句寒暄都來不及說,抱著懷里的東西匆匆離開,一腳下去便踩出一道水花。
覃向曦下意識往旁邊避了避。
林蔭道的另一側是同學院的男同學,看見覃向曦時欲言又止,像是想要上前說幾句,旁邊的朋友慫恿地推著他往前,他卻本能地抗拒。
頭低下去又抬起來,正撞上覃向曦的視線,他尷尬地笑了笑,下意識低頭,然后什么也沒說,轉頭就離開了。
這是一個一直對覃向曦有好感的男同學,然而性格靦腆內向,直到畢業季才被朋友們慫恿鼓動著去跟覃向曦告白。
先前覃向曦排練的時候,也時常能看見他在周邊徘徊。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覃向曦已經飛速地交了新的男朋友。
畢業匯演的舞臺上,覃向曦的獨奏節目之后,一位校外的陌生男士向她獻了花,她滿臉羞怯地握住他的手,之后并肩一起走出匯演廳,上了同一輛車,后來有人去問覃向曦,她也沒有否認。
于是一場場無疾而終的暗戀就到此為止。
覃向曦看著那個男生的背影,只想到前世江雪鶴看她的時候,是不是也同樣如此心無波瀾。
心底正想著,她聽見某棟教學樓外面的小花園里傳來一陣笑鬧的聲音。
花園之中的涼亭擋著外面的雨勢,至少十來個人聚在一起,正圍繞著中間那個人打趣。
覃向曦掃了一眼,便認出當中的雁歸秋。
雁歸秋對著旁邊的同學笑,擺擺手,又把手里的信封遞出去,里面是裝著訂婚宴的請帖。
周圍大多都是她班上的同學,雁歸秋的人緣相當好,班里班外都有說得上話走得近的,訂婚這種大事自然有人起哄。
但畢竟已經是大學生,除了一小部分已經確定讀研的還能享受一下暑假的快樂,剩下大部分都已經開始工作,很多甚至已經回到了家鄉,想要抽出時間過來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雁歸秋當然不會強求,也沒有看同學家世下碟的意思,群里喊了一聲,愿意去的都歡迎,免費提供住宿服務,響應的人也不少。
不過關系都有親疏遠近,那些關系足夠親近的同學,雁歸秋自然還是親自去一一邀請了。
這會兒就是一群人開完畢業班會出來躲雨,順道跟雁歸秋開開玩笑并道賀。
外面的雨勢已經減弱,雁歸秋也跟同學聊完,揮揮手道了別就要轉身離開。
她沒有看到不遠處的覃向曦,撐開的傘面遮擋住了視野,她目不斜視,直接往校門外走去了。
覃向曦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雁歸秋站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來來往往的人從她身邊路過,不時有人停下來與她打招呼,順道寒暄幾句,過去幾個人之后,她看了眼手機,下意識抬起頭朝遠處看。
江雪鶴撐著傘穿過馬路,另一只手上拿了兩串糖葫蘆。
覃向曦離得有些遠,聽不清她們說了什么,只見到雁歸秋收了自己的傘,鉆進江雪鶴的傘下,順手接過了傘柄。
江雪鶴空出手,接過她手里的折疊傘,一邊把糖葫蘆遞過去。
雁歸秋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又轉過頭去笑著跟她說了些什么。
兩人在門口并沒有停留太久,沿著校門這邊的路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走至人煙稀少的角落,江雪鶴側過身,飛快地在雁歸秋臉上親了一口。
可能是臉頰,可能是嘴角。
雁歸秋明顯怔了怔,扭過頭去看她,江雪鶴側著臉對她笑,有種惡作劇成功一般的狡黠感。
下一秒雁歸秋也貼近了江雪鶴的臉。
然而她們已經走過了拐角。
覃向曦愣在校門口,也不知道干站了多久,直到一輛車停在她的身邊。
江雪陽的臉從車窗后面露出來,面上帶著幾分歉意:“曦曦,抱歉,我今天實在是太忙了,一忙完我就趕緊過來了,我沒有遲到太久吧——曦曦?”
他連著叫了好幾聲,覃向曦才回過神,轉過頭來看見他的瞬間,下意識在臉上掛上笑,說:“沒關系。”
她其實沒怎么聽清江雪陽先前說了些什么。
好在江雪陽只關心覃向曦有沒有生氣,見她露出笑臉,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一邊推開車門請她上車,一邊問道:“叔叔阿姨呢?你不是說他們會來接你嗎?”
覃向曦轉過頭往四下掃視了一圈,看見停在斜對面的車,便伸手指了指:“他們在外面等我的。”
正說著,就見覃父覃母各自拿了一杯熱飲從街對面的便利店出來,正要打開車門上車,抬頭看見校門口的覃向曦,當即臉上一喜。
再微微轉過視線,看向旁邊的江雪陽,笑意又僵在了他們臉上。
兩人舉著傘,大步朝校門口走過去。
“曦曦,逛完了嗎?”覃母說著把手里的熱飲遞過去,“牛奶和咖啡,都是你愛喝的,先暖暖身子吧。”
“我們先在云華市休息一下。”覃父說道,“今天太晚了,天氣也不好,等明天再走。”
兩人完全視江雪陽為無物,似乎根本看不見這么大個人杵在這里似的,不歡迎的意思表現得很明顯。
江雪陽臉色也不太好看。
然而覃向曦就在旁邊,誰也沒有說什么難聽的話。
江雪陽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個笑臉來,妥協地對覃向曦說道:“你先跟叔叔阿姨回去吧,我正好去超市買點菜,之前答應過你的,正好叔叔阿姨也在,就一起嘗一下我的手藝吧。”
他有意在覃父覃母面前刷些好感,然而卻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覃向曦遲疑片刻,還是點點頭,說:“那我先回家等你。”
覃父覃母見她一副依戀的模樣,臉色更加不好看,然而不想叫女兒看了不開心,還是勉強收斂起敵意,冷淡地朝江雪陽頷了頷首,然后拉著女兒上了他們的車。
一上車,覃母就忍不住抱怨:“江家這些人一個個到底是有什么妖法!怎么盡可著我們曦曦勾|引!”
覃父在旁邊咳嗽了一聲,覃母才想起來女兒在旁邊,這才收住聲音。
停了沒幾秒,她還是又忍不住問女兒:“你就真的這么喜歡這個江雪陽?”
覃向曦低著頭,捧著杯子沒有回答。
對于這個問題,她是心虛的。
她沒有底氣說“是”,卻也害怕給出否定的答案之后,父母會更堅決地反對她。
在覃父覃母看來,江雪鶴傷女兒至深,再看她家里人的態度,就覺得他們家沒一個好東西。
結果轉頭女兒又看上了江雪鶴的親哥哥。
他們一開始自然是不同意的,然而女兒也是這樣低著頭不說話,等到他們勸得口干舌燥,覃父一個不留神,語氣稍微重了一些,覃向曦就開始啪嗒啪嗒地默默掉眼淚。
于是覃父覃母便再不敢強硬地去阻止他們。
就像這種時候,覃向曦一安靜下來,覃父覃母也只能跟著噤聲,不再去說那些反對他們的話。
等到了住的地方,覃向曦說身體不舒服,先去房間休息。
覃父覃母關切地追問了幾句,見她沒有發燒,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覃向曦躺在床上,卻并沒有多少困意,她聽見父母在外面低聲地交談,提到江雪鶴和雁歸秋的名字。
覃母在發脾氣:“他們這是什么意思?前腳拒絕了我們曦曦,后腳又叫我們去參加她跟別的訂婚宴,是想當眾羞辱我們嗎?!還有那個雁歸秋,虧我以為她對曦曦真是一片真心,沒想到也是個朝三暮四的白眼狼!”
訂婚宴……
覃向曦想起來自己無意間放在客廳茶幾上的請帖。
那其實是江雪陽送來給她的。
用意自然不是為了來羞辱她,亦或是給她什么難堪。
或許隱約帶了點叫她徹底死心的意思,但最主要的目的還是他想在妹妹的訂婚宴上公開自己的女朋友。
江雪鶴的訂婚宴有江老爺子親自過問,整個江家里里外外都給足面子,但凡沒有什么緊要到非在那天做不可的事,都會盡量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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