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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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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黃喝多了酒,不像往日那樣指手畫腳的活潑,懶洋洋的躺在青夏的腿上,吧嗒著嘴,似乎打算睡一覺好的。

    秦之炎看著青夏清瘦的臉孔,突然沉聲說道:“依瑪爾,你很失望,對嗎?”

    青夏垂著頭,輕聲說道:“我不知道,我腦子很亂,什么也不愿去想。”

    “依瑪爾……”

    “秦之炎,”青夏突然抬起頭來,苦笑著說道:“我好累啊!”

    秦之炎看著她,只覺得心底微微一痛,許久的說不出話來。

    “我怎么會這樣笨呢?”青夏微笑搖頭,說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以前是我們軍情局最優秀的特工,執行過好多重大的任務,那些恐怖分子的陰謀詭計一點也不比你的差,他們武器齊備,裝備精良,十分棘手,可是我一次都沒有失敗過,就連最后,也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我以前真的很聰明的,被我盯上的目標,都很難活過一個月。”

    “可是為什么,我現在就變得這樣笨這樣蠢了呢?”

    青夏皺著眉,好似在極力的思考著這個問題,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在寂靜的屋子里,卻顯得十分的請晰,她好像是在問自己,又好像是在問別人,輕輕地說道:“上次也是一樣,我以為楚離被逐蘭夫人殺了,拼盡全力的趕回去,想要為他報仇,可是等我回去的時候,卻現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他安然無恙的坐在大帳里,將那些負隅頑抗的八大世家一個一個的斬草除根,手段精彩極了。這一次,這一次也是一樣,我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做好了和你共赴黃泉的打算,努力的籌謀,計算,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最后才現,自己做的事情好可笑,好傻啊。”

    “依瑪爾……”

    “秦之炎,到底是我自己太笨太蠢太自以為是自作聰明了?還是你們太睿智太厲害了?”

    秦之炎眉頭緊鎖,他想要隔著桌子去拉住青夏的手,她卻及時的縮了回去,秦之炎聲音帶著一絲軟弱,難過地說道:“別這樣,”

    青夏低低的一笑,笑容那么是苦澀自嘲,她搖著頭,抿嘴說道:“真的好傷自尊啊!我什么時候起,竟然好像是變成了廢物一樣,我以為是我在救你,其實卻是在自作多情,我以為自己很悲壯,其實在別人的眼里,想必是很好笑的吧。”

    秦之炎緩緩的閉上眼睛,眉頭緊鎖,表情痛苦的沉默著。

    “秦之炎,我不怪你,”青夏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我早就該知道的,你是大秦的戰神嘛,怎么可能風輕云淡不懂權謀之道?大秦內斗太盛,在初見你的那一天我就見識過了。”

    “是我太自以為是,我以為我能保護你,能幫助你,卻不知,一直以來都是在拖累你,給你帶來數不清的麻煩和危機。這么簡單的道理,我竟然到今天才明白,是我太笨了。”

    “依瑪爾,”秦之炎突然沉重地說道:“別這樣,不是這樣的。”

    “可是秦之炎,你利用我就好了,為什么還要利用楚離呢?我已經欠了他那么多了,為什么要連著他也謀算在內呢?就算沒有他,你也是會成功的,你想怎么樣,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除掉他嗎?”青夏的眼神那么孱弱,像是一只弱小的動物,她緊緊的抓住秦之炎的手,低聲說道。

    “依瑪爾,”秦之炎眉頭緊鎖,伸出手輕撫青夏的臉頰,舒緩一笑,聲音清淡地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想過傷害你。”

    “依瑪爾,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但是我不想讓你知道。我不告訴你,只是一直希望你可以離開,在我了結了這里的一切之后再回來,我不希望你看到我這個樣子,看到我虛偽、偽善、口蜜腹劍的樣子。”

    秦之炎苦澀一笑,指腹輕輕掃過青夏消瘦的臉頰,輕聲說道:“我十六歲的時候,父皇大壽,各家兄弟都送父皇大禮,只有我無權無勢,無禮可送。正好當時北匈奴有小股劫匪到左右的村寨打秋風,我就謊報說有三萬匈奴起兵進犯北疆,求得咸陽下達的公文,帶著北疆大軍名正言順的沖擊了匈奴人的部落。殺了他們男女老幼上萬人,搶奪了十萬多匹牛羊,作為父皇的賀禮,送上了咸陽。當時被我殺的孩子當中,最小只有兩三歲,還不太會說話,只會指著我的臉大叫‘巴赫羅亞巴赫羅亞”我問隨行懂得匈奴語的隨從,巴赫羅亞,是什么意思,他們告訴我說,是魔鬼的意思,然后我就把那個孩子給殺了。”

    “我十七歲的那年西部滬水決堤,上萬的災民躍過西部的阻隔帶,來到北疆。他們都聽說我是賢王,心里認為我一定會收容他們。可是但凡大澇,都會有瘟疫流行,當時雖然還沒有聽說流民中有瘟疫病毒,但是我還是不能冒這個險。北疆是我一手扶植的勢力,不能毀于一旦。所以我在北疆的西方門戶設置了大量的無人區,堅壁清野,拿出了對敵人的那一套,并關閉城門整整二十日。二十天之后,北疆門外布滿了尸體,足足有幾萬人,光是掩埋焚燒這些尸體,就用了足足兩個月。”

    “十九歲那年,我在北疆大勝,父皇召我回朝。我前一天晚上帶著人馬偷偷潛入城里,沒有去見父皇,也沒有去見任何人,而是偷偷潛入皇宮西苑的一處下人的宮殿里,將當年我癱瘓在床上時服侍我的下人全部亂棍打死,并將兩個老嬤嬤拖到城外,把她們裝在袋子里,讓大軍騎在馬上輪番的上去踩。我在最前面,直到回來跑了幾百遍,直到她們都變成了一灘血水,我才停了下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有權有勢是這樣美好的一件事情,最起碼,可以不再用受任何人的欺負。”

    秦之炎輕輕一笑,笑容不再那么溫和淡漠,而是籠罩上一層次淡的狠辣,他緩緩說道:“后來,我轉戰南北,在各國都安插了特務奸細,在朝中培養心腹,結黨營私,我還記得曾經有一個翰林院的年輕翰林聽到了風聲,想要上書攻訐我。我當天晚上就派人將他全家連同和他關系比較好的朋友全部殺死,那一場大火燃燒了足足兩天,死者多達三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孩手和女人。”

    “齊安太子,西川燕回,哪怕是楚皇,在這方面的所作所為都遠不及我,只是他們不懂得怎樣保全自已的名聲罷了。策反南疆的叛亂,就是我親自去做的。若不是你,楚離可能早就死在沙旱地上了。”

    “老四為人謹慎,我派人潛伏在他身邊兩年仍舊沒有打到內部,以至于有今次的失誤。但是這樣也好,這樣事之后,我們的反應就顯得十分真實,即便是那些人老成精的滿朝文武,也不會相信是我在背后做的手腳。他雖然有些頭腦,但是過于沖動,常年在軍營里打轉,對于朝堂上的權謀就略顯生疏,對于小關節的把握也不夠完善。太廟里的皇帝是假的,我在今天早上就已經派人把他殺了,不然以父皇的性格,是不會這樣沖動的將自己陷入險境的。我早就已經派人找到了華陽,三天前她就已經隱藏在東部水軍中主持大局,城防的將領們也心中有數,等待的,只是老四在天下人面前還我一個清白罷了。”

    青夏突然淡淡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已經把一切都算好了。”

    “我算好了一切,卻獨獨沒有算準你,也沒有算準楚離。”

    秦之炎搖頭苦笑:“我以為那天晚上楚離定會帶你走,但是他沒有,反而讓十萬黑衣衛去支援之翔,自己跑回邊境帶著十萬老弱病殘回到咸陽不知死活的謊稱有五十萬大軍,也就是老四太不了解楚皇的為人,換了是我,或者是燕王,楚離必死無疑。我以為再次見面他定會將你帶走,可以他又沒有,他竟然帶著他的駐防老兵攔截在他以為是老四的人馬的東部水軍之前,若不是我之前叮囑了華陽,他此刻可能也已經奔赴黃泉。我以為秦之燁的人馬定會將你攔在城門外,不會讓你來大鬧法場,沒想到他也沒有做到,反而讓你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讓我前期的安排都成了擺設。不過好在有驚無險,一切都按照我的意愿展到了這一步,如今我黃袍加身為期不遠,依瑪爾,若是你愿意,你就是我的皇后。”

    眼淚終于還是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青夏苦笑一聲,緩緩的推開了秦之炎的手,站起身來說道:“楚離在哪,你要殺他嗎?”

    秦之炎眼神漸漸變得冰冷,沉聲說道:“楚皇雄才大略,頗具帝王之風,若不是你,他永遠也不會有這樣方寸大亂的時候,想要一統天下,完成不世功業,就必須先鏟除他。不在這個時候除掉他,以后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為什么你要這樣?”青夏突然大聲叫道。眼睛通紅,她坐在這個屋子里一個晚上,一直在找著所有的理由來勸服自己,可是此時此刻,聽到他親口說出的這些話,她突然覺得整個心神都被人狠狠的掏空了,她憤怒地叫道:“你不該是這樣的!你那么多次的救我護我,連性命都不要,連秦王的命令都不理,怎么會是這樣野心勃勃的人?”

    青夏突然跑上前去拉住秦之炎的手,眼淚大滴大滴的滾了不來,急切的說道:“秦之炎,你是故意這么說的對嗎?你是有苦衷的,對嗎?你不會是這樣的人的,當皇帝有什么好,你已經什么都有了,為什么還要一統天下,為什么還要做萬盛之君,我陪著你不好嗎?不要那些不好嗎?”

    秦之炎淡淡一笑,握著青夏的手,說道:“人的一生中,總是會犯幾次傻的。況且,我做皇帝和跟你在一起并不沖突,我可以只要你一個妃子,不娶別人,怎么樣?”

    好似一盆冷水兜偷澆下,青夏的臉色霎時變得雪白,她的嘴唇顫抖著,不可置信的向后退去,喃喃道:“為什么會這樣,你為什么會這樣?”

    秦之炎溫和一笑,只是現在看來,這一笑中卻有那么多詭異的神色。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只是你沒有現罷了。這樣沒有什么不好,最起碼,我可以保護你再也不受人欺負。”

    “我不相信!”青夏突然怒聲尖叫,雙手抱住頭,瘋狂的搖著,眼淚撲朔朔的掉下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在騙我你在騙我!”

    “再過兩個時辰,華陽的大軍就要動進攻了。”秦之炎突然轉過身去,語調冰冷地說道:“從此以后,天地之間,再也沒有能與我抗衡的人。”

    “啊!”青夏突然尖叫一聲,大黃陡然被驚醒,一身黑袍的女子一把打開房門,踉蹌就跑了出去。雪白的小獸睡的迷迷糊糊,見狀也跟著追了出去。一路上王府的眾人無不大驚,驚慌失措的避讓一旁,直到青夏爬上戰馬奔出府去,眾人仍舊沒有回過神來。

    仲太傅低嘆一聲,緩緩的走進房間,看著秦之炎清瘦的背影,無奈的說道:“為什么不把事實告訴她,明明不是這樣的。”

    秦之炎淡淡一笑,聲音落寞地說道:“我時日無多,何苦拖累了她。”

    仲太傅眉頭緊鎖,沉聲道:“難道你認為這樣對她就是好的?”

    “長痛不如短痛,現在一時的失望痛苦,總好過將來一輩子的難過。”

    “哎!”仲太傅嘆息一聲,說道:“當年的蒼耳山崩塌,將商丘一族全部覆沒,世間只到下這一丸靈藥,原本可解你之毒,若是沒有秦之燁那一箭……”

    “太傅,”秦之炎轉過身來,面容仍舊是那般溫和,淡笑著說道:“天意如此,何必強求,我能多活這么久,已經是上蒼的厚待了。之翔怎么樣,到了哪里了?”

    “最多還有五日的路程,仲太傅沉聲說道:“一定來得及。”

    “希望如此吧,”秦之炎緩緩的坐在椅子上,這么一會的功夫,他的臉色越的蒼白了起來,“父皇受傷太深,已經沒救了,太子已死,燕王又被之燁毒成了傻子,大秦一脈也只能指望他了,這樣,也許還可以保全母親和兩個妹妹。”

    秦之炎突然低頭咳了起來,好一會才放下手,攤開手心,只見手掌之上滿滿都是暗紅色鮮血。他也不動容,輕聲說道:“找到華陽了嗎?”

    “還沒有,不過探子回報說,應該是困在龍牙沙漠了,我們已經派出了當地的牧民全力搜索。”

    “恩,”秦之炎點了點頭,說道:“東部水軍現在由老六主事,我總還放心一些。”

    “殿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連舟走了進來,沉聲說道,“姑娘出了東城門,騎馬向東面去了。”

    “恩,”秦之炎輕咳一聲,說道:“你們盯著點,不要在路上出事,也不要被她現,到了南楚大營就好了。”

    “是!”

    天邊的啟明星漸漸升起,一夜就要過去了,秦之炎一身舒緩的長袍,緩緩地靠在椅子里,一雙眼睛疲憊且沉重,緩緩的閉上。

    好在,都沒有事,好在,一切就要過去了。

    依瑪爾,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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