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年過春節時花姐終于決定從花想容離職,加入新新。新新的彩妝線越做越大,急需花姐這樣的人來掌舵。 花姐離開花想容那天,姐妹團專門給她辦了個跳槽派對,金姐在大酒店訂了間總統套房,用蝴蝶蘭裝飾,還開了好幾瓶香檳,一幫女人又唱又跳慶祝。 花姐喝醉了,嗚嗚哭,“整整十二年啊!十二年!”越聽越像控訴垃圾渣男毀我青春。 余自新扶花姐去廁所吐,安慰她,“這些年也不是全無收獲啦!”她所遭遇的種種挫折,在逆境下的執著,還有最后的頓悟,這些全是寶貴經驗,全憑自己體驗,誰都替不了。 2007年的春節期間,余自新見到了一位故人。 喬自珍。 她去大學對面的丸子店找人,但那一片早拆完了,幸而遇到了原先在隔壁開小賣部的鄭姐,輾轉見到了宋秋鳳,這才在春節時見到了余自新。 喬自珍這幾年仍然在g市打工,她攢了些錢后離開工廠,先在市郊開了個早點攤子,后來又在海珠區一間中學旁邊租了小店面做煮炒,今年終于買上房子了。 她想提醒余自新,羅志安就要出獄了。 按說這事她見著宋秋鳳時說也一樣,但余自新感覺到,喬自珍找她還有別的事。 果然,兩人見了面,喬自珍苦笑,“我今年沒回家過年,為啥?家里給我訂了親事!我怕回去就走不掉了。我改了名字,可是他們每一個還叫我‘引娣’……”她抹淚,“要不是先回家的老鄉偷偷打電話提醒我,我還不知道我爹媽給我找了個男人,連彩禮都收了!” 他們說什么?二十七八的老閨女了,還每年往外跑?丟人不丟人?是要嫁給外省人么?那更不行!咱村就沒有遠嫁的閨女。閨女嫁的遠,沒娘家撐腰哪行啊? 余自新聽得火大,“你跟我都是八一年出生的,怎么就二十七八了?”還撐腰?撐個屁! 怎么算的?喬自珍她們那個地兒閨女興早嫁,虛歲得多算一歲。 日他先人的。 喬自珍眼圈紅紅,“我這幾年沒虧待他們啊,怎么就不把我當個人看呢?幸好沒跟他們說我在g市買房的事。”可這事怕是也瞞不了多久了,喬老爹在電話里暴跳如雷,“過完年我就帶人去抓你回來!你個下作小娼婦,肯定是在g市有野男人了!” 余自新跟兩個姐姐鼓勵喬自珍,“不怕。就不信他們在城市里還敢把你綁走!” 大姐給喬自珍傳授她的經驗,“你先把每月寄家里的錢斷了。我當初就這樣,誰敢罵我?罵一句扣一百。”然后又問她當地居委會、片警都熟不熟,這些人要經常見一見,搞好鄰里關系,有時候呀,近鄰比爹媽親人還靠得住。 余自新擔心羅志安那渣滓出獄后找喬自珍麻煩,特意找喪彪幫忙,好言好語,“姐夫,這是我朋友,你可得幫著看顧。” 林通求聽到那句“姐夫”笑得嘴角要咧到耳朵根了,“放心,妹妹頭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表完忠心,他又跟余自新訴苦,“你也勸勸你姐姐,跟我回家見一見家長,總不能這么……這么呀!” 他膚色黑不怎么看得出臉紅,可是罕見的忸怩,把余自新看得咬住腮幫子才忍住不笑,簡直想問他:總怎么呀?又怕喪彪翻臉。 去年宋秋鳳跟金姐買同一小區的小別墅,宋詩遠就在后面一排買了一座,林通求的車時不時停在那里,有時大姐還招呼他們一起來吃早餐,哪會不知道。 宋詩遠是這么跟小妹說的,“他撒癡撒嬌我就要跟他結婚給他名分啊?那接下來不就要催我生崽?他是會懷孕還是會喂奶?” 余自新故意說,“那你就放人家自由嘛!” 宋詩遠奸笑,“那我哪舍得?他有次還跟怨婦似的,問我是不是看他學歷低,不登對,我就也用他這招,問他,我都跟你這樣了,你還要懷疑我的真心?”弄得喪彪再不敢多嘴。 但有時他還半真半假說,是宋詩遠設計他,引他上了賊船,這輩子不敢下了。 不過,宋詩遠還是打算結婚的。最多再拖個一兩年。 她和喪彪這幾年好的蜜里調油,越來越默契,不管是緣是劫,她決定試一試。 她還跟林通求認真談過,兩人結婚前找律師做協議,互不干涉內政。 林通求當然一口答應,宋詩遠的生意是買手店、服裝公司,他本來就不懂時尚潮流。 但原先幫大姐跟徐山平分手的曾律師提醒宋詩遠,你的公司要是成了股份制公司,或者想要上市,到時你的配偶要是搞事,影響可不小。 尤其是如果你以后想在美國上市,哈哈,那里律師都是訟棍,婚前協議?婚前協議就是給他們雞蛋里挑骨頭賺客戶錢用的。這幫混蛋每小時咨詢費上千美元,恨不得有錢人每個都離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