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兩兩相依-《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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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大皇站在高高的城樓上,衣袍翻飛,眉眼飛揚,對著南楚最為精銳的士兵朗聲大笑,鄭重地宣布道:“將士們,我的皇后回來了。”
所有的南楚軍人齊聲歡呼,聲音撕破長空,驚散了天空中盤旋的飛鷹。
遠遠的大漠上,一匹潔白的駱駝靜靜地站立在沙丘之上,白垂的老人對著駝背上的青衣公子恭敬地說道:“主人,該走了。”
青衣男子緩緩地點了點頭,面色平靜,轉過身去,漸漸地消失在大漠的盡頭。
朝陽,璀璨,有若祥云。
在樓蘭進行了短暫的休整之后,就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其實當日以聯軍的實力,即便是楚離所帶的精銳新力軍的加入,也是有能力一戰的,只是因為齊安的猝死,東齊余孽潰敗逃亡,匈奴各自為戰,西川獨力難成大事,反面被混亂的大軍沖散了自己的隊伍,混亂之下,才被楚離和青夏內外夾擊,吃了大虧。
樓蘭一戰,南楚大獲全勝,加上之前一月青夏的樓蘭保衛戰,傷亡還不過兩萬,卻消滅了聯軍大力大約十五萬之多,堪稱以少勝多的名戰。齊安,齊言,南奴赤利阿木圖、女真完顏術,坦搭大將,西川將領喬十三等多人,可謂是戰績赫,天下震動。各國聯軍中,除了比較消極的守在外圍的北秦,其他各方都有嚴重損失。尤其是北地匈奴,由于戰事是生在匈奴腹地,燕回之前的栽贓陷害和楚離的暴怒屠殺,使得匈奴人元氣大傷,十室九空,一片焦土。在未來的十年來都沒能恢復過來,也沒有能組織起有力的攻勢對中原動進攻,這在一定程度上,也為多年之后北慈大帝揮兵塞外帶來了極大的助力。
這天晚上,楚軍行進到龍牙沙漠之中,樓蘭一戰消滅了太多數敵人的主要戰斗力,但是楚離仍舊不敢太過于大意,畢竟龍牙沙漠這一塊,曾經是北秦飛廉女將6華陽的駐扎地。
大漠夜里荒涼一片,一身白衣的女子騎在馬上,靜靜地走出營地,行了大約半個時辰,就見高高的沙丘上矗立著一座孤獨的壽塔,女子翻身下馬,來到壽塔之前,手掌輕觸上面古樸的花紋,眼神迷離淡遠,好似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歲月的風卷起遍地黃沙,打在她潔白的裙角,她從馬背的行囊里拿出一管長簫,靜靜地吹奏起酒神節上曾經吹奏過的曲子,那些前塵往事,像是波動的手一樣地滑過她的腦海,激起淡淡地漣漪。大漠荒涼,記憶的碎片呼嘯而來,到處都是那個人身上明媚溫暖的陽光。
秦之炎,我有多長時間沒有想起你了,這些年來,我走遍了天涯海角,像是一抹無主的幽魂,艱難地活在這個不屬于我的人世上,從未有一日的開心和快樂。一直以來,你都像是一棵大樹一樣擋在我的頭頂,為我遮風擋雨,為我取暖遮陽,可是突然有一天,你不在了,我才清楚的積壓物資,沒有了你,生命會是多么地殘忍和寒冷,那些無處不在的危險和磨難,我一個人應付起來,又是多么地吃力。
我至今還記得你在酒店神節上說過的話,你說想和我永遠在一起,想要照顧我,寵著我,保護我,不讓我受到風雨,不讓我受到欺負,不讓我難過,流淚,傷心,讓我永遠都可以幸福地笑,開心地生活,你說想要帶著我走遍名山大川,在景色秀麗的地方結廬而居,想和我生一個漂亮的孩子,然后看著他慢慢地長大。想要看看我老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什么時候掉牙齒,什么時候生白,想要躺在陽光底下,握著我的手,為我搖扇子,想要和我種一院子的青夏菜,自己施肥澆水,學會做糕點,每天早晨看著我醒來,吃你親手做的早點。想要和我相伴著過一生,在我老了的時候,聽你說一句,這輩子和你在一起,真的沒有后悔。
我積壓物資,你所說的都是真心的,只可惜,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我走遍千山萬水去尋找你,那些漫長而孤獨的歲月,漸漸消磨掉我的全部銳氣,也漸漸地消磨掉了我的全部希望。我知道,你并非有意欺騙我,你只是想讓我好好地活著,你一生所為,從未傷害我半點,就連最后,也在全力地為我鋪好了今后的路。
秦之炎,你是這世上最最美好的男子,你睿智,溫和,好似三月的春光,帶著濃濃地早春溫香,沁人心扉。我對你的虧欠,終其一生也無法償還。我也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為你煮飯洗衣,陪你走遍世間名山大川,心中只有你一個人,全心全意地只愛著你。然而,上天戲弄,命運不公,在我最堅決的時候,你卻撒手而去,未來那些漫長歲月,我終于不再無法獨力支撐。你曾說你的心里只有我一個人,要我在里面把門關緊,不讓別人進來,卻不知,你離去的時候,將我的心劈成了兩半,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沒有了。
秦之炎,我終于還是做不了你的依瑪爾,我不想再去找你了,世界太大了,我卻太小,終于,還是有雙腿走不到的地方,而如今的我,也沒有這個資格了。
秦之炎,我愛上了別人,從今往后,我就要陪在那個人的身邊了。六年了,我很累了,也不再年輕了。我真的想找個地方,好好地歇一歇了。身白衣的女子半仰著頭,滿青絲隨風而舞,終于緩緩地蹲下身子,將那桿碧綠長簫放在壽塔下的沙地上,轉身離去。
長風呼嘯,將所有的一切都緩緩覆蓋。歲月坎坷,往事飄零,只余下那半截長簫露在黃沙的外面。
回營的時候,只見營帳的大門口,直挺挺地站著一個人,不用走近,青夏就知道對面是誰。
她緩緩地走過去,面色微微地有些蒼白,長風吹動她的長,有一種飄零的美。楚離眉頭一皺,想要脾氣,可是看她這相樣子,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青夏跳下馬,徑直走過去,很自然在伸出雙臂環繞過楚離的脖頸,就靠在他的懷里。
久經花從的老手卻徒然一驚,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懷里的女子和自己針鋒相對,冷淡疏遠,陡然間這樣急促地態度轉變讓他渾身不自在,手足無措幾乎不知道該擺什么姿勢。月光凄美,大漠荒涼,遠處,是一望無際的皚皚沙丘,身后,是雄壯渾厚的萬千大營,無數的火把明爍的閃動在夜色之中,滿滿都是美妙的景致。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懷抱著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女子,楚離卻張口結舌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想了半響,突然開口問道:“你餓不餓?我拿東西給你吃?”
青夏離言噗噗一笑,揮拳捶了他的胸膛一下,轉身就往營地走。
楚離面上懊惱神色一閃即逝,連忙嗚嗚喳喳地對一旁的侍衛叫道:“準備些吃的,送到我的帳里。”
青夏在前面走著,聞言微微一笑,心情好了很多,她突然現,楚離現在即便是當著自己的下屬,也不用聯自稱了。
夜色濃郁,南楚大營里忙活的熱火朝天,所有的營帳靜悄悄地掀開一角,士兵們捂嘴偷笑,自從南東大都督恢復了女兒身,他們的大皇就越來沒有大皇的架子了。
大帳里暖意融融,青夏坐在牛皮氈子上,伸出手來在火盆前烤著火,蒼白的臉頰一會就恢復了些紅潤,楚離跟在后面走了進來,看了青夏一眼,就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想了半響,才問道:“你剛才干什么去了。”
青夏頭也不抬,突然問道:“楚離,我聽說你遣散了后宮,立了一個皇后,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男子面色平靜,緩緩地說道:“我那個皇后自從冊封就沒在皇宮里呆過半日,這一次將她抓回去,再也別想從我身邊逃走了。”
燈火閃爍,水波一般的眼神微微挑,斜斜地看著那個自顧自喝著茶的男子,會心地一笑,與黑衣衛相處這么久,旁敲側擊也了解了許多,雖然早已猜的**不離十,但是真正聽到,仍舊覺得十分窩心。但是忍不住挑釁一句道:“你有那個本事嗎?”
“哼。”楚離淡淡地哼了一聲,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撇嘴說道:“不相信的話,你大可以一試。”
青夏突然笑出聲來,聲音回蕩在大帳里,帶著清脆開心的溫暖味道,時間過了那么久,這世上那么多的東西都生了改變,可是只有他們,卻仍舊是八年前一樣,在蘭亭大殿里斗著嘴,那些呼嘯而過的歲月似乎并沒有改變什么,一切恍惚,時光靜好,悄然如昨。
楚離突然放下茶杯,走到青夏身后,伸出手來,環住她的腰,將頭深深地埋入她的頸項之中,收緊手臂,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聲音有些悶地說道:“我夜里醒來,想要來看看你,見你不在,還以為你又悄悄地走了。”
青夏身軀一緊,一顆心生生地疼,她輕咬著嘴唇,握住了他在她腰間的手掌,緩緩地搖頭說道:“不會的。”
楚離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就算你要走,也要跟我說一聲,這樣最起碼,我還可以知道去哪里找你。”
光若是早春的水漫過心底,有溫暖且潮濕的味道,青夏的眼神漸漸地柔和了起來,她握緊男人的手,像是安慰一個小孩子一樣,輕輕地叫道:“楚離。對不起。”
“青夏。”楚離截斷了她的話,輕聲地說道:“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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