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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哥老會與九指頭陀 第 五 章 一門忠義-《滿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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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艙門響動,船艙里雙雙走出了海騰與海駿,海駿一臉的怒容,海騰則一臉的凝重,到了郭璞身邊,海駿叫道:“郭爺,竟會是他們,這叫什么?”

    郭璞淡淡說道:“那是因為你沒想通,我問你,咱們奉什么出的京?”

    海駿道:“郭爺,這還用問,自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郭璞道:“這就是嘍,咱們?nèi)粼诎肼钒逊溉怂唬@叫什么?”

    海駿呆了一呆,道:“我知道,郭爺,這叫違抗圣旨,可是……”

    郭璞截口道:“海駿,沒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違抗圣旨就是大罪一宗,再說,咱們把犯人半途他交,萬一出了差錯,這責(zé)任誰擔(dān)?”

    海駿道:“那總不是在咱們手中出的錯!”

    郭璞道:“可是奉旨出京的是咱們,岳鐘琪也是把人交給了咱們。”

    海駿道:“可是咱們把人交給了他們。”

    郭璞道:“誰讓你交的?”

    海駿一怔啞了口,答不上話來,但旋即他又說道:“是他逼咱們這么做的!”

    郭璞搖頭一笑,道:“海駿,沒這個說法,他是皇上,他說了話,就是眼前是個火坑,咱們也得往里跳,這就叫君要臣死,臣不得……”

    海駿大叫說道:“郭爺,他總得講個理!”

    “講理?”郭璞笑道:“跟皇上講理,有這一說么?要講理他就不是皇上,當(dāng)了皇上便沒有講理這一說,尤其是這一位,當(dāng)年他的帝位是怎么奪來的?他要講理也不會這么做了!”

    海駿方待再說,郭璞已然斂去笑容搖頭說道:“海駿,別說了,你的意思我懂,你心里的氣憤我也明白,老實說,我的感受不比你好,要沖著這位皇上,我可以帶著犯人馬上走路,回我的武林去,可是,海駿,我不得不為海爺著想,顧著點兒海爺,你知道,怎么說咱們是海爺?shù)娜耍磺腥珱_著海爺!”

    海駿怒氣稍斂,卻大為激動,道:“郭爺,您由來令人敬佩,可是難道咱們就算了不成?這口氣咱們又怎么咽下?”

    郭璞淡淡一笑,道:“自然,海駿,這完不了,就是咱們有息事寧人之心,那些個喇嘛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平時他們何等氣高趾揚?‘雍和宮’禮遇便連王公大臣都難及,何曾遭受過這么重的打擊?更何況是毀在咱們手里?宮里,你我三人沒有說話的余地,甚至連進‘紫禁城’的資格都沒,有話等咱們回去后,讓海爺代咱們說去,至于這口氣……”

    他淡然搖了搖頭,道:“恐怕咱們只好咽下,你想想,海駿,連海爺都受盡了冤氣,咱們又算得了什么呢?”

    海駿默然未語,但臉色鐵青,神態(tài)怕人。

    海騰抬手拍上了他肩頭,道:“海駿,郭爺說得對,咱們是得忍,爺一肚子牢騷,滿腔的冤氣,還不是得忍了吞了。”

    海駿身形暴顫,道:“這氣讓人難受,回去我就求爺,干脆回新疆去過咱們自己的日子,就是叩破了頭,我也要求動他!”

    海騰道:“海駿,別傻了,爺要能走不早走了?怎么說他是皇上,爺哪怕對他千不滿,萬不滿,爺?shù)墓⒐⒅倚脑蹅兌济靼祝筋^來仍會為他拋頭顱灑熱血的,你忘了老爺子臨終前對爺?shù)慕淮呐率欠凵硭楣牵惨鋫€忠字!”

    海駿顫聲說道:“我明白,我也記得,可是這值得么?又叫什么忠?”

    海騰臉色一沉,道:“海駿,這話也是你說得的?”

    海駿抗聲說道:“我心里有話,為什么不能說?”

    海騰道:“海駿,要明白,你這是對老爺子!”

    海駿一震低下了頭,默然不語。

    海騰一嘆,拍了拍他道:“海駿,水路猶長,前途會發(fā)生什么事尚難預(yù)卜,該養(yǎng)精蓄銳以待頑敵,別替爺跟郭爺丟人,艙里歇歇去!”

    海駿沒說話,低著頭轉(zhuǎn)身走了。

    聽得艙門開而復(fù)關(guān),郭璞始道:“海騰,無怪乎海爺平日最器重你,你能列海爺八護衛(wèi)之首,你對事比海駿冷靜得多。”

    “天知道,郭爺!”海騰悲笑說道:“我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可是正如您所說,為爺,說什么我也得忍,除了這個心字頭上一把刀的字,別的我又能怎么樣?郭爺,怪不得海駿這樣,爺所受的一切,我早就暗感不平了,再看看今夜的事,實在叫人難忍受?這叫什么?這還成什么朝廷……”

    他吁了一口氣,壓制住隨話而來的激動,道:“郭爺,我八個雖不是親兄弟,但較親兄弟還要親,自小就跟了老爺子,多少年來我八個也未曾有片刻分離,所以,對他七個,我敢說比對自己有幾根指頭了解得還清楚,也許我八個生就該跟爺,也生就跟爺有緣,雖然我八個各有自己的性情脾氣,但沒有一個不隨爺,跟爺一樣地一腔熱血全灑在朝廷與皇上身上,可是近年來的所受,卻一次比一次地令人心灰意冷……”

    郭璞暗暗好不感動,海騰話聲到此,他插口說道:“海騰,世上難得的是血性漢子,你我九個雖認(rèn)識沒多久,可是我把自己當(dāng)成你八個中的一個,也認(rèn)為你八個是我生平僅有的好朋友!”

    “謝謝您,郭爺!”海騰激動地道:“不因為您的所學(xué)蓋世,也許是您的性情為人跟爺一般無二,劍膽琴心,俠骨柔腸,頂天立地的昂藏須眉七尺軀,傲視麈寰的大丈夫,您在我八個的心目中,跟爺一樣,爺私下常訓(xùn)示我們,男子漢,大丈夫,生當(dāng)于世,不必上效古人,但學(xué)一學(xué)眼前的您……”

    郭璞一陣激動,雙目卻濕,道:“海爺他太看重我了!”

    海騰道:“那不關(guān)爺,郭爺,我八個的眼睛是雪亮的,爺從沒服過人,唯獨對您,郭爺,他打心底里敬佩,逢人便挑拇指!”

    郭璞強笑說道:“海騰,海爺讓我羞愧!”

    這句話,海騰沒懂,當(dāng)然,他怎會懂?揚了揚眉,道:“郭爺,眼前這件事,您打算怎么辦?”

    郭璞道:“把犯人押進京,然后向海爺陳明一切,離開‘貝勒府’,回我的武林去,他們誰有本領(lǐng),讓他們沖著我來。”

    海騰吃了一驚,道:“郭爺,您打算……”

    郭璞淡淡一笑,道:“海騰,不瞞您說,我早就心灰意冷了,要不是……”

    海騰截口說道:“郭爺,您要真打算這么做,那您是讓我八個為難。”

    郭璞訝異地道:“海騰,這怎么說?”

    海騰道:“您讓我八個難以取舍!”

    郭璞猛然一陣激動,道:“海騰,我是個飄泊不定的武林人,說什么你八個也該好好跟著海爺,你知道,海爺少不了你們!”

    海騰點頭說道:“我八個也離不開海爺,同樣地,也離不開您!”

    郭璞搖頭說道:“沒想到你八個對我也那么厚愛,海騰,你不讓我走?”

    海騰道:“郭爺,我不知道怎么說好,我只能說爺也少不了您!”

    郭璞默然未語,但旋又說道:“海騰,你應(yīng)該看得出,照目前的情形,海爺也待不了多久。”

    海騰道:“您的意思是說爺會請辭歸鄉(xiāng)?”

    郭璞搖頭說道:“以海爺?shù)某嗄懼倚模詣拥卣堔o,那很難,我的意思是說,朝廷里容不了海爺這么樣的一個人。”

    海騰臉色一變,忙道:“郭爺,不行,不行,那絕不行!”

    郭璞愕然說道:“海騰,什么不行?”

    海騰道:“爺?shù)男郧槟溃潜换噬吓诺袅耍覔?dān)心他會……”

    郭璞眉鋒一皺,道:“我明白了,海騰,可是目前的情形……”

    海騰道:“不管目前的情形如何,絕不能讓皇上采取主動!”

    郭璞道:“這么說來,只有一個辦法可行……”

    海騰忙道:“郭爺,什么辦法?”

    郭璞道:“想辦法讓海爺主動地離京。”

    海騰搖頭說道:“難,難,難!郭爺,那是絕辦不到的事。”

    郭璞道:“可是,海騰,總不能這樣下去,倘若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被皇上采取了主動,那豈不更槽?”

    海騰皺眉說道:“我也明白,郭爺,可是又沒有辦法……”

    郭璞猛一點頭,道:“海騰,我有辦法,這件事交給我好了。”

    海騰急道:“郭爺,您有什么辦法?”

    郭璞強笑說道:“海騰,現(xiàn)在不能說,到時候你自己看好了。”

    海騰也未多問,道:“郭爺,這么說您是不走了?”

    “不!”郭璞搖頭說道:“海騰,只能說我暫時打消了走的念頭。”

    海騰一臉失望地道:“這么說您還是要走?”

    郭璞笑道:“到時候海爺都走了,我還留在那兒干什么?”

    海騰呆了一呆,啞然失笑,但他旋即斂去笑容,道:“郭爺,您不能跟爺?shù)叫陆ッ矗俊?

    郭璞搖頭說道:“難說,到時候再看吧,也許到時候海爺會極不歡迎我……”

    海騰道:“郭爺,那怎么會?根本不可能!”

    郭璞淡淡笑道:“世間事變化是很大的,不信到時候你看吧!”

    海騰搖頭說道:“不會,不會,絕不會,就是日出西山我也不會相信!”

    郭璞淡淡一笑,突改話題,道:“對了,海騰,海爺在新疆還有些什么人?”

    海騰搖頭說道:“只有一個當(dāng)年跟著老爺子的貼身護衛(wèi),如今已上了年紀(jì),待在新疆守著那片產(chǎn)業(yè),別的沒人了。”

    海騰道:“海爺那片產(chǎn)業(yè),是怎么樣的產(chǎn)業(yè)?”

    海騰立即目閃異采,揚眉說道:“郭爺,那是一片牧場,大得很呢,有好幾千匹馬,好幾千只羊,那地方甭提有多好了……”

    郭璞點頭說道:“天山溶雪灌田疇,大漠飛沙旋落單,那地方確是好,既美又雄壯……”

    海騰眉飛色舞地道:“一點不錯,一點不錯,那兒的伊黎湖、羅布泊湖,全是天山的溶雪匯集的,大戈壁的風(fēng)沙刮起來怕人……”

    郭璞笑道:“還有哈密的瓜果、和闐的玉、吐魯蕃的葡萄,尤其惹人喜愛的是那兒的美姑娘,對么?”

    海騰樂在心里,喜在臉上,哈哈笑道:“郭爺,您算是說進了海騰的心里,怎么,您去過?”

    郭璞笑道:“說穿了不值一文,半由書上看來,半是聽人說的。”

    海騰不禁失笑,道:“郭爺,那您更應(yīng)該去去,您跟云姑娘,爺跟梅姑娘,要是往那兒一住,哈,甭提有多美了!”

    郭璞眉鋒為之一皺,道:“云珠可不定過得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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