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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旁觀者-《降靈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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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況現在一片混亂,不行,看來還是得回去找那塊老姜請教請教才行。

    鐘旭把病號服一脫,把自己的衣服換上,打開背包把許飛的錢包塞進去,臨出門前對鐘晴說:“我回家去一躺,你留在這兒。丟丟要出了什么事兒,我扒了你的皮!不要再問我在干什么,等我弄清楚了自然會告訴你!”

    “哦!”鐘晴心不甘情不愿地應道。

    計程車上,鐘旭想著要怎樣用最簡單明了的語言把這事情的前因后果說給鐘老太聽。千百年來人類都或深或淺地帶著以貌取人先入為主的劣根性,更何況從客觀上講許飛還有恩于她,要讓人相信他是個身份不明與惡靈為伍的壞人并不是那么容易。

    “奶奶!奶奶!”進了屋連鞋都沒有換鐘旭就扯開嗓子大喊。

    穿著雨衣的鐘老太捏著兩根菜葉從廚房里跳出來,把雨衣帽子一掀:“咦?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要明天才出院嗎?”

    “我有急事要問你老人家!!”鐘旭兩步跨到鐘老太面前說,見她穿成這個怪樣子,又問:“怎么在家里穿雨衣?”

    “咳,我就說便宜無好貨嘛,剛才又爆了一次,被噴了個透濕。又找人來,剛修好,我這不防患于未然嘛,萬一我做飯的時候又噴一次怎么辦?!”鐘老太氣惱地把菜葉扔到桌上。

    “奶奶你過來坐下!”鐘旭沒工夫去理會那破水龍頭,拉著鐘老太兩個人一起坐到沙發上。

    “什么事兒呀?你還沒說你怎么突然回來了?”鐘老太解開扣子把雨衣脫了下來。

    “這個……”鐘旭考慮著要怎樣開頭,頓了半天,問道:“你覺得許飛這人怎么樣?”

    “許飛?許醫生?!”鐘老太奇怪地反問一句。

    鐘旭點點頭。

    “很不錯的年輕人啊!人好,醫術又高。你問他干嘛?”

    “就知道你要這么說。”鐘老太的回答早在鐘旭意料之中,她鼻子一哼,搖搖頭道:“告訴你吧,這個許飛不是善良之輩。”

    “哦?”鐘老太的嘴巴圈成了一個o字。

    鐘旭條理分明邏輯清楚地把自己在醫院里遇到的所有怪事從頭到尾向鐘老太匯報了一遍。

    “有靈力?不是同道中人?與死靈接觸卻沒有沾到絲毫鬼氣?百分之百的活人?”鐘老太聽完后沒有作任何評論,只蹦出了四個問號,不像是在問鐘旭,而是在問她自己。

    “看吧,許飛留給你的印象太好了,猜你就不相信。”鐘旭拉下臉,明明白白的大實話不被別人采信,那種滋味不好受。

    鐘老太沖她擺擺手:“別說話!讓我想想。”,然后看著桌上的菜葉嚴肅地沉思起來。

    這老太太盯著菜葉瞎想什么呀?該不會根本不拿她的話當回事,腦筋一拐想著晚上吃什么菜了吧?鐘旭看著鐘老太這副神情,心里雖不得要領,但是也沒敢再追問什么。

    屏息靜氣地過了十幾分鐘,鐘老太右手握拳,往左手掌上恍然大悟般地一敲,起身就往自己的臥室里走去。

    鐘旭見狀趕忙跟在她后面進了房間。

    從床底下,鐘老太拖出一個皮箱子,潦草地拂著附在上面厚厚的一層灰。

    “這是什么?”鐘旭蹲下來,一手揮開飛揚起來的灰塵,一手遮著鼻子問。

    “好東西!”啪嗒一下,鐘老太掏出鑰匙熟練地打開了箱子。

    好東西?!鐘旭伸頭細細一瞧----兩捆厚厚的碼得整整齊齊的信札,十幾本各種式樣不同年代類似筆記本的已經發黃的冊子,還有一個用藍色綢子裹成的小包袱,僅此而已。

    鐘老太埋頭在里面萬分小心地翻找著,很快從那堆冊子里揀出一本黑色硬殼的攤在手里一頁頁查閱起來。

    翻了不到一半,鐘老太驚喜地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鐘旭趕緊湊了上去。

    “你看這兒寫的!”鐘老太指著冊子上的一段話。

    用藍色墨水寫成的行楷,字字端正瀟灑----

    “前日得胡君點撥,方知此群落雖罕見,然隱于寰宇之內生生不息,尋常人亦不覺也。此間之人孽緣所致,憑其一己之愿,可為人,可為鬼,隨意游走陰陽兩界。天賦異能,一眼之內可窺穿人之所欲,善馭夢之術。本為我輩之大忌,幸此群自立有誓曰:在陽不得害人命,在陰不得傷魂靈。兩界是非,視若無物,安守本分。如有違,必重懲。吾自認見識廣博,竟不識也。甚羞!此群無名,姑且稱之----旁觀者。”

    鐘旭一連看了五遍,不是她看不明白這些文鄒鄒的字句,而是驚嘆于世界上居然還有這般奇特的族群的存在。

    “旁觀者?居然有這樣的存在方式。不可思議。”鐘旭的嘴半天也沒合上。

    鐘老太得意一笑,把冊子合上放回原處:“許飛就屬于這一群。還是老太太我見多識廣,小東西,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呢!”

    “我懂了!!!原來他兼有人和鬼的兩種特質,若他選擇以‘人’的身份生活,那他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之所以沾不上鬼氣,是因為他自己本來就有‘鬼’的特質,只要他有心隱藏不把這重身份顯露出來,自己永遠無法察覺到。旁觀者……太難以置信了。”鐘旭現在的感覺仿若是終于解出了一道無比復雜的方程式,豁然開朗。

    “等等!”鐘旭突然想到了別的什么,指著箱子,拽住鐘老太的胳膊問道:“這些冊子到底是什么東西?誰寫下的這段話?”

    “嘿嘿,我說了這里面的全是好東西。”鐘老太自豪地說:“聽清楚了哈,你剛才看的,是你爺爺當年親筆寫下的抓鬼筆記。里面記錄了你爺爺當年大大小小的伏鬼戰斗,是再珍貴不過的文獻資料啦。哈哈哈哈哈~~”

    “啊?爺爺寫了那么多心得體會啊?!可以出書了。”鐘旭佩服地五體投地,想她自己,從小到大只在當學生時寫過老師布置的不寫就罰站墻角的那種讀書筆記,想都沒想過要把自己的戰斗經歷記錄下來從中總結經驗教訓。

    “你爺爺就寫了這一本,自打你爺爺的爸爸去世后,他也就不寫了。其余的那些是你爺爺的爸爸,也就是你太爺爺,還有你太爺爺的爸爸和爺爺寫的。以前鐘家的規矩是很嚴的,不寫抓鬼筆記就家法伺候!嘿嘿,你爺爺的書法就是在那時候練出來的。”鐘老太邊說邊把箱子關上,鎖好,重新塞到床底下。

    原來是逼上梁山啊?鐘旭掩嘴偷笑,又問:“那,那些信是誰的呀?還有那個藍色的包袱!”

    “嘻嘻~~”鐘老太怪不好意思地一笑,悄悄說:“那是你爺爺寫給我的……情書啦!包袱里是我跟你爺爺當年的照片而已。這些屬于個人隱私,謝絕參觀,收起你的好奇心哈!”

    “情書?我的天哪,爺爺寫情書也是之乎者也嗎?”鐘旭吐了吐舌頭自言自語道。

    耳朵靈敏如昔的鐘老太笑得陶醉:“他要不對我之乎者也,我還不嫁他呢。”

    鐘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回到客廳,鐘旭倒了一杯熱水,握著發燙的玻璃杯走到窗前,天氣預報說有寒流入侵,明、后天會有一次明顯的降溫降雨過程,整個天空預兆般陰沉地很,不同程度灰色的云層不疾不徐地往同一個方向滾動,一塊一塊厚重得讓人擔心它們隨時會塌下來。

    含了一口水在嘴里,鐘旭的手指在玻璃窗上畫著圈兒。許飛居然會是“旁觀者”?!雖然她剛剛才知道了世界上還有這個特殊族群的存在,對他們更談不上了解,是好是壞似乎也不能簡單地斷定。按爺爺的說法,旁觀者就算不是好人,可也不應該壞到哪里去,他們有自己的戒條,是絕對不能違背的。但是就已經發生的種種事情來看,許飛這個旁觀者似乎已經破壞了他們那一群應當恪守的“本分”。他到底存著什么樣的心?剛剛解開了一個疑團,馬上又面臨新的問題。看來,只有跟旁觀者面對面才能揭開所有的謎底。必須盡快把許飛揪出來。

    一杯水喝盡,鐘旭走回沙發前,從背包里取出許飛的錢包,掏出那張照片擺在桌子上,喃喃自語:“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唉……”她又嘆口氣,把下巴擱在桌子上,快挨在一起的倆眼珠子把焦點落在照片里許飛的臉上:“真是郁悶……”

    “準備吃飯了!吃了你趕緊回醫院去哈!放那個破壞王一個人在那兒,不知道又會出什么狀況!”鐘老太把幾盤香氣四溢的菜品先后放到桌上。

    “奶奶,怎么你對許飛是旁觀者這事一點都不吃驚呢?”鐘旭把身子坐端正,拈了一塊肉片扔到嘴里。

    鐘老太用圍裙擦了擦手,笑道:“有什么可吃驚的。我這么大歲數了,什么沒見過?如果他不是太過分,你也不要咄咄逼人了。畢竟他不能被歸在我們鐘家理所當然要打擊的那一群里。”

    “可是,奶奶你……”

    “好了好了,要怎么做,你自己權衡。我老了,好多事情不想管,也沒有能力管嘍。吃飯吧!”鐘老太把筷子塞到她手里,眼角的余光無意中掃過那張照片。

    “咦?!這就是你說的那張許飛跟女鬼的合影?剛才都沒拿出來呢?我看看。”鐘老太夾了一大塊番茄放到嘴里,然后拿起照片放到自己眼前細看。

    “不提升靈力是看不到的。”鐘旭提醒道。

    咳~~咳~~咳~~

    鐘老太把筷子一丟,拍著自己的胸口不住咳嗽起來。

    “你急什么呀,又沒人跟您老人家搶。”鐘旭急忙站起來給鐘老太捶背。

    “嗆死我了!咳~~咳~~下次一定要把番茄切小點!咳~~”鐘老太哽著嗓子,將就用衣袖揩掉嗆出來的眼淚,又抓起水杯灌了幾口才緩過來,道:“這就是你上次抓回來的那只女鬼啊?我到是記不住它的模樣了。唔,長得不錯,跟許飛很般配!”

    鐘旭把照片搶回來,放到錢包里,咬牙道:“我一定要把許飛抓出來!”

    “干嗎非搞得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樣呢。那許飛也沒把你怎么著嘛。怎么說他也救過你。”看她一臉要跟人拼命的樣子,鐘老太挾了一夾菜放到鐘旭碗里,一口要她消消氣的勸慰語氣。

    “沒錯,他是救了我,可是他跑到我夢里算什么意思?!哼,旁觀者,‘善馭夢之術’,他絕對另有企圖,我的感覺不會錯的!”鐘旭對鐘老太吃里扒外的表現很是不滿,氣惱地把碗一推,“不吃了,我回醫院去。看他能躲到什么時候,上天入地,我跟他耗上了。”

    撂下狠話,鐘旭抓起背包就往外走,快出門時又折返回來,到房里取了降靈扣以及一堆符紙法器,一股腦兒全塞到包里。

    一旁的鐘老太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也沒有阻止鐘旭的意圖,小口小口的往嘴里扒拉著飯菜,眼神復雜地看著鐘旭滿意地離開家門。

    回到醫院的第一件事----找到許飛家的地址,鐘旭打算直搗對手的巢穴。可是,從醫院人事科到跟許飛同辦公室的醫生護士,沒有一個不拿防盜竊犯一樣的目光款待她。醫生的隱私跟病人的隱私同等重要,據說之前曾發生過去世的絕癥病人的家屬千方百計套出主治醫生家庭住址,然后拖家帶口打上門去燒殺搶掠,理由是該醫生玩忽職守致使其夫不治。前車之鑒,至此之后,醫生的個人資料不約而同地成了各家醫院里的一級機密,除公檢法機關及處級以上政府官員均無權查閱。

    “我就不明白,你干嘛非跟許飛過不去。不就是做了個春夢嗎,犯得著這么興師動眾,又叫我偷東西,又滿世界打聽別人住處嗎?”鐘晴吹胡子瞪眼地把丟丟擰住他耳朵的小手拉下來,怎么大的小的都愛擰他的耳朵?!

    “你懂什么?!你當我吃飽了撐的嗎?!”鐘旭現在根本無心向面前這個食量跟智慧成反比的家伙解釋整個事情的始末。既然主動出擊不成,那就守株待兔,盡管這方法包含了太多不確定因素,但直覺告訴她許飛一定會回醫院來。等吧,看誰比較有耐心。

    與“旁觀者”的戰役,就此開始。

    這個晚上是自己在這醫院的最后一夜,小丟丟偎在身邊含著手指睡得正酣,而鐘旭卻滿懷心事了無睡意,不時厭惡地往躺在另一張床上鼾聲如雷的鐘晴瞟上兩眼,這混球非賴在這兒不肯回家去,說的是不想回去被鐘老太嘮叨,可鐘旭明白這好奇心旺盛的小子是打算借當貼身膏藥之機了解她葫蘆里賣什么藥。

    午夜已過,這幾天并沒有新的病人住進來,整個病房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地方一空,就會產生溫度偏低的錯覺,鐘旭把被子又裹緊了些,窗外不遠處的路燈還沒有熄滅,透過些許昏黃的燈光,鐘旭清晰地看到了從自己的鼻子里呼出的白氣,溫度好象真的降了不少,估計寒流已經殺到了。

    喀嚓~~

    一聲輕微的響動。

    房門被人悄悄捅開,三道人影無聲無息地溜了進來。

    賊?!鐘旭的第一判斷。

    她半瞇著眼監視這幾個人的動向。

    其中一個大概是帶頭的,領著另外兩個直奔丟丟以前睡的床位而去。

    那個猥瑣的身型還有那股難聞的臭味,鐘旭大概知道來者何人了。

    一支小手電被打開了,兩個人把那張床的床墊一層一層翻起來,每翻一層幾只手就伸到里面去亂摸一通。

    “嘿,找著了。”

    “是這本?沒錯?”

    “趕緊走!媽的,這下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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