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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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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無彈窗  遠遠的,只見秦氏宗廟高高的矗立在陽光之下,金碧輝煌的巨大宮殿前,竟然沒有一個守衛,青夏眉頭一皺,剛想說什么,秦之炎突然勒馬停住,拉著青夏就疾奔了進去。

    巨大的大殿里,擺滿了大秦歷代帝后的靈位,青夏和秦之炎還沒有奔至內廳,秦之燁的聲音就在背后突然響起。

    “三哥還想逃到哪去?”

    秦之炎緩緩轉過身來,冷冷地看了秦之燁一眼,沉聲說道:“站在歷代祖先的靈位之前,你還不悔過嗎?”

    “哈哈!”秦之燁大笑一聲,說道:“虧我當初還把你當做秦氏中唯一的一個對手,沒想到想法竟然這樣單純。怎么,事到如今,你還想跑到這里請求祖先的庇護嗎?”

    秦之炎沉聲說道:“我自問從來沒有虧待過你,為何要這樣陷害我?”

    秦之燁冷笑一聲,一揮手,身后眾人就退了下去,只剩下二十多個身手高明的貼身心腹。青夏眼見有機會,腳下一動,就要偷偷上前去將他擊殺。可是秦之炎卻在底下暗暗拽住了她的衣角,不讓她有半絲動作。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秦之燁突然寒聲說道:“我從小就被人瞧不起,秦宮之中,沒有一個把我當人看。就連北地那些胡人,也只是把我當成一個能給他們謀得利益的武器,我忍氣吞聲,十多年豬狗不如的活著,總算有了今天這個地位。那些紈绔子弟,哪一個能跟我比?但是只要有你在,就永遠都顯不出我的光彩。我在東南打敗三千水寇,你就在北疆剿滅三萬匈奴,我在東南收繳一萬擔糧草,你就在西川奪回十萬匹牛馬,滿朝文武,軍部所有將軍只認你的令牌,我卻什么都不是。這么多年來,你知道我是怎么忍過來的嗎?”

    “不過也好,有你在前面做招箭牌,老大老二就永遠也不會把矛頭對準我。為了這一天,我已經暗中準備了三年,6華陽那個臭女人平日對我諸多防備,要不是我收買了她的信使,讓她以為你出事,她死也不會把兵權交給我。若不是有你母親瑤妃娘娘那群傻女人的幫忙,秦之翔也不會相信你被燕王囚禁,急忙帶著北疆將領回咸陽營救。若不是你一門心思全都撲在這個女人的身上,被一個大婚沖昏了頭腦,也不會給我空子鉆。怪只怪你太過于優柔寡斷,又拖著一副半死不活的身體,對那個昏庸無能的老頭子忠心耿耿,不然,這大秦的萬頃江山早就是你的了。”

    秦之炎眉頭緊鎖,沉聲問道:“于是你就瞅準機會,殺了太子,又重傷父皇母后,嫁禍于我,想要自立為王,是嗎?”

    秦之燁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秦子丞是什么東西,如今滿朝文武都相信是你殺了太子,等我殺了你,就回來給他一個痛快。到時候你們父子三人在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熱熱鬧鬧的上路。我大權在握,眾望所歸,君臨天下又有何不可?”

    “畜生!“一聲怒喝陡然響起、青夏和秦之燁齊齊一驚,愕然望去,只見秦王一身烏黑錦袍,龍冠華服,眉頭緊鎖,大怒的從高高的靈臺后面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后,北秦的大小官員,#地掌權將軍全都跟在后面,人人面色鐵青,冷冷地看著秦之燁,眼神寒若堅冰。

    秦之燁頓時大驚失色,面色蒼白。秦王憤怒地說道:“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我真該在你一出生就殺了你!”

    尚律院的黃先生搖頭嘆道:“宣王殿下果然明察秋毫,老朽險些鑄成大錯。”

    秦之炎微微一笑,說道:“黃大人不必內疚,若不是你相信我,今日和我一同演了這場戲,真相怎能大白。黃先生還我清白,是我的恩人才是。”

    兩名戎裝武將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沉聲說道:“啟稟陛下,外面的叛軍已經全部拿下,等待陛下落。”

    秦王冷哼一聲,轉頭對秦之炎說道:“炎兒,這一次多虧了你,你去處理吧。”

    秦之炎沉聲應是,轉過頭來,對著秦之燁淡淡地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四弟,你向父皇認錯吧。”

    說罷,讓開了位置,讓秦之燁對著秦王下跪。秦王眉頭一皺,怒聲說道:“這個畜生,百死不得贖其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早就知道狼崽子是養不熟的。真該一早就殺了他!”

    秦之燁面色蒼白,一雙眼睛通紅一片,惡狠狠地看著秦王。

    青夏看著他的表情,心底一驚,剛想上前說話,突然覺秦之炎握著她的手緊了一緊,微不可覺的稍稍搖了搖頭。

    秦王仍舊怒聲喝道:“你竟然狼心狗肺的想要殺我,簡直豬狗不如,跟你娘一樣,都是番邦的賤種,千刀萬剮也不足惜!”

    秦之燁眼睛通紅,惡狼一般地盯著秦王的臉,那些潛藏在心底幾十年的痛苦的憎恨霎時間全都奔騰了起來,他的拳頭越握越緊,功虧一簣的憤怒像是烈火一樣灼燒著他的心,他站在秦王面前,緊緊的咬著牙。

    就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秦之燁突然飛身而上,一把鋒利的匕頓時狠狠的插進秦王的喉嚨之中。

    一道血線頓時沖天而起!

    所有人的驚呼聲中,青夏愕然現秦之炎的嘴角微微的挑了起來。

    一道血線頓時沖天而起,眾人慘叫一聲,齊齊沖上前去,幾名秦王的護衛就站在秦王身邊,面對秦之燁的來攻竟然毫無反應。可是這個時候,眾人還哪里能顧得上這樣的細枝末節,只見秦王倒在地上,脖頸上的鮮血像是噴泉一樣噴濺出大量的鮮血,秦之燁手握匕,滿臉鮮紅的液體,神情好似瘋魔一般,嘶聲長笑道:“去死吧!你去死吧!”

    兵部司馬劉長庸怒聲喝道:“來人!將這亂臣賊子拿下!”

    大批的兵勇登時沖了進來,將秦之燁和他的隨從們重重包圍,秦王滿身鮮血,身體躺在黃大人的懷里不斷的抽搐著。這位老臣淚流滿面的大叫著秦王的王號,秦王脖頸間的鮮血不斷的噴濺著,眼睛渾濁一片,但是還是艱難的伸出手指,遙遙的指向站在一旁的秦之炎。

    秦之炎面色悲戚,眼眶通紅的跪在地上,悲聲說道:“父皇,你堅持住,兒子已經派人去找大長老,您不會有事的。”

    秦王艱難的握住秦之炎的手,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卻無法吐出一個字,那一雙眼睛充滿了信任和希翼,竟然完全不像是一個將死的人,仿佛像是完成了一項任務一般,滿滿的都是滿足和放松。有細微的血沫從他的口中吐出,喃喃的,卻不成向。

    秦之炎沉聲說道:“父皇你要說什么?”

    秦王面色通紅,可卻一個字也吐不出。黃大人看秦王的表情,靈機一動,開口道:“陛下可是要傳位嗎。”

    秦王鬧言沉重的點點頭,可是他一動,立馬就有更多更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秦之炎眉頭一皺,伸出手掌捂住秦王的傷口,痛聲說道:“有什么事都以后再說,父皇您不會有事的。”

    戶部錢糧管事于永說道:“陛下,陛下可是要將泉位傳給宣王殿下嗎?”

    秦王聞言,雙眼登時大亮,艱難的點了點頭。秦之炎面色一驚,皺眉說道:“父皇,我身中劇毒,命不長久,父皇正當壯年,一定不會有事的。”說到最后,聲音哽咽,幾乎不能成句。朝中有分量的文武百官此時幾乎全都在場,見狀無不垂淚。

    劉長庸沉聲說道:“殿下不必推辭,理當臨危受命,收拾亂局,不然陛下就算是死,也無法瞑目。”

    秦王雙眼陡然散出巨大的光彩,手掌緊緊的抓住秦之炎的手,狠狠的握住,好似要將他的手掌捏碎一般。

    秦之炎眼眶通紅,終于沉重的點了點頭,攬起下擺跪在地上,磕頭說道:“兒臣謹遵父皇諭令。”

    話音剛落,秦王面色頓時現出一絲安慰滿足的神色,他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即閉上了蒼老的眼睛。這位叱咤風云數十年的北秦大帝,終于以這樣的方式終結了他的性命,閉上了那一雙審視天下銳利如鷹的眼睛。

    “大皇駕崩!”

    綿長的聲音頓時響起,隨即無數的老臣齊齊伏地大哭,沉重的哭聲從北秦太廟中遠遠的傳了出去,在人頭涌涌的玄武長街上激蕩傳出,萬千黎民百姓、兵勇將領不約而同的跪在地上,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四角城門的喪鐘隆隆響起。

    秦王駕崩,舉國大喪!

    突然,只聽噗的一聲悶響,秦之燁的一名親隨當先難,一刀砍翻一名大秦的兵士,身手敏捷矯健,好似游龍電閃。奏兵慘叫一聲,一條肩膀頓時被卸下,鮮血瞬間噴射而出,好似濃烈的血河。二十多名秦之燁的親隨隨之暴起,幾下就殺出一條血路來,一名小個子親兵長刀雪亮揮砍,好似困獸,身材矮小,但是手段狠辣,聲音尖銳,突然厲聲叫道:“保護殿下離開!”

    二十多人頓時分成兩組,一組護著秦之燁向外沖去,另一組則阻截大殿內的秦軍。

    劉長庸冷哼一聲,沉聲說道:“弓箭手準備,就地格殺!生死勿論!”

    森冷的弓箭頓時如蝗蝗之蟲,密密麻麻的射向秦之燁等人。前排的十多人剎那間好似篩子一般,滿身都是凌厲的箭羽,千瘡百孔的孔洞遍布全身。那名小個子親兵身形一晃,胸口、小腹、大腿處滿滿的都是箭洞,他緩緩的低下頭去,眼睛有些遲鈍,似乎想要查看自已的傷勢。這時,一名秦軍陡然揮出長槍,一槍洞穿他的肩頭,將他狠狠的釘在后面的門柱上。小個子親兵頭上的帽子頓時掉了下來,瀑布般的長瞬間飄散,雖然滿臉血污,可是還是可以看出她竟是一名年輕的女子。

    秦之燁這時已經在別人的護衛下逃到門口,聽到這邊的聲音頓時回過頭來。只見女子長披散,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蜿蜒恐怖的流下,布滿了下巴和脖頸。

    “碧珠!”秦之燁目赤欲裂,突然大聲叫道。

    女子聽到他的聲音微微回過頭來,一雙眼睛幽幽的望在他的身上,一時間,她好似又看到了故鄉的草原,又看到了那個深夜里在馬場練刀的男孩子。那時的草原真漂亮,天那么藍,云那么白,草地都是綠油油的,他的眼睛,堅韌且頑強。可惜,再也回不去了,無盡的血污在眼前翻飛,那些燃燒的烈火,嘶喊的人群,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樣。女子突然苦澀一笑,驀然仰天厲吼,陡然力,肩頭頓時貫穿長長的槍桿,五指成爪,狠狠的捏碎了秦軍的脖子。

    嘭的一聲巨響,碧珠緊緊的撞在沉重的宮門上,聲音凄厲,額頭上青筋甭現,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加關上。

    那扇需要十個男人合力才能關閉的宮門,竟然在這么一個弱小女子的推動上嘎吱嘎吱的響動了起來。

    劉長庸大怒道:“快!殺了她,不能讓他們跑了!”

    一輪又一輪的弓箭猛烈射擊而上,女子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可是她仍舊在奮力的推動著巨門,門口處秦之燁身旁僅剩五名親兵,人人奮不顧身,和沖上來的秦軍纏斗。

    “碧珠!”秦之燁轉過頭來,雙眼通紅的伸出手來,極力想要沖出人群向那女子的方向。

    碧珠也不抬頭,只是拼命的推著巨門,她的身上已經不知道插了多少弓箭,可是仍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巨門被一點一點的關閉,眼看就要來到眾人的面前,女子突然抬起滿是鮮血的臉孔,厲聲叫道:“走啊!”

    “碧珠!放開我!”秦之燁好似一只瘋狂的獅子,拼命的推攘著拉扯著他的親衛,高聲叫著那從他年少時就相識、但卻已經忽略了太多年的女子的名字。

    “走啊!”碧珠仰著臉,鮮血凝固在她的臉上,淚水流下來,打的臉上的血跡一片渾濁。太廟里的秦軍并不多,掌權人物卻全都在這里,只要逃出去,就有逃生的可能,所有的疼痛一時間好似都遠離了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量支撐著她瘋狂的向前,向前,再向前,一點一點的將那扇巨門關上。

    秦之燁的人馬連同一些秦軍,全都被巨門推到了門外,門縫漸漸縮小,劉長庸等人在身后怒吼,秦軍們瘋狂迅的奔了上來,無數的喊殺聲在耳畔響起,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穿著一身侍衛軍裝的女子看著眼前那道越來越小的門縫,看著外面被親隨們拉著爬上戰馬馬背的秦之燁,看著他們奮勇拼殺硬生生從萬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一顆心都幾乎被融化了,她微微的笑了起來,眼神漸漸變得渾濁,記憶中的蒙古長調再一次回蕩在腦海之中,多少年前,多少年前,她站在倔強冰冷的少年面前,穿著鮮紅的馬裙,激烈的旋轉舞蹈,像是一只草原上的火焰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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